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何必憂心,以色誘之不成,便強行禁她于一室又如何?”
忽然一個笑意滿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武榮明警惕地望過去,發現來人不是別人,而是鴻臚寺卿楚瀟洛。
看到楚瀟洛,武榮明收斂了臉上神色,“你怎么會在這里?”
楚瀟洛看了一眼唐香離去的方向,笑回道:
“方才下官來此地找尋殿下,正好遠遠看到太子殿下和唐姑娘從馬上跌落,因擔憂殿下的安危,故匆匆趕了過來,不想卻看到了殿下的求而不得。”
武榮明聞言冷笑一聲,“怎么,你是想以此來要挾于我?”
楚瀟洛忙道:“殿下莫要誤會才好,下官竟然選擇了殿下您,自然是盡心盡力輔佐殿下,誓要與殿下共同進退的。
況且下官與殿下的處境是一樣的,不,應該說殿下比下官幸運的多,殿下起碼還有很多次機會可讓唐香回心轉意,但是下官心愛的女子卻已嫁給他人,下官無能,雖日日夜夜受盡煎熬,卻終是無可奈何。”
聽了楚瀟洛真摯的澄清,武榮明漸漸放下了戒心,甚至對楚瀟洛隱隱同情起來。
他曾經還十分好奇,楚瀟洛儀表堂堂、溫文爾雅,又是朝中炙手可熱的當今大員,怎的直到如今還未娶妻?
卻原來是有這樣一層因由在。
武榮明不由回道:“楚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以楚大人的才貌學識,再覓得良緣輕而易舉。”
楚瀟洛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他目光之中露出一抹無法動搖的堅定,沉緩地回道:
“下官此生只認定了心中這女子,如若得不到她,下官寧愿終身不娶。”
武榮明未想到楚瀟洛竟然如此堅決,不禁為他堅韌的情感動容。
“楚大人請放心,以后,如若有什么需要本殿下幫忙的,楚大人盡管開口,本殿下定盡力助你達成心愿。”
楚瀟洛聽后,眸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他激動地上前拜謝道,“太子殿下抬愛,下官無以為報,唯有全心全意為殿下籌謀,助殿下早日榮登大統。”
武榮明頷首,再出口的話明顯親切了許多,“你急急來尋我,可是朝中出了何事?”
楚瀟洛點了點頭,面色漸顯凝重,“西夏使臣又要來我大武了,而且此次是他們的國君親自前來。”
武榮明聞言驚詫問道:“他們的國君?就是那個上次讓使臣送來信函,請求父皇派遣神醫出使西夏,為西夏太后治病的穆元謀?”
楚瀟洛搖了搖頭,“非也,曾經的舊西夏王穆元謀早已薨天,如今新的西夏王是以前的西夏康王爺穆元默。”
武榮明聽后面色肅重,上次西夏使臣到來,擾的大武朝堂動亂不已,這次前來,不知又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乘坐上馬車從城外回到葉府后,楚瀟洛也在同杜嬋音講西夏使臣又要來大武出使的事情。
聽聞西夏君王竟然又易主,她曾救下的穆元謀已死,如今是穆元默做了西夏王后,杜嬋音心中大驚。
她們當初離開西夏時,穆元默還被關押在死牢,不知她們走后,是怎么一番境遇變故,竟讓當初毫無反擊之力的穆元默,成功翻身奪權杖登了王座。
不過想也知道,西夏國定是經歷了一場殘忍屠戮、血流成河。
葉北承沉聲道:“如今穆元謀已死,西夏太后也被軟禁佛塔,穆元默的皇位也算是坐穩了。只是他方才平息了西夏國亂,便急著來我大武,不知有何圖謀?”
聽聞西夏太后被軟禁,杜嬋音有些傷感。
她那時跟隨葉北承和洛神醫出使西夏時,西夏太后對她很關照,她也被西夏太后的博學睿智所折服。
不想世事變化如此無常,曾經的故人只怕此生相見再難乍歡。
說起來西夏這是近幾年來,第二次出使大武了,上次帶領使團來的也是穆元默。
只不過上次出使大武時,他還是西夏的大皇子,而如今卻已成了尊貴的西夏王。
京都城向來消息傳播的很快,何況是西夏來使這樣的大事。
很快,此事便如插上了翅膀般,一下子就飛遍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平民百姓尚且惦念此事,宮中的皇帝武城章更是要仔細囑托人安排一番了。
要知道上次西夏使臣前來,帶來了一個法號為治法的大國師。
那治法國師又是在殿中變蛇,又是在殿外以靈通天的,將他們的朝堂上攪得一片混亂。
若不是后來智仁大師師兄弟三人趕來救場,他們大武的顏面就要被丟光了。
可是如今智仁大師早已駕鶴西游,而智機和智文大師二人又不在京都城,只盼這次西夏使臣來此能一切平順,莫再節外生枝。
待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武城章回到寢宮后歇息,很快闔眸睡了過去。
“皇上!皇上!”
隱隱約約中,武城章好似聽到有人在喃喃呼喚他。
武城章不耐的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一雙朦朧的眼眸,有些不悅地循著打擾自己安寢的聲音望去。
只見聲音的來源門口處,此時正站著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
這女子楊柳細腰,身姿曼妙婀娜,好似神女仙子,儀態天成。
即使看不到面紗下的臉,也能讓人感覺到定是一個絕色美女。
只是武城章卻不敢肯定,他究竟識不識得眼前的女子?
他坐起身,猶豫著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如何會來了朕的寢宮?”
可女子并未答話,唯一露在面紗外的美眸只直直盯著他,而且身上驟然散發出陣陣寒冰般的氣息,令周圍溫度急劇降低,冰得沁人肌骨。
武城章只覺得渾身都在發冷,他全身的神經不由都繃緊了。
“你到底是何人?可是有何圖謀?”
武城章再次開口向女子質問后,又揚聲向門外喊道:“來人!快來人!吉福!”
只是他接連喊了數聲,門外卻一絲動靜也無。
怎會無人應答?門外那些守夜的人呢?
武城章的心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周圍沒有人守著,如若這女子是來行刺的,那他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門口處的女子似乎覺察到了武城章的驚慌,她的身形動了動,隨后邁開步子向武城章走來。
她走得很快很急,帶起的風兒吹起了她面紗的一角,若隱若現出了她面上詭異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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