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紫霄明顯焦急了,目光灼灼,帶著不舍與驚懼,這還是齊紫·凡第一次見她露出這種神色。
同時,這也是齊紫霄這二十余年來,第一次露出這般神色···
“盡力而為。”
齊紫·凡攤手:“萬界深淵那鬼地方誰也說不準,我總不能騙你說一定能回來吧?”
齊紫霄沉默,而后道:“我后悔了。”
她沒明說,但齊紫·凡卻明白她的意思。
后悔參加第一序列之戰,后悔決定進入萬界深淵···若非如此,便也不會有此刻的頭疼與焦急,更不會擔驚受怕。
最重要的是,也不會有這般危機!
“嗨,何必呢?”
見她這樣,齊紫·凡倒是樂呵呵笑著:“只是有可能而已,而且還沒進去,誰知道咋樣呢?”
“指不定我們之后還是可以正常穿越也說不定,那不過是最壞的情況啊。”
“何況···”
“就算我真掛了,是吧?但是林·紫霄還在呀,嚴格來說,你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嘛!”
“就算你得不到我的心,但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呀”
“甚至,如果之后有機會,你還能控制林·紫霄過來與你相見,然后···留下咱們的骨肉也說不定呢?”
齊紫霄的神色接連變化,從一開始的難過,到之后的錯愕,再到害羞,然后···郁悶上了。
“都什么時候了!”
她咬牙:“你這狗賊,就不能正經一點么?誰要得到你的人了?呸!你的心我也不要!”
“真要給,就自己過來給我!”
“記住我的話,一定要活著!!!活著!”
這一刻,齊紫霄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自己會這般害怕與難過,尤其是,當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那一份特制推背圖中的景象后,更是如此···
難道,這家伙,真的會被葬下?
折損在萬界深淵之中?
她的呼吸頓時急促,而后···原本都快要流淚了,結果被齊紫·凡這廝一個打岔,流淚?
哭笑不得、害羞的同時,想罵人!
這叫什么話啊?!
怎么說的好像我這般擔憂與害怕,竟是為了圖他的身子一般?!我齊紫霄,是這樣的人么?!
還說什么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能得到他的人?
這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什么,指不定還能留下咱們的骨肉什么的?
我的天吶!
這狗賊的腦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
這奇葩的腦回路,簡直,簡直···
齊紫霄的臉,再也不受控制,徹底臉紅了。
自己控制林·紫霄找過來,然后跟自己成婚?操控那狗賊的身體,把自己推倒,發生關系,然后···
懷孕,誕下子嗣?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都怪這狗賊,胡言亂語!
“狗賊!!!”
她咬著牙,怒目而視,方才的擔憂、害怕等情緒,早已消散殆盡,剩下的更多是羞澀和憤怒。
都什么時候了啊都?還這么不正經,簡直了好吧?!
“咳。”
齊紫·凡這廝卻宛若什么都沒發生,甚至滿臉無辜道:“咋滴了?我這說的是事實啊。”
“畢竟,你對我的身體,指不定比我自己還熟悉呢,是吧?還看美女的時候流鼻血···”
“咦”
“狗賊,你閉嘴!”
齊紫霄頓時撲了上來,捂住這廝的嘴,面色通紅:“不準說,不準說!!!”
“哦???”
阿無姐‘飄’了出來,帶著一絲好奇:“抱歉,我并非故意頭頂,但···看美女流鼻血?”
“紫霄?”
“啊?!!!”
齊紫霄驚叫一聲,臉直接紅到了脖子哥。
社會性死亡了有木有?!
“都怪你!”
“狗賊!”
齊紫霄怒了,抓住齊紫·凡就是一頓‘小拳拳捶你胸口’。
齊紫·凡見狀,也不反擊,反倒是樂呵呵笑著。
這事兒啊,的確挺危險。
具體會怎樣,在去之前誰也說不準,但···齊紫·凡有一個習慣,那便是遇到未知之事的時候,都會提前做好最壞打算。
不管會如何,做最壞打算,這樣一來,結果總不會比自己心理預期的更壞吧?
簡單來說,便是把自己的期待值降到最低!
如此,總不至于事到臨頭之時太過失望或是手足無措也就是了。
那么,若真是最壞情況,齊紫霄會如何?
必然會很傷心吧?
一年來的朝夕相處,甚至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讓這廝早已習慣了與齊紫霄在一起的日子。
至于那層窗戶紙,雖然未曾捅破,但誰心里沒對方?
早已占據對方心底最重要那個位置了。
若是自己真的徹底涼在了萬界深淵中,她會傷心成什么樣?莫說真到那時候了,就是現在想起來,也是驚慌失措啊!
那么,便調戲一下,讓她轉移注意力,也可輕松一些。
畢竟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第一序列令牌一旦到手,無法反悔!
何況,自己也很想去看看,那地方,到底是個什么狀況,能讓修仙界數百萬年來都無人能夠歸來。
又有何種寶物和好處,能讓天道都極為在意?!
不知何時。
齊紫·凡被齊紫霄推倒在床榻之上,當然,字面意思,只是推倒而已。
一頓小拳拳捶胸口后,許是見齊紫·凡沒有還手,齊紫霄突然有些愣住。
她騎在齊紫·凡身上,目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
突然間,她緩緩湊了過來。
同樣紅潤、嬌嫩的紅唇相接,柔軟、溫潤中帶著一抹清涼之意。
齊紫·凡一驚,突如其來的變化和感覺,讓他有些懵逼。
尤其是,此刻四座山相互擠壓···
這廝懵逼之余,卻也沒愣著,伸出舌尖···
可惜,對方一觸即走,已然離去了。
是錯覺么?
這廝輕撫自己紅唇,那絕美的觸感仍在,另一邊,已然起身的齊紫霄,慌亂不堪,臉早已紅到脖子根兒。
“嘿。”
這廝笑了,跟個傻嗶似的。
“喂,這次不算數的吧?我都沒準備好,再來一次唄?”
“滾!”
齊紫霄罵道:“想要就自己活著回來,然后用你本尊來見我!”
同時,她羞怒交加,郁悶到了極點。
可惡!
自己為何會突然情不自禁的湊上去了?這不是投懷送抱么這?!
這簡直豈有此理!
我該不會是瘋了吧?!
身為女子,且乃堂堂圣女,豈能如此輕撫?這這這···
她難以淡定。
齊紫·凡這廝卻是笑的更開心了:“嘿嘿嘿···”
至于仍然在等待‘答案’的阿無姐,此刻也不等了,反而是露出姨母一般的笑容,一聲不吭的看著。
也就是此刻她沒有實體,否則,定然會掏出一把瓜子來,嗑個痛快。
不過齊紫·凡這廝懂的什么叫見好就收,是以也沒再多說什么,畢竟咱家圣女臉皮薄,萬一給人整生氣了,那可就不好了。
與此同時,乾元仙朝帝都,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乾元帝王一襲龍袍加身,氣勢驚人,目光如電,站在最高處的屋頂,舉目遠眺。
突然,一道閃電落下。
與此同時,有太監高呼著傳信而至。
“陛下,有急信,來自···紫府圣地!”
撕拉!!!
他猛然伸手,太監手中的傳音玉符立刻被吸入其手,而后,神識探入···
“陛下,如何?”
母儀天下的皇后湊了過來,面露緊張之色。
帝王捏碎玉符,抬首望天,輕聲低語:“拓兒的護法弟子來信,第一序列之戰,拓兒···敗了。”
“圣女?”皇后錯愕。
“嗯。”
“她何德何能?我們拓兒···”
“住口!”
“身為圣女,其天賦必然不比拓兒差,這第一序列之戰,本就是整個修仙界年青一代最為強勢的幾人方可有資格取勝!”
“何況,身為我乾元家男兒,敗上一次又何妨?痛定思痛、查漏補缺,奮起直追,才是我乾元家男兒的行事之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莫要胡言亂語。”
“何況,任何一個勇于進入萬界深淵之人,都值得我們修仙界所有人尊重!”
被帝王呵斥一番,皇后面色略微有些難看,但卻也不敢隨意反駁,最終,只能幽幽嘆息。
“唉!”
“也罷!”
“拓兒敗了也好,萬界深淵本就是絕地,十死無生,縱是那齊紫霄去了,也必然是回不來的。”
“拓兒不去,卻也正好不必浪費時間,免得本尊折損一次,還要重新修回來。”
“且大可利用這段時間奮起直追,超過齊紫霄也不過是輕輕松松。”
耳畔的話語,讓帝王微微皺眉,卻也未曾多說什么。
婦道人家罷了。
總是容易情緒用事,哪怕身為修仙者也是如此,聽見自己的愛子敗了,便心中不滿,有各種情緒爆發。
但他卻相對冷靜,且身為帝王,自然不會意氣用事。
“第一序列之際,那個幕后黑手的實力也暫時停止動手了么?”
“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