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劫束縛住了玉蟬兒的手臂。
卻無法去束縛她扭動不安的身軀,二人離得極近,蘇劫能感覺到玉蟬兒身上滾燙的肌膚,和春水欲滴的雙眸。
玉蟬兒眉間仿佛桃花盛開,嬌艷欲落,在聽到蘇劫的話音之后,正欲親吻上去,卻被蘇劫制止。
蘇劫一語不發。
此時面色極度難看,他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女人,這可是鬼谷子的關門弟子。
很顯然,鬼谷子和自己對立,也和秦國是對立的。
而玉蟬兒,確實是無辜的!
蘇劫選擇相救,是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女人,是個很好的女子。
蘇劫道:“放心吧,我會救你的!”
歷史記載,鬼谷子棲息在云夢山,而門徒大多都是在瑯琊山,瑯琊山中,除了鬼谷子那些有名有權的弟子以外。
還有兩個特殊的弟子。
一個便是玉蟬兒,精通天下百藥,美艷絕倫,蕙心蘭質,心懷天下,行醫救世,最終得以歸隱。
而另一個,就是藏身在瑯琊山的徐福,幾出東海尋訪長生不老藥。
現在若是對接到歷史,可以想象的出來,徐福一定和東海術士有關,而最終因為稷下學宮東海學派廣收天下門徒,是以被始皇帝知曉,從而派徐福出東海尋長生不老藥。
蘇劫回到了府邸之中。
很快,便見到了焦急等候的羋辛。
羋辛一眼便看到了蘇劫身上還殘留著血跡,而懷中的玉蟬兒模樣有異,似半醒半夢之間,頓時驚異道:“嬋兒她?”
蘇劫將玉蟬兒放到了床榻之上,道:“中了淫毒!”
羋辛看了看玉蟬兒嬌艷欲動的模樣,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果然這東海學派是想欲行不軌之事,還好去的及時,否則以嬋兒的性子,恐怕!”
蘇劫問道:“你可能解此毒!”
羋辛搖了搖頭,道:“這是淫毒,沒有解的辦法。”
蘇劫問道:“為何不能解?”
羋辛道:“淫毒不是毒,只是催生欲望的藥!”
此時,玉蟬兒因為得不到發泄,渾身的汗水浸透了內衫,肌膚殷紅!
最終,羋辛面色微微一變,道:“夫君,這世間上的淫毒,終歸都是一個效用,若是需要解毒,非要……”
蘇劫頓時面色一變,怎么可能!
“此法不行。”
蘇劫一瞬間就明白了羋辛的意思,要解毒,自然要行男女之事。
這一點,蘇劫是絕不認同的。
蘇劫道:“男女肌膚之親,乃是大防,我蘇劫雖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不可能對一個落難的女子行茍且之事,在說了,若是這般做,對采薇,對你都不公平,此言不可再說。”
羋辛雙眸閃爍,繼續道:“此毒不解,必傷心智,而風間所用的藥物尤其猛烈,你就忍心看嬋兒日后成為……”
蘇劫抬頭看了看羋辛。
從羋辛的眼神中,也看出了羋辛的意思,這是要讓自己收了玉蟬兒做妻妾啊。
羋辛道:“世上男子本就可納妾,列國王公貴族,哪個沒有數十妻妾,若夫君不應允,便是見死不救,而且,我和采薇姐姐皆要背負妒婦的罵名,難道,你愿意看到對你一往情深的嬋兒從此成為心智不全的女人?你看看你身上的狐白裘,這是嬋兒一針一線親自給你縫的。”
蘇劫自然不是不知,也不是不懂。
之前從稷下學宮中救出玉蟬兒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蘇劫如何能不知道呢。
蘇劫道:“羋辛,你不明白,你也不懂,我蘇劫有你和陸采薇二人,已然是得天之保佑,我蘇劫并非好色濫情之人,并不以妻妾多寡為榮,趙勝妻妾無數,可因為一個跛子,就殺了他最美的小妾,孟嘗君,妻妾數十,可逃出齊國的時候,卻沒有帶任何一個妻妾逃離,盡數被殺,而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對你們是有責任的,這個責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相濡以沫!”
“我蘇劫只有兩只手,只能照顧你們兩個都已是力有未逮,這是亂世,不太平盛世,我不想做趙勝,也不想做信陵君!最后,我只會害了你們!”
玉蟬兒好嗎,自然好。
一個能載入史冊的女子,僅僅是靠美貌就能做到的嗎。
玉蟬兒鳳眼迷離,口中喃喃的呼喚著蘇劫的名字,是蘇劫,不是梅長蘇!
但是,這不是蘇劫能接受的理由!若是接受了,那接受的僅僅是玉蟬兒的貌美!
“責任?”
羋辛似懂非懂,看了看床上動彈不安的玉蟬兒,道:“可是,這樣對嬋兒不公平。”
蘇劫道:“世上本就沒有公平,只能怪她命苦了,你出去吧,我會盡我所能,救她的。”
見蘇劫這么一說,羋辛愣了愣神,但是看到蘇劫的模樣,她知道,一定不是如她所想那樣去救。
等到羋辛退出去之后。
蘇劫盯著玉蟬兒道:“一切都靠你自己的造化了,若是挺不過去……你一定會挺過去的。”
蘇劫衣袖一動,三只金色的流螢忽然飛了出來,點點金光在床榻上飛舞。
蘇劫伸出手,輕輕的解開了玉蟬兒胸前的衣扣,只留下最后一片稚衣。
讓玉蟬兒的肩膀,手臂,和腰子盡數的暴露了出來。
一只金色的流螢落在了玉蟬兒的手臂之上。
玉蟬兒一聲驚呼,雙眼彌散的瞳孔一搜索,猛然仿佛恢復了少許意識,她忽然看到蘇劫坐在自己的床邊,身上的衣服只有一縷。
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一絲很快,就又消散了!
蘇劫不敢用天丁,也不敢用六丁六甲,是怕玉蟬兒承受不住這異蟲的藥力,而是使用了六十甲子。
此時,蘇劫見天丁的甲子居然真能解除淫毒。
頓時心生大喜。
此時,他手上的甲子有六十,一個不夠,就兩個,兩個不夠,就一直弄弄到解毒為止,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玉蟬兒能不能堅持的住!
很快,又一只異蟲飛了上去。
落在了玉蟬兒的肩膀!
一只又一只,落在了玉蟬兒身上的各處。
玉蟬兒面露痛苦之色,時而清醒,時而痛出了聲音,渾身的汗滴,浸透了床榻!白皙若雪的肌膚蒙上了一層單單的黃色。
這是甲子的藥力。
蘇劫聚精會神,只要看到玉蟬兒支撐不住了,便會收回一只流螢。
一個時辰后,玉蟬兒支撐的時間才稍稍長了一點,等到丑時過后,玉蟬兒不知哪里來的氣力,用手指著蘇劫后面的一盞琴。
蘇劫意會,便將案幾放在了床邊。
坐在了玉蟬兒的床邊,開始撫琴,玉蟬兒喃喃道:“鳳……求凰!”
蘇劫一愣,頓時也不在猶豫,而是輕輕的撫起了真正的鳳求凰,也就是后來,司馬相如在卓氏府上所奏的那一首。
點點琴弦飛舞,月光灑落在地面,如絲絲白霜鋪滿。
琴弦紛飛,流螢飛舞!
玉蟬兒果然安靜了下來,即便偶有痛苦,也很會很快的承受過去。
蘇劫一邊撫琴,一邊喃喃念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朝陽升起。
清白的光芒照亮的房屋。
玉蟬兒還未睜開眼眸,耳邊還在飄蕩著琴音,她身上蓋著一疊被褥,便發現被褥下只身著寸縷,她轉過頭,看到身邊的蘇劫,一身狐白裘,神色略有疲憊!
玉蟬兒羞憤不已,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內心深處,絲絲喜悅襲上心頭。
自己怎么會在這里,自己的衣裳呢?
蘇劫雙眸盯著手中的琴弦,忽然出聲,淡淡的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