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衣袖,輕撫過面部,一粒藥丸就這樣,被送入了她的口中。
羅芙嵐咽下藥丸后,伸開了大皇子妃帶來的食盒,“哇!好香啊!我正好餓了呢!”
羅芙嵐說著,抬手取出了一塊玫瑰糕,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皇子與鄭秀芝又清談了兩句,二人正要一同回主院去。
忽聽“咣當”一聲響,緊接著,便傳來女子的慘叫聲。
大皇子與鄭秀芝二人望過去,只見羅芙嵐正仰面躺在地上,抱著肚子不停地打滾兒、痛呼。
而在羅芙嵐身旁,是被打翻的食盒,食盒里的玫瑰糕散落在地上。
大皇子連忙奔上前,半抱起地上的羅芙嵐來,驚聲叫道:“芙嵐,芙嵐,你怎么了?”
羅芙嵐額頭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她掙扎著將緊握成拳的右手,伸到大皇子的眼前,然后慢慢地張開了手指。
大皇子凝神一看,只見羅芙嵐掌心中,是半塊被吃剩下的玫瑰糕。
大皇子抬起頭,眼睛猩紅地看向鄭秀芝:“你在糕點里下了毒?”
鄭秀芝從沒見過大皇子這般兇狠的模樣,她驚得連連后退,又不停地搖頭,“我沒有……不是我……”
大皇子卻不再理會鄭秀芝,只厲聲向外喊道:“來人哪!快來人,快去請郎中……”
片刻后,郎中趕到,為羅芙嵐細細應診后,開下了藥方。
大皇子接過藥方,讓小丫鬟趕緊去煎藥,自己向郎中開口問道,“大夫,芙嵐她是怎么了?”
郎中面露慍色,對大皇子道,“上次老夫還不能斷定,這次卻已經十分肯定了,這位夫人,分明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幸好老夫來得及時,不然,恐怕她與她腹中的胎兒,都性命難保。”
郎中說完,挨個打量了屋中幾人一遍,似乎知道皇子府中,肯定隱晦事不少,便搖了搖頭,不再多說,背起藥箱,轉身走出了房門。
郎中走后,大皇子如刀的目光,又看向了鄭秀芝,“秀芝,本皇子以為,本皇子已經同你說的很清楚了,可是本皇子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我都說了不是我。”
鄭秀芝傷心又憤怒地看向大皇子,“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大皇子面色更加冷淡,“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讓本皇子怎么相信你?好了,你回主院去吧!以后沒有本皇子的允許,再不許你踏入翠玉閣一步。”
鄭秀芝滿臉地難以置信,“大爺,你這樣做,我以后在府中,還有何臉面?”
“到底是你的臉面重要?還是芙嵐的命重要?”
大皇子背過身,不再看鄭秀芝一眼,“你回去吧!不要逼本皇子,再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鄭秀芝的雙眸,瞬間被淚打濕,“你真的要對我如此絕情?”
大皇子沒有轉身,也未答鄭秀芝的話,只低頭專注地看著床上的羅芙嵐。
鄭秀芝見此,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珠滾滾而下,轉頭飛奔離開了翠玉閣。
大皇子與鄭秀芝的對話,全部落在了,一旁站立的鴛兒耳中。
今日的事情,鴛兒也覺得很奇怪。
玫瑰糕明明是她,親眼看著廚房的人做成的,根本就沒有問題。
可是羅芙嵐為何,吃了玫瑰糕會中了毒?
鴛兒臉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看大皇子對主子的態度,心中已對主子存了芥蒂,主子以后,恐怕再也得不到大皇子的寵愛了。
后宅中的女人,如若失了夫君的寵愛,還能有什么盼頭?
何況主子又無子傍身,如今被大爺厭棄,以后在皇子府,哪里還能有好日子過?
想到此,鴛兒下定了決心,上前一步,跪到了大皇子跟前,“大爺,是奴婢,奴婢恨羅姑娘搶了大爺的寵愛,害得我家主子傷心,所以,奴婢便對羅姑娘出了手。”
“是你!”
大皇子指著鴛兒,臉上難掩憤怒,“好你個膽大包天的狗東西……”
這時,羅芙嵐悠悠轉醒了過來,“大爺……”
看到羅芙嵐醒了,大皇子連忙上前,緊緊握住了羅芙嵐的手,“芙嵐,你感覺怎么樣?”
“大爺,我好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羅芙嵐回握著大皇子的手,“嚶嚶”哭了起來,“可憐我們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要三番幾次地受這般磨難……”
大皇子聞言,心中的火氣被挑得越燒越旺,他厲聲向外喚道:“來人啊!”
外面侍立的四個婆子,聽到大皇子的呼喚,走進了屋中。
大皇子指著鴛兒,對幾個婆子吩咐道:“將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鴛兒連忙磕頭求饒,“大爺,奴婢知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大爺看在大皇子妃的份上,饒了奴婢這次吧……”
大皇子聞言,眼里閃過了一抹猶豫之色。
羅芙嵐見此,連忙開口道,“大爺,鴛兒可是皇子妃姐姐的貼身丫鬟,您打了她,皇子妃姐姐恐怕,會更容不下芙嵐的。”
“她敢。”
大皇子怒喝道:“別的地方本皇子不敢說,可本皇子的皇子府,本皇子還是可以做主的。“
大皇子再次對幾個婆子喝道:“將她拖下去,狠狠的打。”
“大爺,饒命啊……大爺……
幾個婆子上來架起了鴛兒,將還在不停求饒的鴛兒,向門外拖去。
這次鴛兒再怎樣求情,大皇子都再沒有一絲動容。
鴛兒被拖出去不久,院中便傳出了“啪、啪”不斷的打板子聲。
同時傳入屋中的,還有鴛兒的慘叫、哭喊聲。
羅芙嵐擔心大皇子會心軟,便拉著大皇子的手,不停地對大皇子,訴說著她心中的惶恐、不安。
鴛兒從很小的時候,就到了鄭府,跟隨在鄭秀芝身邊,做鄭秀芝的貼身丫鬟。
說是丫鬟,但她的吃、穿、用度,都比別的丫鬟強出數倍不止。
身嬌體軟的她,哪受得住這重重的仗責?
鴛兒被打了十幾板后,就再也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
等主院的鄭秀芝得到消息,趕到翠玉閣時,看到鴛兒緊閉著雙眼,生死不明,她的臀部,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可鴛兒身后的板子,如催命符一般,還在不停的落下。
“住手!”
鄭秀芝見此目眥盡裂,厲喝出聲,“還不快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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