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粗獷的男子幾步迎上前,沉聲對孫二爺道:“二爺,大爺回來了。”
孫二爺以及眾大漢,一路跟隨面相粗獷的男子,走進了賭坊后院。
此時,賭坊后院大廳內,一個一身白衣,好似天上仙謫的男子,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只見這男子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嘴角輕微挑起,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
孫二爺等人進到大廳后,連忙上前向主座上的男子躬身見禮:“大爺,您回來了?”
這主座上的男子,是這賭坊的大當家,人稱寶大爺。
寶大爺抬眸看到,孫二爺以及眾大漢滿身狼狽,有的大漢不僅身上臟污,前胸衣襟上還掛著顯眼的腳印。
他瞇起眼,目光至上到下將眾人打量了一遍,微微皺起眉頭,“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來賭坊尋事?”
見到了金大爺,幾個魁梧的大漢頓時哭天抹淚,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他們紛紛伏地哭訴。
“大爺,小的們今日可是吃了大虧。”
“大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大爺,小的們差點兒再也見不到您了。”
站在一旁的孫二爺,也臉色發青,咬牙切齒。
“大爺,那顏氏父子簡直欺人太甚!只是可惜,我們不是他那義子的對手。”
孫二爺湊到金大爺跟前,將今日他們去顏氏府邸要債,被葉北承暴揍了一頓的事情,對金大爺講了一遍。
他絕口不提,他強迫顏于輝拿女兒抵債,這些被他歸為細枝末節的事情。
著重講了顏于輝父子三人,偷偷住進已抵債給賭坊的院落中,又在他們去討債時,將他們打了回來的事情。
果然,金大爺聽后,秀氣俊美的面上露出怒意。
“這顏氏父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看來,非得給他們點教訓嘗嘗不可。”
孫二爺聞言,立刻來了精神。
“大爺,要不要將銳鷹放出來?”
提到銳鷹,金大爺眼睛里有琉璃般的光芒閃過,“好,就將銳鷹放出來。”
片刻后,有大漢提著一個小鐵籠子走出來。
只見這小鐵籠子里,關著一只貓。
這只貓通身都是雪白色的,有著清澈的藍色眼睛,而這雙眼睛神秘卻又散發著危險。
金大爺接過鐵籠子,端放到桌上,打開了鐵籠子上的門,嘴里喚道:
“銳鷹,出來吧!”
銳鷹見到金大爺,開心的發出“喵喵”的叫聲,抬起小梅花式的爪子,跳到了金大爺的懷里,不停地撒起嬌來。
金大爺招了招手,立刻有大漢端來了一盤魚,放到了金大爺身旁的方桌上。
金大爺將懷中的銳鷹放到桌上,銳鷹立刻跳到盤子前,大快朵頤起來。
銳鷹吃飽,慵懶恣意地伸了個懶腰,又“喵”地一聲叫,重新鉆到了金大爺的懷里,還用頭蹭了蹭金大爺的肩窩處,一副親昵依賴的模樣。
見懷中的銳鷹,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金大爺輕笑一聲,對銳鷹道:
“你可知錯了?以后如若再被我發現,你偷跑了出去,我會再將你關進這鐵籠里。”
銳鷹“喵喵喵”連叫了幾聲,再次用頭在金大爺的肩窩處蹭了蹭,好似在認錯求情一般。
金大爺將銳鷹從懷中抱出來,看著它那閃亮亮的大眼睛道:“好了,今日我有正事要你去做。”
銳鷹好似聽懂了金大爺的話一般,突然安靜下來,豎起了小耳朵,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金大爺。
夜色降臨,周圍靜靜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是一層輕紗,又仿佛是一層濃霜。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顏于輝、顏曰清、葉北承三人,都略有些疲憊,便早早的分開,回了各自屋中安寢。
顏曰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進門后,突然間感到背后有一道冷風吹過。
她只覺寒意頓生,心頭有些發毛,她連忙緊走幾步,來到屋中圓桌前,又掏出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蠟燭。
蠟燭點亮后,顏曰清舉起燭臺,向方才站立的門口處看去。
只見在一片黑暗中,有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好似一個惡鬼,正虎視眈眈地望著她。
那雙眼睛里帶著兇光,如鬼使神差下凡,讓人望而膽寒生畏。
顏曰清舉著燭臺的手,突然間猛烈地顫抖起來,她驚恐地不斷向后退去,很快退到墻角,已經退無可退。
顏曰清瞪大雙眼,正要驚恐地尖叫出聲。
地上那物卻猛然跳起,向她撲來。
顏曰清手中的燭臺掉落在地,隨著一陣輕微的怪異響動,滾落到了墻角,燭油鮮紅如血一般,淋淋漓漓地淌了下來。
翌日。
由于昨晚睡得早,今日顏于輝很早便起身了。
待洗漱了一番,收拾妥當,他抬腳出了屋子。
顏于輝出屋后,看到葉北承也正好走出了房間,他跟葉北承招呼一聲,抬腳向前而去。
待他路過顏曰清的房間,卻看到房門大開。
顏于輝驚詫地“咦”了一聲,“奇怪,這丫頭平日里哪起得了這么早?今日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嗎?”
顏于輝喃喃自語,提步向顏曰清的房間走過去,口中喚著,“清兒,清兒,你可是起來了?”
待顏于輝快步走到顏曰清的房門前,伸脖子向內看,卻見房間里面空無一人。
顏于輝越加覺得奇怪,“咦?這丫頭這么早跑哪兒去了?”
顏于輝一面驚詫地說著,一面進了門,向房間內走去。
待走到房間深處,看到滾落到了墻角的燭臺,與那鮮紅如血一般,淌了一地的燭油。
顏于輝面色驟變。
他疾步走到床榻前,伸手一摸,發現被褥冰涼。
顏于輝頓時慌了神,跌跌撞撞地向屋外跑去。
他一邊兒跑,口中一邊兒大喊著:“貴仁,貴仁,不好了,清兒不見了。”
葉北承與顏于輝二人,在住的這座院落中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顏曰清。
顏于輝急得眼眶通紅,“清兒房間里的被褥都是涼的,她昨晚,一定是沒有在她的房間中過夜。”
葉北承沉聲道:“方才已經找過了,義妹未在這院落中,她定是出府了。”
顏于輝心急如焚:“可是清兒,又怎會不告訴你我一聲,就孤身一人出府了呢?”
顏于輝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顏曰清向來懂事,不會不與他招呼一聲,就獨自出門的。
葉北承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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