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整個京都城熱鬧非凡,太子馬上就要大婚了,百姓們個個洋溢著笑臉。
太子與太子妃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皇帝武城章為賀太子大婚,下令那日會大赦天下,舉國歡騰。
可當事人太子武榮明面上卻不見絲毫喜氣,他一路急色匆匆的走在宮道上,神情顯得無比凝重肅穆。
武榮明本在外辦事,卻接到了趙皇后的緊急密信。
密信上言他的父皇武城章病重,讓他速速回來坐鎮宮中。
接到密報的武榮明心下大驚,他的父皇武城章一向身體硬朗,怎會突然就病重如斯呢?
況且宮中不乏醫術高超的御醫,太醫院的洛神醫更是有著極高的醫術,武城章即使身體有恙,也不該到了病重到如此的地步。
偌大的皇宮今日異常安靜,有些安靜地不同尋常。
武榮明皺起眉頭,還未來得及多想,就在這時,無數的人影包抄過來,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
武榮明的心猛然一跳,隨即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看來,有人早就先一步知道了皇帝重病,趁著混亂,帶兵入了宮。
“放肆!”
武榮明向周圍的兵士厲喝出聲,“本太子在此,誰敢阻攔?”
周圍的士兵聞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紛紛將舉起的刀劍欲又放下來。
這時人群一閃,一個隱隱有領頭之勢的兵將邁步走了出來,斜楞著眼睛說道:
“太子殿下,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宮中已被我們四爺所控,你就不必多費心思了。”
四爺?
四皇兄武榮文!
武榮明面色一變,近來父皇武城章都是歇在四皇子武榮文的母妃齊妃那里,定是齊妃見父皇病重,暗暗宣了自己的兒子進宮,好來趁機奪取皇位。
只是不知父皇是真的病重,還是這其中另有其他隱情?
看來,他要趕緊設法見到他的母后趙皇后才行,母后一直在宮中,定已知曉到底生了何事。
想到此,武榮明冷冷出聲道:“四皇兄現在何處?本殿下要見他!本殿下倒是要問問他,他違抗圣命,帶兵不宣而入,如此行事可有將父皇、母后放在眼里?”
領頭的兵將聞言,得意而笑,“四爺哪里有空來見你?實話告訴你,現如今趙皇后早已被軟禁,四爺方才已帶人先一步控制了宮禁,此時正在皇上那里盡孝心呢!”
武榮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的驚駭也越來越深。
這些人如此明目張膽,絲毫不怕觸怒圣意,難道父皇的身子真的撐不住了?
這背后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領頭的兵將見武榮明面上神色變幻不定,不由冷笑一聲,轉頭向身后高聲道: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速速將太子殿下請下去!”
幾個兵士聞言立刻走上前來。
武榮明知曉這些人會將他也軟禁起來。
他如今尚未弄清宮中形勢,不知四皇子還留有什么后手,不宜貿然行動,因此并未反抗,任由幾個兵士將他帶了下去。
而在皇帝武城章的養心殿中,此時宮殿里門窗緊閉,宮內安靜無比。
四皇子武榮文正守在皇帝武城章床前,兩側服侍的太監宮女們個個冷汗浹背。
片刻后,武城章再次咳嗽起來,這次直接咳出了一大口血,引起了眾人的驚呼,也打破了殿中詭異的寧靜。
站在武城章身后的一個小內侍,急聲對四皇子道:“皇上的情況比之前更嚴重了,四爺還是讓奴才再去喚御醫進殿診治吧!”
四皇子立即虎目大瞪,“狗東西,方才鄭御醫的話你未聽清楚么?父皇這是病入膏肓,已無藥可醫!”
小內侍被四皇子的氣勢所震,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身子。
但想起大太監吉福臨走時,交代給他的話,他又壯著膽子挺起了胸膛。
“鄭御醫一人之言,并不能代表其他的御醫,此時應將宮中所有的御醫俱都聚在側殿,最起碼也要將醫術高明的洛神醫請來再診治才是。”
四皇子想不到小小內侍有如此膽子,竟敢直面反駁于他,頓時氣怒的虎目寒芒閃閃,
“何必如此麻煩?聽聞血祭能破除災病,你既如此忠心耿耿,何不用你的血來祭天,好保佑父皇早日恢復安康,來人啊!將他拉下去放血!”
四皇子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兩個兵士大步進門,上前來架起小內侍就向外走。
很快,殿外便傳來了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喊,殿內的太監宮女們嚇得顫顫巍巍勉強站在原地,紛紛將頭埋得更低,唯恐會引火上身。
皇帝武城章費力壓下嘴里冒出的一口腥甜,緩緩抬眸瞇著眼睛看向四皇子,忽然笑了一聲:
“文兒……是父皇看走了眼……父皇一直以為,你是個好色又不中用的……不想原來你竟有此等狼子野心!”
心知武城章如今已毒入心脈,無力回天,四皇子對他已不再恐懼。
“父皇此言差矣,兒臣關心父皇,特來問安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實是為了盡孝道罷了,豈能有何野心之談?”
武城章眸中冰冷,四皇子武榮文帶著士兵包圍了養心殿,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可他如今卻滿口的仁義道德,不知又是使得什么彎彎腸子。
武城章皺眉道:“你帶兵入宮殺人,這跟造反何異?”
四皇子輕笑一聲,而后又收斂笑容,端正了下神色回道:
“父皇,您病重的消息一旦走漏,必定引起朝中動亂,為免在皇帝病重期間有所政變,兒臣這才帶兵進宮,兒臣是為了把父皇護衛起來,乃是為父皇解憂啊!”
武城章聞言冷哼一聲,他是傻了才會信武榮文的連篇鬼話。
在四皇子武榮文的護衛下,他估計很快就不明不白駕崩了。
四皇子見皇帝武城章閉眸養神,并未再理會于他,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還是他的皇子妃孫茵寶的主意好!
如今他的父皇武城章因中毒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命不久矣。
他只要固守宮中,等到父皇駕崩,他再趁亂斬殺了趙皇后和太子武榮明,自己便可登基為帝。
到那時,他再以鐵血手段,將朝中不服從于他的官員清個七七八八,皇位也就穩了。
只是,傳位遺詔他還未拿到手中。
想到這里,四皇子看了躺在龍床上的皇帝武城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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