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瑾坐下后不久,便端起酒杯,走到了姚淑琴的跟前:“我敬您一杯,祝您順利誕下麟兒!”
姚淑琴連忙站起,剛要接過酒杯,一旁的杜嬋音突然開口:“嫡母如今懷有身孕,不便飲酒,還是以茶代酒為好。”
說完杜嬋音從芊書手中拿過茶壺,親手為姚淑琴斟了一杯茶遞上。
杜素瑾繼續高舉酒杯:“只是果酒,不傷身的。”
姚淑琴看到眼前情景,快速扭身,從杜嬋音手里接過茶盞,“雖然果酒不醉人,可我最近腸胃不舒坦,還是飲這清茶吧!”
杜素瑾笑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心里卻暗恨不已。
這杜嬋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同她趕在一日前來,如今,又壞了她的好事。
杜智庭絲毫未感覺到,飯桌上的暗濤洶涌,只熱絡的招呼眾人用飯用菜。
用過家宴,杜素瑾留下了兩盒做工精美的點心,稱是宮中御膳房所制,是她特意帶回來,讓父親與姚淑琴品嘗的。
杜素瑾又拿出一件圖案吉祥的小衣,說是自己親手縫制,希望姚淑琴別嫌棄她針法粗糙,能夠穿在身上。
杜智庭今日很有興致,杜素瑾出門時,他還送了出去。
等杜素瑾一出門,姚淑琴忙拉過杜嬋音的手,“可有什么不妥?”
杜嬋音把杜素瑾身旁跟著的,那個肥碩丫頭的不尋常之處,對姚淑琴說了。
又打開杜素瑾送的糕點,對芊書道:“看看有何不妥?”
洛神醫本想把他的醫術,傳承給杜嬋音,奈何杜嬋音更鐘情于做生意,只是粗粗看了幾本醫書,就又拿起賬冊來。
倒是芊書這丫頭,對醫術很是感興趣,又頗有天賦,洛神醫便收了芊書做徒弟,現在一般的藥理、診療都難不住芊書。
芊書依言上前,仔細端詳了片刻,小心捏起一塊糕點,先在鼻下聞了聞,又拿手指捻下一些碎渣,放在嘴里嘗了嘗,“內混有麝香。”
“什么!”
姚淑琴很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杜素瑾竟然這般害她。
麝香是活血之物,聞一聞都能讓懷孕的婦人流掉胎兒,更別說是食用了。
姚淑琴忙拿過杜素瑾送她的小衣,“再看看這個。”
芊書接過小衣打量,“我要剪下來一角,方能肯定。”
姚淑琴忙令人取來剪刀,芊書接過剪刀,在小衣下擺位置,剪了一小塊衣布下來,然后把剪下的衣布塊,置于火上烘烤。
平常的衣料遇火即燃,這塊衣布被火烤燒了許久,卻只微微卷了邊,且發出陣陣刺鼻難聞的味道。
芊書將布塊放到桌上,“是被馬錢子、生草烏水浸泡過的。”
眾人又是一驚,馬錢子、生草烏是墮胎之草木,竟然是這種陰毒手段。
姚淑琴倒吸一口涼氣,又拉住杜嬋音的手道:“今日你若不來,我只怕是不能安穩了。”
杜嬋音也臉含慶幸,幸好她今日心血來潮,帶著芊書來了杜府,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杜嬋音思慮片刻道:“杜素瑾不知何時還會再來,我把芊書先留在您這里,凡是吃、用的東西,都讓芊書先驗看后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