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蓉珠接著對趙皇后道:“當時眼睜睜看著原本花團錦簇的花束,突然在我眼前變得枯萎凋零,可是將我給嚇壞了,我一時沒了主意,便趕緊將花枝捧來給姑母看。”
此刻,趙皇后已被驚得坐起了身。
趙皇后顧不得身上乏累,也已歇了要去內室休息的心思,只盯著趙蓉珠問道:
“此言當真?”
趙蓉珠向趙皇后鄭重地點了點頭,又滿臉驚恐的說道:
“姑母,這件事情委實詭異,那唐香莫不是個會血的妖女,將這花枝的精氣吸走了吧?不然好好的花枝,如何會成了這般模樣?”
趙皇后聽后斥道:“休得胡言亂語!這世上又哪里真有什么血的妖怪?”
趙皇后的臉色沉了又沉,難看極了。
她雖然斥止了趙蓉珠的胡亂猜測,她自己心中卻也是驚疑不定的。
那唐香長相甜美,言行舉止落落大方,不似什么歪門兒邪道的女子。
可是如今事實卻又擺在眼前,明明好好盛開的花束,又怎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枯零?
只怕是其內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機。
趙蓉珠被趙皇后斥責后,連忙閉上了嘴。
待看到趙皇后緊盯著小宮女手中的花枝,臉色越來越陰沉,趙蓉珠心中得意的一笑。
看來她這趟沒有白跑,姑母趙皇后已經對唐香生了疑慮。
不過如此還遠遠不夠,她要讓姑母趙皇后對唐香無比厭惡,讓唐香以后再也別想接近表哥武榮明。
想到這里,趙蓉珠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對趙皇后道:“姑母,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皇后拉起趙蓉珠的手,將趙蓉珠拉坐到了她身旁,“珠兒有何話?這里又沒有外人,跟姑母旦說無妨。”
趙蓉珠猶豫不決的咬了咬唇,最后好似下定決心般抬起了頭。
“我知道將這些說出來,表哥一定會怪我,可是為了姑母,為了表哥,我卻不得不說的。
方才我在大殿中,看到那唐香喝醉了酒拉住表哥不放,表哥有些無奈的將她送出了宮。”
說到這里,趙蓉珠露出了一臉的不放心。
“那唐香如此古怪,表哥又生性溫和純良,我擔心唐香會對表哥不利。”
“她竟然第一次來宮中赴宴就喝醉了酒?連借著酒醉勾引明兒?”
趙皇后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她做夢也未想到,堂堂洛神醫的侄女,那個甜美可人的唐香,竟然是個如此行為不端的姑娘。
不過說起來,她對洛神醫也并不是十分了解。
洛神醫并不是京都城的世家子,而是在那次八公主武賢雪重病時,揭了皇榜半路來到宮中的江湖游醫。
洛神醫的人品和醫術雖然讓人沒話說,可他在眾人面前卻一直保持著一份神秘。
除了他的名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來自哪里?家在何處?以前又都做過些什么事情?
如若不是杜嬋音和葉北承二人與洛神醫交好,她根本就不會過多關注洛神醫此人。
看來,如今是時候該遣人,去好好查查洛神醫的底細了。
聽了趙皇后驚訝的嘆問,趙蓉珠忙接口道:“何止如此?還有更過分的呢!”
趙蓉珠說著,又往趙皇后身前湊了湊,將紅唇湊在趙皇后耳邊不遠處,對趙皇后竊竊私語起來。
宮中的軟轎將唐香直接抬到了宮門外,此時葉府的馬車正等在那里。
武榮明一路將唐香送出皇宮,又登上馬車將唐香送回了葉府。
杜嬋音正在府中對賬,聽芊書來稟報,言武榮明送唐香回來了,心中知曉是這兩個冤家和好了。
她莞爾一笑,對芊書叮囑道:“遣人將他們領到唐香的院落即可,隨后人便退出來,給他們二人一些相處的時間,好讓他們能將誤會徹底地解除。”
芊書明白了杜嬋音的意思,抿嘴笑著應下來,快步出去安排了。
聽聞武榮明送唐香回府了,可卿立刻足尖輕點,躍上了房頂,開始順著屋頂一路飛馳。
她要快些趕去唐香的院落偷窺,不,是暗暗觀察。
一旦有情況,她也好早早來稟報于夫人知道。
武榮明全部心神都放在醉酒的唐香身上,并未發現屋頂上已提前坐了一個,雙眼放光緊盯著他們看的苗條身影。
可卿本想武榮明要是看到了她,她就跟武榮明打聲招呼問個安。
不想武榮明的視線只黏在唐香身上,很快扶著唐香從她腳下走過,徑直進了房間。
可卿無奈的聳了聳肩。
竟然將她當成了透明人?
那就不要怪她光明正大的偷看偷聽嘍!
武榮明一路扶唐香進了屋,又小心地將唐香扶躺到了床上。
想了想,武榮明又去浴房擰來了一塊毛巾,細心地給唐香擦起臉來。
唐香感受到臉上的涼意,舒服的喟嘆了一聲,微微睜大了些醉意朦朧的雙眼。
她癡癡看向為她擦臉的武榮明,開口緩緩問道:“武榮明……你可是原諒我了?”
武榮明見唐香笑吟吟地望著他,妖妖嬈嬈比花還嬌,尤其是醉眼微瞇一副慵懶的模樣,特別的引人注目。
武榮明的臉頓時漲得比蘋果還要紅,他溫聲開口回道:
“原諒你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打算怎么補償于我?”
唐香眨了眨醉眼,軟如春水。
“補償?是了……我未將事情弄清楚就向你發火,合該給你些補償……那你想要什么補償呢?”
聽了唐香的回話,武榮明眼中迸射出了璀璨無比的光芒,“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
房頂上的可卿聽到此處,一雙墨瞳微閃,面上的神情更是復雜難辨。
雖說唐香與武榮明二人。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是件好事情。
可想到最膳用毒的唐香會成為太子妃,乃至以后成為一國之母,可卿的心里就覺得怪怪的。
她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宮中勢力錯綜復雜,后宮中更是明爭暗斗不斷。
她倒是不擔心唐香會身陷后宮危險的漩渦之中,她只擔憂唐香會壓制不住脾氣,將每個尋事挑釁的后妃全都毒倒。
如若是那樣,整個京都城還不亂了套?
可卿無心再聽屋中的溫言軟語,她一路飛檐走壁離開了這里,向杜嬋音所在的院落躍然而去。
可卿在屋頂上一路疾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杜嬋音所在的房間。
她在窗口處躍下屋檐,正準備直接翻身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