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回到家的時候,白書書正坐在屋前的小木凳上,傻乎乎的用一雙手捧著臉,呆呆的望著眼前那片土地上的梨花樹苗,樹苗已經長大了不少,也不知道白書書在想些什么,竟然出了神。
“書書……”墨珩喚了白書書一聲。
白書書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她笑的兩眼彎彎的看向墨珩,道:“墨珩,你回來啦!”
“嗯,你在想什么?竟然出了神,我回來都沒發現?”墨珩道。
白書書笑著道:“我沒想什么啦!我只是看著那么多的梨花樹苗,我在想它們什么時候會長的如機衡仙邸里的那棵一樣。”
墨珩笑了笑,道:“聽說樹一年只會長一點點,若是要它長的跟機衡仙邸里的那棵一樣大,估計還要過很多年吧!”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凡人的壽數不是都很短嗎?”白書書道。
墨珩抿唇笑道:“一定可以的,樹長的雖慢,可是即使我們是凡人,這點壽數也足夠能看到它們變的亭亭如蓋的盛景了。”墨珩頓了一下,看著白書書道:“只怕我到時候老了,丑了,你不想跟我一起看了呢?”
白書書笑著連忙道:“我才不會呢!我喜歡你,又不是因為一副皮囊。到時候我也會老,我也會丑,我們一個是老公公,一個是老婆婆,我們牽著手一起走在夕陽下,那是多么美的畫面啊!”
墨珩不自禁的聯想起那副畫面,那畫面真的很美,他的心突然變的很平靜,像是無處安放的心終于有了著落。
他走到白書書的面前,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暖意傳過來,他的雙眸溫柔似水,道:“等傍晚時分,山上的夕陽很美,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白書書笑著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日落時分,太陽漸漸紅了臉,照的天空也染上了緋色,艷麗的顏色將天空這塊巨大的幕布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成了一副好看的畫卷。
白書書和墨珩一起坐在山頭,白書書側頭靠在墨珩的肩膀上,兩個人一起看著天空的夕陽忍不住贊嘆自然的奇妙。
也不知是天上哪位仙使的大筆揮灑而下,竟然可以畫出如此精妙絕倫的畫作。
“墨珩,真沒想到夕陽西下竟是如此奇妙的景象。”白書書道。
墨珩笑著說道:“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位仙使畫的如此精美。”
白書書牽起墨珩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她笑著說:“墨珩,其實很久以前我都想這么牽著你的手,然后一直走下去。”
墨珩笑著道:“我們以后就能這么一直牽著了,牽一輩子都可以。”
看夕陽漸漸落下,黑夜漸漸就要降臨,墨珩笑道:“書書,我們回家吧!”
白書書點了點頭,道:“好。”
墨珩與白書書十指相扣,墨珩牽著她的手,牽的緊,好像害怕白書書會離開他似的。
可是于他而言,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感情,他定是要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珍貴,所以他要讓身邊的人永遠都開心,只要是自己能做的,就都要去做到。
那回家的路,兩個人就這么十指相扣走了一路,白書書只記得那只牽自己的手很溫暖,牽著自己的時候握的很緊。
墨珩為白書書做了很多水餃,看著墨珩沾著一臉的面粉,認真搟面皮的模樣,白書書就忍不住想笑,這個樣子的墨珩還是原來那個天界的第一仙尊嗎?怎么一點點高冷的模樣都沒有了,反倒是平凡普通的如同一般人。
“你在看什么?”墨珩包好最后一只水餃,看向白書書。
白書書站在墨珩面前,用雙手抹了抹墨珩臉上沾著的面粉,笑著說道:“看你包個水餃都變成了小花貓。”
墨珩看著白書書,笑著說道:“無妨的,也不知道我第一次包水餃合不合你口味,只怕我包的不好吃呢!”
當一碗熱氣騰騰的水餃送到白書書面前的時候,看著那碗水餃面上還飄著一根蔥花,看上去十分的誘人。
白書書用勺子撈起一只又大又飽滿的水餃就吃了起來,在嘴巴里咀嚼一番,她不禁贊嘆道:“味道可真是鮮美啊!”
“真的?”墨珩眼眸突然亮了起來。
白書書重重的點點頭,道:“真的。”
墨珩也拿起勺子挖了一只吃了起來,味道倒是還可以,就是感覺少放了些鹽吃著清淡了些,他皺著眉頭,道:“看來我的鹽放少了一些,味道淡了一些。”
白書書笑著說道:“我怎么覺得味道正好呢?吃上去很美味啊!”
“真的?”墨珩不敢相信道。
“嗯,真的。”白書書笑著說。
不一會兒,白書書就將一碗水餃給吃完了,吃完了還對墨珩說:“幫我再盛一碗。”
墨珩笑瞇瞇的結果白書書遞來的碗,于是又幫她去盛了一碗,白書書一邊吃著碗里的水餃,一邊笑著道:“墨珩,你知道嗎?我以前看凡間的話本,話本里有這么一段,說,在凡間,每到節日佳節,人們總喜歡吃水餃,將一枚干凈的銅板裹在餃子里,然后混在一堆沒包銅板的餃子里一起煮,然后撈上來,誰能吃到那個包了銅板的餃子,誰就會有福氣。”
“真的嗎?那等到節日佳節,我們也試試。”墨珩笑著說道。
“好啊!好啊!也不知道是你的福氣多,還是我的福氣多。”白書書道。
墨珩笑道:“定是你的福氣多。”說完,頓了頓,笑道:“光是遇見你,就花光了我所有的福氣。”
白書書被墨珩這么一說,一下子紅到了耳后根,她沒想到一向正經的墨珩仙尊也會說這么甜蜜的話。
墨珩的臉湊近白書書,白書書的臉紅的更厲害了,真是可以同那煮熟的螃蟹比上一比了。
吃完了那頓餃子,天色已黑,在這小屋子里點上了昏黃的燭燈,暗淡的燈光照亮這間不大的屋子。墨珩拿出了白日里在街市買的鞋墊和布料,在燈下穿針引線,細小的針在光的照耀下發出瑩瑩亮光,一閃一閃的。
白書書坐在墨珩的身旁,一手托著下巴,一邊側頭看向他,問道:“你這是在做鞋?”
墨珩點點頭,道:“是的,你的鞋不是破了嗎?我幫你做一雙。”
看著墨珩熟練的模樣,笑著說道:“其實我以前看過你做鞋的樣子。”
“我知道。”墨珩一邊低著頭繼續做鞋,一邊回答道。
白書書的眼睛瞬間張大了,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知道?”
墨珩點點頭,抿唇一笑:“嗯,我都知道。”
“也就是說我掉落你回憶里發生的事你全部都知道?”白書書又問了一遍。
墨珩點點頭,笑著說:“是啊!我都知道,我還記得你在我的回憶里說過,你想要我做一雙鞋給你。”
“所以這件事你一直都記著嗎?”白書書問道。
“是的,我一直記著。”墨珩回答道。
白書書看向墨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聽到墨珩繼續道:“除此以外,我還知道你私畫了我的畫像。”
“啊!這你怎么也知道?”白書書無比震驚。
墨珩笑了笑,看向白書書,眼眸里映著燭光,道:“嗯,我都知道……你還記得天玄曾經抱著的一只小白貓嗎?”
白書書驚叫了一聲,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那只小白貓……不會是你吧?!”
墨珩忍不住噗嗤一笑,看著白書書點了點頭,道:“是我,那時候我同天玄前往天涯海角,我受了傷,失去了很多修為,又中了咒法,所以只能維持小白貓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被你給要去了。”
“啊!!!所以你已經知道了很多事了?!卻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白書書不敢相信道。
墨珩笑了笑,道:“我也是無奈之舉。”
白書書張著嘴巴,愣了半天才緩過勁來,然后坐在了凳子上,看著墨珩,道:“所以那時候我睡覺的被子好好的,也是你幫我蓋的?”
“是。”墨珩點了點頭。
“怪不得我想我的被子怎么可能會好好的,原來是你。”白書書恍然大悟。
“那我把那玉蟬弄丟后,它自己又回來了,也是你幫我去找回來的嗎?”白書書問道。
“是。”墨珩又點了點頭。
“怪不得,我想明明是已經弄丟的東西,怎么會自己回來。”白書書道。
“墨珩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我覺得我傻傻的,像個傻子一樣。”白書書道。
墨珩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面對著眼前的白書書,笑著說道:“書書不是傻子,傻的人是我,明明知道了那么多,卻始終無法伸手去擁抱你,對不起,書書。”
白書書笑著搖搖頭,臉上的白紗輕輕搖擺,她道:“不要說對不起,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了嗎?”
墨珩走進白書書,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眼眸微亮,他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烙印。
他們的眼眸中都映著彼此的身影。
然后墨珩將她擁在懷中,白書書靠在墨珩的肩膀山,可以聽見他此起彼伏的心跳。
“嗯,在一起就不要分開了。”墨珩喃喃道。
白書書坐在墨珩的身旁,看著他一點一點將一雙鞋子在眼前縫好,然后對白書書,道:“書書,這鞋子你試試看。”
白書書點了點頭,應道:“好。”
白書書想要拿墨珩手中的鞋子來穿,沒想到墨珩拒絕道:“我妻子要試鞋子,自然是要我來幫忙穿的。”
然后也不等白書書回應,就立刻蹲下了身子將手中的布鞋幫白書書穿上。
鞋子不大也不小,竟然剛剛好。
“鞋子正好。”白書書驚喜道。
“走兩步看看。”墨珩道。
白書書走了兩步,穿著很舒服,道:“墨珩,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怎么會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其實我每日都會看看你的鞋墊,不知不覺腦子里就有了印象,所以我閉上眼睛只要摸一摸,就能知道你穿的鞋子的大小。”墨珩道。
看白書書滿臉的笑意,墨珩心里感到格外的滿足。
”喜歡嗎?”墨珩問道。
“喜歡。”白書書點頭,開心的用雙手環住墨珩的脖子看向他,眼眸燦若星辰,亮極了。
“墨珩,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白書書道。
“你是我愛的人,我自然會對你好。”墨珩笑著說。
墨珩笑著對白書書說道:“書書,今晚的星星很美,我們一起去看吧!”
白書書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于是兩個人就一起坐在了屋外,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星星璀璨無比,一閃一閃的亮著,白書書靠在墨珩的肩膀,指著天上的星星,道:“墨珩,你看那顆星星多好看。”
“嗯,很好看。”墨珩道。
“墨珩,你看那顆星星多亮啊!”白書書指著另一顆星星說道。
“是啊!多亮啊!它是天上最亮的一顆星星。”墨珩笑著道。
“墨珩,那邊的幾顆星組在一起成了一個什么星象?”白書書記得守星相的星君曾說過,可是時間太久,白書書就記不清了。
墨珩笑道:“那幾顆星組在一起叫北斗七星,你看這幾顆和那幾顆就組成了北斗七星,你看著像什么圖案?”
“嗯……像一把勺子。”白書書道。
“是啊,像一把勺子,這把勺子可以幫人辨別方向和四季,所以它很重要。”墨珩道。
“那,那邊那幾顆星星組成的星象叫什么?”書書又指了天邊的幾顆星,問道。
墨珩望著那被指著的幾顆星星,道:“天上的星象有很多,這樣,我以后每天給你講一種,這樣你就不會弄混了。”
“嗯,那好吧……那你說的可不許忘。”白書書答應著。
“嗯,絕不會忘。”墨珩道。
突然天上一顆流星閃過天空,白書書急忙坐直了身體,雙手緊握,閉上眼睛許了愿。
“書書,你這是在做什么?”墨珩問道。
“聽說只要對著天上罕見的流星許愿,這樣愿望就會實現了。”白書書道。
“那你許了什么愿?”墨珩問道。
“嗯,我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白書書笑著說。
“這樣的嗎?那我就不問了。”墨珩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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