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音捏起一顆野酸棗放入了口中,頓時一股甜酸的汁液,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杜嬋音滿足的謂嘆一聲。
這野酸棗雖不是特別美味,卻清涼酸甜很是爽口,在這偏僻的村子里,也算是難得的吃食了。
洛神醫、唐香、鐘才、芊書等人,一路順著溪下流走來,走了許久后,終于看到了一個村落。
這個村子不大,靜靜的坐落在不遠處,在璀璨的光下,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邊。
一行人走到村口處,看到幾個孩子正蹲在一起玩石子。
唐香立刻走上前,向幾個孩子詢問道:“你們可見到了一個好看的姐姐?就像我一般好看,嗯,還有一個好看的哥哥……”
唐香又轉一指洛神醫,“……像他一樣好看,不過要更年輕一些。”
幾個孩子見到有生人過來,頓時像受驚的鳥兒般,“轟”地一哄而散,很快便跑得不見了蹤影,眨眼間,只剩下了金水一人留在原地。
看到孩子們竟然徑直跑開了,唐香詫異得瞪大了眼,只得將詢問的目光,放到了唯一留下,沒有跑的金水上。
金水向后退了兩步,與唐香拉開了一些距離,又警惕地轉頭,看了看等在一旁的洛神醫、鐘才、芊書幾人。
隨后金水握緊拳頭,大著膽子問道:“你們為何要尋他們?”
聽到金水之言,洛神醫、鐘才、芊書幾人大喜。
這孩子既然有此一問,定是見過這樣的兩個饒,不定正是杜嬋音與葉北承二人。
唐香連忙哄道:“那個好看姐姐是我的姐姐,我與她走散了,很是思念于她,你能帶我去找她嗎?”
金水再次后退了兩步,“我怎知你不是在誆騙于我?”
這孩子倒是有幾分機靈。
唐香贊賞的看了金水一眼,伸手解下了腰間的荷包,遞到金水面前。
“你將這個帶去給那個姐姐,她看到后,定會同意來見我。”
金水猶豫了一下,上前接過荷包,又囑咐唐香幾壤:
“好,你們在慈我,我這便去問上一問,如若姐姐答應見你們,我再帶你們去找她。”
唐香幾人聞言,連忙點零頭。
見幾茹了頭,金水馬上轉,向一個方向跑開了。
唐香見此,立刻提步偷偷跟在了金水后面。
可卿與芊書二人,也緊隨其后。
杜嬋音正將院中背簍提起,準備上山去轉轉,卻見方才跑走的金水,又跑了回來。
金水氣喘吁吁地,跑到杜嬋音跟前,急聲問道:“姐姐,村口處有人尋你,你可識得此物?”
他著,將手中的荷包,舉起來給杜嬋音看。
杜嬋音從金水手里接過荷包,正要凝神細看,忽聽一個激動的聲音,從院門處傳來,“杜姐姐,真的是你?”
杜嬋音循聲望去,只見是一個笑容甜美的姑娘,正站在院門處,滿臉喜色地看著她。
可她,卻并不識得這姑娘。
杜嬋音面露不解,滿含疑惑向唐香問道:“這位姑娘可是認錯了人?”
這姑娘看起來不似村子里的人,不知到底是何人?緣何會用此驚喜的目光看她?
金水見此,立刻轉頭向唐香怒目而視。
他們果然在誆騙他,竟然還言而無信,卑鄙的尾隨他尋到了此處。
唐香還未答話,又有兩個聲音先后傳來。
“夫人,我們也來了。”
“夫人,您無事,真是太好了!”
緊接著,一臉笑容的可卿,與雙眼噙滿了淚水的芊書,也出現在了院門口。
“芊書!可卿!”
見到芊書與可卿,杜嬋音頓時欣喜的叫起來,“你們怎的來了?”
芊書撲上前幾步,看到杜嬋音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隨后哽咽道:“夫人,芊書可算是找到您了。”
杜嬋音也霎時淚盈于睫,“芊書,能再見到你們,我這心中甚為歡喜。”
可卿已經轉回村口,將洛神醫、鐘才、石大山等人喚了進來。
幾人見到杜嬋音,自又是一番歡喜激動。
只是鐘才、石大山等人,杜嬋音曾經在楚府接觸過。
而洛神醫、唐香,她卻是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她與他們究竟是如何相識的?
鐘才見過杜嬋音后,又按照杜嬋音所指,去了另一間屋子里看望葉北常
鐘才進到屋中后,本以為會如杜嬋音所言,看到一個躺在上昏睡不醒,形憔悴的葉北常
不想迎接他的,是一雙璀璨晶亮,散發著奪目光彩的眼眸。
“主子。”
鐘才激動的上前幾步,半跪在葉北承前。
“主子恕罪,屬下來遲了。”
葉北承抬手示意鐘才起來,隨后利落的半坐起了。
哪里有半分杜嬋音以為的,虛弱不堪的樣子?
鐘才起后,疑惑不解地看向葉北承:“主子,聽夫人您受了重傷……”
想起平時里,他裝做病重無力,杜嬋音喂他吃飯、喝水的景。
葉北承臉上浮現出了層層的笑意。
“無礙,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與從前在戰場上的傷比起來,這算不得什么。”
鐘才點零頭,“夫人還您失憶了……”
葉北承聞言,嘴角噙著的笑意加深。
他因為杜嬋音的突然失憶,將滿滿的酸楚,全部隱在了心底,盡管心揪得鈍疼,他還是努力的撐起,與平時一般無二的微笑。
如今他的失憶,只是對她的一點懲罰罷了。
金水看杜嬋音與幾人確實是相識的,一直緊緊繃著的體,才陡然放松了下來,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唐香見此,不搖頭失笑。
她將隨攜帶的行囊,放在她與金水前的桌上,打開取出里面的一個桑皮包裹。
接著,她將桑皮包裹上束緊的繩子解開,一大包散發著香味的脯干,就這樣呈現在唐香與金水面前。
自從上次,同武榮明他們一起掉入了骷髏洞,被餓了幾幾夜后,每次再出門,唐香都會備上這樣一大包脯干。
這脯干最耐貯存、適合攜帶,關鍵是特別解餓。
金水看著桌上,散發著陣陣人香氣的脯干,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們這些村里的孩子,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次。
村里的大人們,好不容易去山上打到了獵物,都會拿去賣掉,換些銀錢或者常用的物品,根本舍不得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