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香已重又閉上了眼睛,裝作仍舊昏迷不醒的模樣。
方才少女說話時,唐香聽著聲音耳熟便看了過去,已認出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那總和她作對的承恩公之女趙蓉珠。
片刻后,趙蓉珠緩緩踱步到了床前,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唐香冷笑出聲:
“唐香啊唐香,過了今日,你即使不想離開太子表哥也得離開了,哈哈哈……只因你馬上就要去西夏了。”
閉眼裝暈的唐香聞言心中大驚,聽趙蓉珠這話中的意思,竟是要毀了她的清白
果然,只聽趙蓉珠接著道:
“我雖存了一己之心,不過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去西夏做西夏王后,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我今日送你上西夏王的床,實是助你脫胎換骨,為此我還特意命人準備的大紅花轎,你以后飛黃騰達了,可莫要忘了我的好才是。”
唐香此刻聞言恨得心頭滴血,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只聽趙蓉珠繼續陰惻惻的冷笑道:
“唐香,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吧?我已遣了人以你的名義去給那西夏王送信。
等他到來,同你成就了好事,我再帶人來捉奸,到時保證將你與他的事宣揚的大街小巷皆知。
到那時,你可就再也沒有顏面留在京都城了,哈哈哈……
唐香,你可別怪我無情,誰讓你總霸著太子表哥的心不放,還害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太子表哥訓斥,如今,這也算是對你的一點兒教訓!”
趙蓉珠心中暗暗自得,她早已看出西夏王對唐香有意,她以唐香的名義相邀,西夏王必定肯來。
稍后她再喂唐香服下合歡散,到時西夏王定會同唐香成就好事。
雖說西夏王對唐香有些情意,可若是唐香在成婚之前就失了清白的身子,想必在西夏王心中,白月光也就成了粟米飯,失去了往日的美好。
到那時,唐香即使去了西夏,定也沒有好日子過。
趙蓉珠越想越興奮,她迫不及待的掏出懷中早已備好的合歡散來,就要俯身塞到唐香口中,喂唐香服下。
就在趙蓉珠俯下身的一剎那,唐香突然睜開眼睛,毫不遲疑的抬手向趙蓉珠拋灑下了一把藥粉。
見到唐香竟然沒有昏迷,趙蓉珠心里一沉趕緊屏息,可惜她終究晚了一步,藥粉還是被她吸了一些進去。
她只覺得腦袋里昏乎乎、亂糟糟的,隨后很快暈了過去。
唐香迅速地坐起身,抬臂接住從趙蓉珠手中滑落的合歡散,反手塞到了趙蓉珠口中。
做完了這一切,唐香蹙眉看向側臥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趙蓉珠,眸色漸漸深沉下來。
皇宮中專門為西夏王穆元默舉辦的宴會方才結束,還未離座的穆元默就收到了一張信箋。
信箋就擺在穆元默面前的桌上,他甚至不知是何人、何時放在那里的。
打開信箋,其上的內容是邀穆元默去客棧一聚,署名處竟然是唐香的名諱。
穆元默見此心中不免驚詫。
他和唐香不是方才見過,已推心置腹交談了一番么?
他還勸說了唐香不要急著拒絕他,好好考慮考慮做西夏王后的事情。
怎么這么快唐香就又約他見面?
難道是唐香改變了主意,決定跟他回西夏了?
可為何要約他在客棧見面呢?
想到他派人打聽到的消息,穆元默面露了然之色。
聽聞唐香在京都城并無住處,一直是住在葉北承和杜嬋音的葉府上。
也許是唐香并不想,讓別人探聽到她和他談話的內容,故才特意尋地兒避了出來。
想到此,穆元默臉上現出喜色,再次看了一眼信箋便站起了身。
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這般,他都要立刻趕過去。
只要去了客棧見到唐香,一切便都清楚明了了。
將出宮的事宜打理妥當后,穆元默便急色匆匆的向宮門外走去。
他一路走得很快,在一個轉角處卻看到太子武榮明正等在那里。
見到武榮明,穆元默眸色一深,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武榮明抬眼淡淡看向穆元默,臉上沒甚多余的表情,直接開口道:
“穆元默,我知道你現在盯上了唐香,只是我要告訴你,少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穆元默聞言勾唇一笑,雙眸里不知明的光芒碎碎流動:
“她是你的人?她可承認?武榮明,你雖是大武的太子,卻也管不得所有人的七情六欲,我實話告訴你,我一定會讓唐香心甘情愿跟我回西夏的。”
“你這是癡人說夢!”
武榮明聞言頓時浮現出滿面怒色,聲音里含著一股冰冷的犀利。
“穆元默,只要有我在,唐香就不能離開京都城,你是不會得逞的!”
穆元默冷冷看了武榮明半晌,身上慢慢地涌現出一股煞氣。
他極淡地揚了下唇,再未發一言,隨后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著穆元默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處,武榮明臉色鐵青的攥緊了雙拳。
他是不會退讓的,無論如何,哪怕是拼卻性命,他也絕對不會讓穆元默帶走唐香,絕對不會!
此刻客棧里很安靜,二樓雅間中的趙蓉珠緩緩睜開眼睛,扶著還有些混沌暈眩的腦袋,想坐起身,卻渾身無力,頃刻又軟倒跌回到了床上。
她驚恐地掙扎起來,可越掙扎便越發無力,渾身直發軟,眼皮也越來越重。
感受到身上的這些變化,趙蓉珠禁不住地打了個冷顫,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是合歡散!
她為唐香費心準備的合歡散,如今被喂到了她自己的嘴里。
趙蓉珠遍體生寒,驚悚的轉動眼珠打量起四周來。
屋中如今空無一人,唐香根本不在,不知是去了哪里。
不過想也知道,唐香竟然識破了她的謀劃,又反過來暗算了她,定是不會再回來了。
不知現在是什么時辰,會不會有人找到她,將她帶離這里?
只是她離開承恩公府時,因擔心會有人意外破壞了她的計劃,故特意告知了府中父母,她要進宮去姑母趙皇后那里,讓他們莫要著急尋她。
如此恐怕是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趙蓉珠欲哭無淚。
她還遣人去給西夏王送了信,讓西夏王過來客棧。
可是她如今這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躺在床上,如若那西夏王真來了可就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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