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聽出來,州長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對王奎的解決方案非常滿意,并決定采納了。
自然,這幫官場老手們便不敢再違背,而是以這套方案為核心,豐富了一下細節。
很難想象。
一場龐大的生物入侵事件,僅僅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就確定了解決方法。
會議結束后。
州長并沒有關掉直播,而是面帶笑意地看著王奎。
不知怎么,他竟然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
本來澳洲山火發生后,他所掌管的新南威爾士州是縱火案和災情發生最嚴重的州地,為了解決麻煩,他每天想得頭都大了。
可現在,山火的問題被解決了一半。
新出現的蝙蝠入侵,又被解決了。
一下子,州長就扭轉了自己尷尬的境地,反而還因此收獲了很多民眾的支持。
而兩次事件的功臣,正是眼前這個王奎!
“王奎,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新南州政府,任應急管理署署長?”
“抱歉,州長,我自己管理的基金會現在剛起步,暫時還不能離開。”
雖然州長猜到王奎會拒絕,但聽到對方親口說出來,心中未免還是有些失落。
這種人才若能留在身邊,仕途之路,想不光明都難!
眼見兩人聊完話,勞森這時候拿出一捆資料文件:“州長,目前WWF在各地設立的災后動物收容所都已經滿了,政府是否能再出資,多援助一些資源?”
根據報表介紹。
目前除了40萬蝙蝠入侵城市,還有數百萬的動物因為山火而流離失所,昆士蘭州的澳洲野犬,已經淪落到跟城市里的流浪狗一起搶垃圾吃。
袋鼠和考拉就蹲守在公園的花壇里,等待著路人的投喂。
街區巷道的角落,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動物,而WWF的收容所現在已經全部爆滿了,再這樣下去,不但大量動物會餓死。
甚至可能會引發饑餓動物襲擊人類,搶奪食物的事件。
“唉……現在州政府的資源也很有限。”
州長捏著鼻根,這還真不是他不幫忙,主要是山火同樣也使許多城鎮人口無家可歸,政府現在的重心,是對他們進行安置和處理,哪里還有多余的經歷去管動物。
勞森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一聽州長這么說,便只能想辦法再跟WWF總部申請資金了。
“如果是收容動物,我想我可以幫忙……”
王奎這一句話,一下子引起了勞森和州長注視的目光。
“我的基金會就是專門收容、保護、培育動物的,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可以把它們接到華夏。”
這還真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王奎目前的海島二期的基建工程馬上就要完成了,正愁沒有動物入園,這不,瞌睡來了送枕頭。
哦,我的上帝,這個王奎,該不會是我上輩子的情人吧?
州長心中大喜。
怎么什么麻煩他都能替我解決。
雖然大量動物引渡到華夏,難免會被本國動物保護愛好者說閑話,畢竟像考拉這種國寶大量外流,影響不太好,但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越來越多的流浪動物堆積在城市里,時間越長,對民眾和經濟造成的損失就越大。
更何況。
現在災后重建,州政府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撤走動物,也能緩解不少壓力!
州長已經想好了說辭。
就拿王奎這個“滅火英雄”做宣傳,因為現在民眾很喜歡王奎,抬他出來,民眾更容易接受動物引渡,接著再讓悉尼動物園跟王奎的大狼狗海島結成友好互助公園關系。
這么一來,送動物就“名正言順”了!
會議結束后。
王奎從WWF回到酒店。
臨走前,他將大腚跟小白都交給了東方妙照顧,估計是大腚嗅出了他的味道,東方妙的房門突然開了。
望著她一身白色T恤,水藍牛仔短褲的打扮,王奎不由一愣:“這么晚還沒睡啊?”
東方妙二話沒說,直接伸手摸向了王奎的左胸口。
王奎眼皮一跳,不明白這女人是要干什么,她也不是趙仲衡那種會開LSP玩笑的人,但還是沒阻止。
“我擔心你身體,剛才在WWF辦事處,你心跳得那么厲害,很不正常,吸氣。”東方妙突然像一個醫生對待患者一樣,不對,她本來就是一名醫生。
王奎知道那時候,自己身體從系統突然切換到現實,一下子沒適應好。
以前切換都是無縫狀態。
但這一次不同,最后關頭受的傷實在太重了,前后反差太大。
沒想到東方妙心思這么細,看來下次要多謹慎一些了。
雖然如此。
王奎心里還是暖暖的,便如實照做。
“放心吧,我沒事兒……”
“你也是學醫的,發生事故的人看起來沒事,第二天死亡了,這種情況太常見了,很多是因為內臟破裂出血,因當時出血量不大,內臟疼痛又很難察覺,尤其是肝臟……吸氣!”
東方妙又掀開王奎的衣服,露出那巧克力般的腹肌,找準肝臟的位置,輕輕向下壓了一下:“疼么?”
“不疼,癢。”
“怎么會癢?”
“因為大腚在舔我屁股……”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貧!大腚!”
東方妙白了王奎一眼,第一次對大腚冷著臉,旋即回屋拿起手機:“走,我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我真沒事兒!”
“不行!”
“這都后半夜了,咱倆在悉尼人生地不熟,明早再說吧,不差這幾個小時了!”
王奎好說歹說,才把東方妙勸下來。
這不。
第二天一大早,這女人就打電話把他叫了起來,迷迷糊糊,王奎只好陪著東方妙去醫院。
三下五除二,從頭到腳,一番全身詳細檢查,就差沒驗蝌蚪質量了。
看著化驗單上各項合格指標,東方妙這才松了口氣。
“唔……你看,我就說沒問題吧!”
王奎打著哈氣,連續幾天任務,好不容易結束了,想好好休息,結果懶覺也沒睡上。
“我這不是怕你落下病根兒么!”
看著疲憊不堪的王奎,東方妙也有些心疼,半道歉,半撒嬌道:“好啦,回去讓你睡個夠!”
王奎眨眨眼睛,突然不困了。
回到酒店待了半個上午,下午,琴科夫跟坎昆兩人便不舍告別,先行離開,因為他們都還有家人需要照顧,東方妙也因為要趕回去上班,也在晚上坐飛機飛回國內。
至于蔣晨、織田永真兩人倒是清閑得很,一直留在酒店等他。
而王奎則開始跟趙仲衡處理美洲豹消防車的游輪郵寄,以及從悉尼動物園和WWF手里引渡動物。
這一次引渡的動物數量非常驚人,高達1.2萬,需要分多批次空運,持續長達一個月,才能陸續送到魔都。
這個引渡費用,由州政府和大狼狗基金會各自平攤。
辦好一切手續,王奎才開始訂票回國,因為他還得去參加華夏ESCI的狩獵年終總結會,聽陳昂說,這次他的獎勵不輕,有不少好東西!
而就在他登機的時候。
趙澤終于在微信里發來了好消息。
趙澤:“王奎,重大突破!你猜我們調查卡尼普,順藤摸瓜,發現了什么?”
王奎:“什么?”
趙澤:“卡尼普所在的剛果金TNC大自然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曾經派他去過蘇丹喀土穆,參與過援助活動!”
看到這個消息,王奎不禁呼吸開始急促,敲打鍵盤問道:“時間一致?”
趙澤:“沒錯,時間正與蘇丹北白犀滅絕案前后相交!”
果然如此!
他曾經看過專案組有關崔義安的資料,這家伙也是代表綠野參與了蘇丹的野生動物援助活動。
這么看來,當時幸存的保護區人員所說的四名膚色各異的盜獵人員中,黃皮膚的就是崔義安,黑皮膚的應該就是卡普尼。
剩余的兩名白皮膚男子,一人應該是單主,另一人的身份,暫時未知。
王奎:“看來卡尼普果然有問題,現在我們只要找到兩人在蘇丹的犯罪證據,就可以抓捕崔義安!”
趙澤:“沒錯,我們已經設法聯系了蘇丹警方,準備共享案情,進行跨國聯合辦案,現在正在移交資料。”
“王奎,既然這個卡尼普已經確認有重大盜獵嫌疑,而你又與他那個兄弟的死亡有關,難保他不會做出什么極端行為,參與ESCI聚會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已經幫你聯系了海青的同志,這是他的電話和名字,到了海青,直接聯系他即可!”
王奎:“好的,感謝趙哥!”
他看著末尾趙澤發布的名字跟電話,正是海青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的副隊長。
與此同時。
剛果金,扎伊爾熱帶雨林深處西北部。
一片綠色的行軍帳篷基地。
中央主帳篷內,一名穿著像素綠軍裝,戴著一頂鑲嵌著象牙和金子寶石的紅色貝雷帽的年輕黑人將軍,正坐在一張紅木桌子上,他的臉上刻著灰白色的陰翳紋身,像一頭斑鬣狗一樣,殘忍而恐怖,周圍持槍的手下紛紛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
此人正是盜獵叛軍的將軍:薩朗!
現場中,只有一名同樣年紀的年輕黑人對將軍散發的威懾視若無物。
他穿著一身黃綠色的戶外服裝,帶著一頂迷彩奔尼圓帽,身材健壯得像頭獅子,厚嘴唇,高鼻梁,最令人注目的,是他眼眶凹陷很深,極具侵略性的雙眼。
“卡尼普,你真的要去找那小子?”
薩朗盯著卡尼普裸露出粗壯小臂上的兩個窟窿疤,那是七年前,兩人還是青年兵時,卡尼普為了救他,被一頭花豹咬傷留下的。
后來。
這只花豹被卡尼普活活剝了皮。
很難相信,一名十五六歲的青年,竟然能徒手反殺一頭兇殘的成年花豹。
“他殺了我哥,我必須讓這小子付出代價!”
卡尼普的語氣出奇的冷靜,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卡尼普越是冷靜,代表著他越憤怒。
他不斷摸著胸口的項鏈,那是一串獸齒項鏈,上面掛著不少稀有的野獸牙齒,有獅子,有花豹,還有一顆,人類的牙齒!
沒錯。
這顆牙齒,正是來自他死去的哥哥!被王奎殺掉的哥哥!
獵象二隊團滅,薩朗找上金礦叛軍首領卡托普,問出了王奎的信息,他派人去市區搜查,趕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人已經離開了金沙薩。
卡尼普在南美聽說這件事后,立刻調出了王奎的直播路線,果真。
哥哥就是死在這小子面前。
眼下任務完成,恰逢ESCI要開狩獵巔峰賽總結會,作為華夏二十五名創始會員之一,他可以合理參加這場聚會,并近距離接觸王奎。
這么完美的機會,他怎么可能放過。
“可是華夏不是剛果金,那個國家的法制非常嚴格,警察眾多,你貿然行動,很容易失敗。”
薩朗說出了關鍵。
在剛果金,他們是天,是王,可以肆無忌憚,但在法治完善的安全國家,尤其是華夏這種禁槍嚴格的地方,很難翻起什么浪花。
“放心,華夏有咱們的幫手。”
卡尼普外凸的眼球,緩緩閃過一絲厲色,“而且這一次,他們也決定除掉王奎!就在這場聚會上!”
最重要的是。
王奎在明,他們在暗。
估計這小子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殺他!
回到國內。
已經第二天了。
楊策跟丁依依一早就守在出口,接到了剛領完托運伙伴的王奎等人。
“咝……在澳洲烤火烤久了,回到魔都,竟然還覺得有些涼……”去往停車場的路上,蔣晨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這里是北半球,冬天,而且馬上就是年關了,當然冷了。”
楊策臨上車前調侃了一句。
“這么快就到年關了?”趙仲衡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期,可不是么,今天已經是二月份了。
因為這半年經常出差,他都已經快忘記時間了。
“今年過年,你們打算怎么過啊?”
提起過年,丁依依回頭望著大家,滿懷激動地問著,顯然,她屬于那種很喜歡過年氣氛的人。
“還能怎么過,回奶奶家吃飯,跟爸媽串門兒唄,每年都是這樣,唉……”蔣晨正好跟丁依依相反,他絲毫不覺得過年有什么意思。
聽到丁依依又用英文問了一遍,織田永真則表示,她們日本只過元旦,不過她很喜歡華夏的新年,所以想跟著師父過。
“我估計是回奉天過吧……”趙仲衡扭頭,“老奎,你是不是也要回奉天?”
“看看吧,沒準兒會把家里人接過來,在海島上過。”王奎看著車窗外,隨口回答了一句。
“在海島過?這個想法好啊,我也可以把爸媽接過來!”
“太好了,今年的新年應該會有意思!”
“再把東方妙、琴科夫、坎昆他們叫過來,這樣更熱鬧!”
幾人一聽王奎這個提議,覺得非常好,竟然直接激動地討論起來。
而王奎的心思卻沒在這上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次的ESCI聚會,如何想辦法抓住卡尼普的破綻,引崔義安出來!
說實話,他現在反而迫切地希望卡尼普找自己報仇,甚至崔義安親自出來動手!
年關。
指農歷年底,舊時欠租、負債的人必須在這時清償債務,過年像過關一樣,所以,稱為年關!
崔義安。
咱倆的帳,也該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