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罰,在府中閉門思過的大皇子武榮華,對此大吃一驚。
究竟發生了何事?
早上時,秀芝和姑姑不是還好好的么?
正在大皇子驚怒不已之時,屋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緊接著,大皇子妃鄭秀芝一路掩面悲泣,抽抽搭搭地跑進了屋中,“大爺……妾身恨不得死了算了……”
大皇子本想質問鄭秀芝,為何帶人,將夏曼竹綁去了大理寺。
他還未問出心中的話,卻見鄭秀芝滿臉淚痕,哭得可憐,不禁先出聲問道:“為何哭成這般?生了何事?”
鄭秀芝抬起淚目,“大爺,妾身有罪啊!妾身險些害了大爺。”
武榮華更加糊涂了,“何出此言?你快些說清楚。”
鄭秀芝哭道:“妾身心疼姑姑,便在姑姑的請求下,從尼姑庵將她帶回了府中。
可妾身萬萬沒有想到,姑姑是別人,安排在咱們府中的暗線,是專門來謀害大爺的。”
“一派胡言。”
大皇子武榮華聞言,頓時惱怒起來,“姑姑陪在本皇子身邊多時,何曾謀害過本皇子?”
“那是她,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鄭秀芝向大皇子急道,“方才,在大理寺中,姑姑已經承認了,是她指使人殺害的四皇子妃。”
“什么?”
武榮華驚得站起了身,“此話當真?”
“自是真的不能再真。”
鄭秀芝跟武榮華分析道,“大爺你想想,姑姑為何,無故讓你去參奏光祿寺署正馬樹藩父子,如若大爺不參奏馬樹藩父子,大爺又怎會先是得罪了二皇子,又無端背上了殘殺弟妹的嫌疑,被四皇子所記恨?”
“你是說……”
武榮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些,都是姑姑刻意而為之?”
“自是如此。”
鄭秀芝肯定道,“只怕姑姑開始時,是為了取得大爺的信任,才會屢屢相助大爺,一旦大爺,真的全心全意得相信了她,正如此時,她便會對大爺出手了。”
難道姑姑真的,是別人安排在他們府中的暗線么?
武榮華盡管很不愿意相信鄭秀芝所言,但是事實擺在面前,又讓他不得不信。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街上,他與姑姑相遇的情景,的確太過巧合了些,似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武榮華頹廢地跌坐到了靠椅上。
如若連姑姑都是在騙他,那他還能相信誰呢?
鄭秀芝抬眼,看到武榮華面色蒼白地跌坐到椅上,知曉武榮華是相信了她的話,她放下心來,重新以帕遮面,“嚶嚶”哭泣起來。
夏曼竹承認了,是她為女兒杜素瑾報仇,而指使人殺了四皇子妃后,大理寺很快就將此事結了案。
夏曼竹謀害宗室皇親,被判決明年秋后問斬。
四皇子武榮文,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嫡子軒兒,原來根本就不是四皇子妃為他生下的嫡子,而是他的庶子。
他那賢良淑德的皇子妃,也不是真的賢良淑德,而是一個偷換人子、迫害姬妾的狠心毒婦。
他的側妃杜素瑾,早就知曉了軒兒是她的孩子,卻隱瞞不報、心思不純。
他的四皇子府,哪里是一個皇子府?分明是一個虎狼窩。
與四皇子武榮文同樣苦惱的,還有大皇子武榮華。
他在府中被禁足了一個月,因著他不能出門,又聽了鄭秀芝的一番話,心中對夏曼竹起了芥蒂,當時便沒有去管,被收押到大理寺的夏曼竹。
可是這許多時日過去了,他越想,心中的疑惑越多。
夏曼竹雖說近來,確實有些反常,但多年來,夏曼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對他如親子般關愛。
要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夏曼竹在演戲,那夏曼竹也太能隱忍了些。
不行!
他要去大理寺的牢房中,親自去問問夏曼竹。
問她可是真的如鄭秀芝所言的那般,是別人安排在他府中的暗線?
大皇子正行色匆匆地走在街上,突然,一個打扮艷麗的中年婦人,斜刺里沖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大皇子的衣袖。
大皇子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發現抓住了他衣袖的婦人,不是別人,而是那日林蘭軒中見到的羅娘。
羅娘緊緊抓住了大皇子的衣袖,口中急聲道:“大爺,奴家可是找到您了,您快去救救芙嵐吧!”
羅芙嵐,就是當初陪大皇子,在林蘭軒共度一夜的嬌美女子。
聽了羅娘所言,大皇子才知曉。
原來這羅芙嵐,并不是林蘭軒中的娼妓,而是羅娘同族中的一個侄女。
因羅芙嵐父母早逝,兄嫂家中又清苦,她不愿拖累兄嫂,便求了羅娘,來到林蘭軒中幫忙,干些端茶、送水的活計,只求一個溫飽。
羅娘見羅芙嵐可愛伶俐,就收留了她。
而且羅芙嵐的兄嫂,明知林蘭軒是什么地方,對羅芙嵐來林蘭軒,還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可見是將羅芙嵐當做了累贅。
羅娘嫁給小官時,并未生下兒女,這么多年來,一直是將羅芙嵐,當做女兒一般養在身邊。
那日大皇子去了林蘭軒,羅芙嵐為大皇子的博學與貴氣所折服,甘愿獻身給了大皇子。
可誰想,自那次之后,羅芙嵐當月未來月事,而且之后整日里不僅嗜睡,聞見古怪的氣味,還會嘔吐不停。
羅娘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請來郎中為羅芙嵐診斷,才發現羅芙嵐,果然懷有了身孕。
羅娘急聲對大皇子道:“大爺,芙嵐跟您時,可是清白姑娘啊!如今她懷了身孕,被她兄嫂知道了,硬是將她,從奴家的林蘭軒中接走了。
她那兄嫂不良善,將她接走后,不僅沒有善待于她,還要拉她去墮胎,打算將她賣給一個獵戶。
芙嵐舍不得孩子,拼死不肯,如今被她兄嫂關了起來,生死不明啊!您快跟奴家去看看吧!”
“可是……”
大皇子看向大理寺的方向,面露猶豫之色。
羅娘見此,痛哭起來,“芙嵐她年紀小,只當仰慕于您,便做下此事,卻不知,女子失貞的后果有多可怕。
也怪奴家啊!奴家不該將她收在身邊,奴家害了她啊……”
想到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大皇子心中起了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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