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泰國大媽!!
根據那個年輕女人的翻譯,這個大媽正是警方找來的,托尼的母親,希望能夠勸他投降。
旁邊,其它路人眼中紛紛閃爍出了希望的光芒。
只有王奎跟東方妙深知,這種精神有問題的惡魔,是根本不可能投降的。
但不能勸降。
不代表托尼對母親毫無感情!
王奎輕輕捅了捅東方妙的手臂,示意她找準機會。
而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地從兜里掏出之前在餐廳摸到到叉子,藏在手心里。
果然。
再兇狠的歹徒也有感情。
托尼并沒有用槍指著自己的母親,但也沒有就此投降,只是躲在承重柱掩體后面,與母親不斷爭吵。
機會來了。
東方妙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脫掉了運動鞋,趁著對方情緒激動,背對著自己的時候,開始沿著冷凍區,向西北邊,也就是托尼的左側方向挪動。
周圍的人質接近兩百個,一時之間,他根本無法注意到。
雙方間的距離,從十米,慢慢縮短到八米、七米!
到了七米。
東方妙就已經明顯與人質群脫節了。
有的人質注意到,趕忙低下頭,后退兩步,這是明顯的“不想惹禍上身”心態。
有的人質則是面無表情。
因為在他們眼中,這么做只是提早送死。
東方妙的個頭很高,但身型很靈,尤其是脫掉了鞋子,皮膚踩在瓷磚上,挪動起來,幾乎就是悄無聲息。
她沒有選擇直接接近托尼,那是只有二傻子才會干的事情。
而是選擇他左側附近的一處倒塌的貨架堆。
尋找中間掩體!
這是戰術射擊常用的進攻方式。
在靠近貨架后,東方妙立刻趴下身子,完全貼在了地上!
因為貨架是疊加倒塌的,如果是蹲著,以托尼的視線,很容易就能發現她!
下一秒。
托尼回頭瞥了一眼人質。
眾人紛紛害怕,有的低下了頭,但有很多人則是下意識就看向了貨架旁邊的東方妙!
不好!!
以托尼的警覺性,鐵定暴露!!
生死關頭。
王奎直接順勢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誰推我?”
周圍人,包括托尼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過來,這時候,他母親又在外面喊著。
他直接回頭大吼,態度非常堅決。
而就是這個回頭的瞬間,東方妙雙目徒然爆射出精芒,跨步開弓,似乎射雕,突然崩出,沖勢如箭!
她每腳落地的瞬間,五指如犁,死死扣住地磚,提供了絕強的抓地力,大腿股四頭肌在她光滑的小麥色皮膚上,根根跳起,爆發力十足!!
托尼已經感覺到了風聲,急忙回頭。
但為時已晚!!
東方妙一撲而上,似一頭母豹,狠狠地抓住了他手中的M4卡賓槍!
噠噠噠!
托尼下意識地扣動扳機,爭奪之中,槍管高起,子彈掃過超市的棚頂的燈管,“砰”地一聲爆開,嚇得眾人瘋狂尖叫逃竄!
但人群中。
卻有一人,如炮彈一般,炸起而奔!
正是王奎!
眼看著東方妙接近托尼一米之內,倒在地上的他,后腳點地,小腿腓腸肌如蟒蛇纏繞,收縮到了極致,一個職業短跑運動員的起跑式,“啪”地一下,彈地竄出!!
十米!
五米!
王奎心臟如同一顆超跑發動機,“突突”直跳,炸得氣血翻涌,奔至一米之內,他右手一甩,銀色的金屬叉子閃耀著森冷的光輝。
而這個時候。
托尼扣動完扳機,已經反應過來,立刻松開左手,摸向腰肋的伯萊塔手槍!
一旦拔出,東方妙,必死!!
“你敢——!”
突然一聲大吼,從托尼側面襲來,嚇得他一愣。
可就是這一愣,讓王奎直接沖到了他面前,左手閃電一爪,猶如鷹爪,瞬間扣住了拔出手槍的托尼,右手掄叉而至,狠刺脖頸咽喉!
噗呲噗呲噗呲!!
王奎一連刺了數下,下下不停,巨大的手臂力量下,托尼的喉嚨就像豆腐一樣被插爛,大量鮮血隨著他每次呼氣,噴涌而出,直接濺滿了他跟東方妙的臉。
“咯……呵……”
臨死之前,托尼扭頭看著這個突然沖過來的黑帽男子,一眼認出,對方正是今天自己考核的那個華夏學員。
砰!砰!
他無能地扣動了兩下手槍扳機,子彈打在地磚上,留下兩道彈痕。
最終,托尼身子一軟,死了過去!
“呼呵……”
“呼……”
東方秒跟王奎喘著粗氣,互相對視了一眼,看著對方布滿鮮血的面孔,仍舊后怕。
兩人如果不是配合果斷,完全相信對方。
根本不可能完成徒手擊殺一個全副武裝,IDPA安全官級別的兇徒!!
這時候,聽到槍響,觀察超市內況的警察和軍隊,立刻破開貨架,蜂擁一般沖了進來,并讓所有人舉起雙手,不許動!
王奎立刻照做,慢慢放下叉子,蹲在地上,舉起雙手。
警察走到跟前,用手試探了一下歹徒的頸部,點了點頭,確認歹徒死亡。
接下來。
其中一個肩膀別著三顆金色星星的,像是軍隊指揮官一樣的男子,詢問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在聽到兩人是徒手殺掉托尼后,不禁面露震驚。
來之前,他們不是沒調查過托尼的資料,陸軍退役,IDPA認證專家級,槍法非常好,而且深蘊作戰戰術。
也正因如此,托尼才能在其它安全官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連殺兩人,搶奪了槍械庫。
隨后,泰國的醫院救援人員隨之趕了過來,開始營救受傷人質。
王奎跟東方妙也被披上了毛巾,在官方保護疏通下,從商場走了出來。
此時。
已經是泰國時間的下午。
是的。
他們被歹徒困在商場里兩個多小時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久違的太陽,感受著那仍舊難以忍受的濕熱高溫,不知怎么,竟然有些不討厭了。
“你沒事吧……”
東方妙開口問了一嘴,自然地擦掉了臉上的鮮血,她本身就是學醫的,大學沒少做解剖實驗,對于鮮血,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她知道,王奎不一樣。
他不光被濺了血。
還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