那大嬸沒想到凌文嬌還會跟她講價,她以為這個女生看著不像那么利害的樣子,所以出價也就稍微高了一點。
不過看到凌文嬌嫌貴,而自己又不想失去這白白得來的幾十塊錢。
而且這里條件真的不怎么會有人來租,因為確實是又破又舊,還偏僻。
她說道:“那你說多少合適?這里房間雖然門窗都破了些,但寬敞啊。你看一間也有四十平方了,收你二十五塊也不貴嘛!”
凌文嬌面無表情的道:“貴,怎么不貴?在鎮上地段好一點的房間,雖然小一點,但就算是樓房一個月也才二十七八塊的租金。你這里,大門沒鎖就算了,房間的門鎖也不牢,而且窗戶還都是破的,要是冬天住那還得找東西在堵在窗戶上。你這里地段又離市場那么遠,這段路又沒路沒火的,還經常出事。你還收我一個月二十五塊呢?阿嬸,你不是看我一個學生就欺負我吧?”
聽到她說自己一個大人欺負她一個學生,那大嬸立即就不干了:“我欺負你?我怎么欺負你了?好好好,你覺得二十五太貴,那你說多少合適?”
凌文嬌道:“一個月十五。”
大嬸一聽,眉毛狂跳:“什么?這也太少了吧?不行,我就給你少三塊,二十二!”
凌文嬌淡淡的道:“阿嬸,老膠場那邊的房子比這里好很多,也才二十呢。”
大嬸目光微閃,眼珠子左右轉了下才想到說詞道:“那邊好是好,但房間面積小啊。哪有我這大啊!那……那我給你二十好了!怎么樣?”
凌文嬌很想翻個白眼,道:“那我干脆花二十去租老膠場那邊的房子好了。那里離市場還近,又方便。房子又好,小一點也無所謂,反正我也就住兩個月而已。老實說,要不是看這里的房子應該會便宜一點,我才打算租的。但我看大嬸你好你不太愿意租給我,那就算了吧。”
那大嫁一聽她這么說,好像感覺自己馬上要到手的幾十塊就要這樣飛了,心里一痛,立即帶著笑臉,語氣軟了下來:“哎哎,我愿意啊。我怎么不愿意?但是……你說的十五太少啦!現在還有哪個房子一個月租十五塊錢的啊?就算是豬寮那也都十塊錢一個月了嘛。要不這樣,阿嬸給你十八塊一個月怎么樣?”
凌文嬌一聽,露出略顯得猶豫的表情道:“阿嬸,你也看到了,我是學生,家里沒給太多錢。我給了房租,每個月的伙食費都吃不飽……你還要收我押金……”
“好了好了!十八塊不能再低了,我不收你押金總可以了吧!”那大嬸一聽她這么說,已經沒什么耐心了,立即出聲打斷她道。
凌文嬌這才點了點頭,然后從兜里拿出三十六塊錢,遞給她。
大嬸沒好氣的嘆了口氣,接過錢道:“真是,沒想到你這丫頭嘴還挺利的。”
凌文嬌道:“我也沒辦法的阿嬸,我是女孩子,家里沒給多少錢。”
大嬸想了想,也是,這邊的人普遍都當女兒是賠錢貨一樣,從來都是窮養的。只有兒子,才不會這么吝嗇。
“好了,兩個月后我會來收房,你到時候把鑰匙放在屋子里的窗戶上。”大嬸邊說著邊把錢塞進了口袋里,把鑰匙給她之后,然后開著摩托車走了。
凌文嬌看著她離開了之后,轉身去走廊上拿了一把別人扔下的掃把開始在屋里打掃。
簡單的掃了之后,她看了看門鎖。晚上可能還得在門后面頂根棍子什么的,不然不牢固。
搞干凈了衛生后,她才離開這里。回杜西光家,把自己的東西都搬了過去。
杜西光看著她搬東西走,道:“找到房子了?”
凌文嬌應了一聲:“嗯。這幾天多謝收留,以后有機會再見。”
杜西光抿了抿嘴:“還有以后呢,我真不想再見你了。”
凌文嬌回頭看了他了一眼,道:“還會見的。”
杜西光一聽她這話,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吧?”
然而這時凌文嬌已經走出他家房間了。
凌文嬌把東西大包小包的扛到自己的新家時,累得滿頭大汗。衣服還好,主要是她一堆高中課本資料什么的,一堆堆的重死了。加起來能有二十斤,負重從杜西光家走到她新家,三四公里的路呢。
而且杜西光那窮鬼,家里連輛單車什么的都沒有。想借都借不到……
氣喘吁吁的把那一麻布袋的書扔到地上后,凌文嬌坐在那張破床上。
這屋里什么都沒有,倒是留了一張鐵床,床上有塊床板。
凌文嬌還得去買張席子和枕頭,好在她身上還有點錢。
放好書本什么的,她出門去買草席和枕頭,這天氣也不用蓋被子,晚上最多用件衣服蓋蓋肚子就行了。
不過還得找些紙殼來蓋一下那漏洞的窗戶。
從這個宿舍走到公路,有一百多米的小山路,兩邊有不少荒草灌木長出來的,畢竟這里荒很久了。
不過好在還是有人在這活動,至于做什么活動……不好說。
凌文嬌這時出去買席子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目前她的錢也只能買這些簡單便宜的東西。如果想買鍋那些什么的,還買不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在這做飯吃,因為大半時間她可能不會住在這里。
凌文嬌出去買完床上用品,又打包了個炒面回來。吃了飯,洗了個澡后,她就坐在屋里的床上看書。
這次期末考的成績,除了她的英語及格了之外,其他的都很慘烈。
因為這屋里沒有桌子,所以她從外面買了個塑料的小扎子回來,就坐在床邊正好用來寫字。
一看書就看到很晚,凌文嬌看完了書后,又做了幾套體能后才準備睡覺。
結果去洗手間洗腳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前方的荒草坡里傳來一陣陣很兇的狗叫聲,同時還伴著一些人的聲音傳來。
凌文嬌微微一聽,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打狗!
這么晚還在打狗的,肯定是那些社會青年準備偷打野狗或者人家養的狗,然后拿狗肉去賣的。
知道了怎么回事后,凌文嬌目光里一道冷光閃過。她迅速的回到屋里,拿帽子把頭發全都蓋上,轉身出了門就直接從二樓走廊上翻了下去。
因為這樣比她跑去樓梯那邊要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