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劫目送杜莎離開,陸采薇才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道:“夫君,人都走了還看,可是覬覦這苗女的貌美。”
蘇劫這才收回了目光,道:“夫君乃是正人君子,豈會覬覦她人美色。”
陸采薇抿嘴一笑到:“夫君,你為什么要給她三丁三甲,難道她真的可以統一三苗。”
蘇劫搖了搖頭嘆息到:“比起統一,不如讓三苗大亂,此女本性本壞,本侯可以容得下她,也可以容得下苗族,但是容不下那些鬼神亂朝之人。”
陸采薇道:“夫君給他三丁三甲就是為了讓三苗自相殘殺?”
蘇劫笑道:“豈會如此簡單,這一次列國敗去之后,唯楚一國可于秦抗衡,此女即便有三丁三甲,可依舊改變不了現在楚國三廟格局,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在給武王廟和泰王廟一個可以和擁有天丁的文王廟抗衡的機會,等到那時,另外二廟豈會甘心服從于文王廟,必然不會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嗎?”
陸采薇驚愕的說道:“到時,如果文王廟控制了朝堂,三苗又起混亂,便是一舉滅楚的時機,那么最關鍵的就是在杜莎到底怎么控制楚國,夫君又如何掀起三廟內斗?”
蘇劫看著陸采薇道:“不錯,我曾聽盧生說,黃歇那個老家伙想吃這個嫩草,此事到是可以利用。”
陸采薇臉蛋微微一紅,道:“夫君怎么言辭如此粗鄙。”
蘇劫愣愣一笑道:“說到吃,本侯剛好也餓了,走,本侯也想吃草……不,吃點東西!”
武關大門緊閉,王翦作為將軍鎮守再此,腦海里想的是蘇劫留下來了驚天計劃,若是實施得當,這楚軍必然不戰自潰啊。
連武關都過不去,還想占領河西高原和桃林高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武關的城樓上只有寥寥數百秦軍,其余數萬大軍被藏匿在關隘之后。
王翦眺望遠方,算算時日,也就是最近幾天楚軍必然到達。
從函谷關擾到到武關,有打量的山林,僅此一點,黃歇深通兵法,必然不敢快速行軍。
此時,遠處,一道身影忽然出現,讓王翦頓時提起了幾分精神,很快一騎快馬來到武關下,王翦問道:“來者何人。”
來人道:“在下乃是秦軍,奉騰和繚二位將軍之命前來尋武關主將。”
王翦聞言,頓時大喜。
等了這么多天,不就是等待武侯信中所言的騰和繚嗎。
他們當初二人帶著萬余前軍暗度到了淮北,成為了水匪,被楚國設為郡縣之后,這些水匪就被并入了楚軍之中。
這一次,乃是黃歇作為合縱長,自然就帶領了自己領地的兵馬。
這是楚國的制度,貴族制,哪個領兵,一半是自己領地的人,一半是楚國的軍隊。
也就說,騰和繚如今都藏匿在楚軍的軍中啊。
能說出兩位將軍名字的人自然不可能是間人。
王翦頓時命人打開關門,將來人給迎了進來。
王翦冷然道:“本將乃是受國尉之命鎮守在武關的主將,滕和繚二位將軍讓你前來,有何要事稟報,還有,回答本將,騰和繚二位將軍現居何職?”
來人知道王翦的意思,這是要判斷來人的身份。
來人也不慌張,立刻拱手道:“在下本是秦國士卒,當初受武侯調遣潛入太湖,淮北被并入楚國郡縣之后,我等也并入了楚軍之中,如今騰和繚二位將軍因為是當初水匪名義上的首領,被任命為萬軍校尉,一人掌管一萬人,合計兩萬,分別為原太湖水匪和我秦軍本土一萬將士。”
王翦點點頭,笑道:“來人,賜座!兄弟為了秦國屈身在楚地,勞苦功高,是本將怠慢了。”
來人受寵若驚,道:“為了秦國,在下萬死不辭,在下被二位將軍任為探路斥候,借探視之機,前來武關相告,如今楚國春申君率領十五萬人離武關還有兩百里,今夜便可抵達百里外駐扎,還請將軍早做準備。”
王翦也不猶豫,便將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盡數相告,道:“此乃武侯的計策,你回到楚軍之后一定要親自告訴二位將軍,按計行事。”
“喏!”
來人很快便離開了,這里不便久留。
騰和繚得到了消息后,紛紛看去。
此時一個聲音出現道:“二位將軍,君上請去議事。”
二人直接來到了中軍大帳,此時,一眾卑將軍都尉校尉,都已到達。
二人隨即便坐在了末尾。
黃歇道:“武關如何?”
于是各個校尉將各自的探馬帶回的消息紛紛說了出來。
騰拱手道:“君上,在下的斥候到達武關之后,便爬到了一邊的高山上,據他所言,關內應該有兩萬余人。”
眾人紛紛相覷。
黃歇皺眉道:“兩萬人?秦國哪里還有這么多人?”
繚道:“秦國素來都是耕戰,雖說函谷關聚集了精銳之士,但是,平日里生活在武關周圍的百姓披上衣甲便是戰士,這等雄關,不可能真的只留下五千人,想必應該是臨時召集而來。”
黃歇點點頭。
道:“不錯,兩萬人若是拒守雄關,以逸待勞,到是能給我軍造成少許麻煩。”
一個校尉出聲道:“君上,末將以為,區區兩萬人,根本不足為慮,明日,我等駐扎在雄關外十里地,兵臨關下,這兩萬人見到我軍十五萬大軍,必將士氣大減,一旦攻城,便可一戰功成。”
“不錯,末將也有此意!”
黃歇想了想道:“不錯,武關之外,地勢平坦,量這秦軍也無法有什么陰謀詭計,傳我軍令,明日,拔營兵臨關下。”
定下計議,眾人這才紛紛散去。
次日,十五萬大軍剛出現在雄關下,讓武關城樓上的幾千秦軍頓時嘩然,黃歇頓時命令埋鍋造飯,看著慌亂的秦軍,一個個都是紛紛冷笑,便開開始扎營。
忽然,一陣號角聲傳來。
在楚軍詫異的目光中,武關大門忽開,只見塔盾手,弓弩手,騎兵,紛紛從城中蜂擁一樣
串出。
十里地而已,很快,就能打過來。
黃歇見狀,驚愕道:“這么多人?怎么回事。”
雖然關門大開,秦軍奔涌而來,但是現在楚軍有十五萬,雖然驚懼,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但也很快整理好了心思。
各將軍,校尉,都尉,紛紛整理好編隊,開是應敵!
騰和繚頓時大吼一聲道:“保護君上!”
“殺啊!!!”
虎狼一樣的秦軍,從關內奔出,黃歇定眼一看,怒道:“怎么可能,都是帶甲之士!”
什么!
所有人都看到了,秦軍居然是帶甲之士!
帶甲之士就并非什么臨時征兆的耕民,而是徹徹底底的秦國精銳。
就在秦國重甲步兵和鐵弩營到達楚國外五百步的時候。
忽然,楚國看到秦軍的一萬鐵弩手紛紛半跪在地上,手中出現一張巨大的鐵弩,一眾從未看見過的弩。
黃歇頓時冷笑道:‘給我沖過去!’
弩,也就兩百余步,而鐵弩手都在五百步外。
王賁策馬來到了鐵弩營面前,長戈指著楚軍道:“給我放箭!”
“噌噌……呼呼……”
蹶張弩特有的風嘯聲彌漫在了戰場,化作流光,在楚軍驚愕的時候,一個個紛紛倒地。
射了三輪之后,王賁忽然再次下令道:“退回關中!”
大部隊在騎兵塔盾的護衛下,居然直接就這么走了。
楚軍這邊,被秦軍一陣偷襲,死了數百人!
黃歇大怒,真的有兩萬人,不過是兩萬帶甲之士,頓時召集眾人來到了儀仗之中。
黃歇怒道:“秦軍居然有兩萬帶甲之士,這蘇劫藏的夠深的!”
眾人被打了措不及防,被秦軍得逞,一個個面色苦悶,繚出言道:“君上,我等乃是跋山涉水,軍馬困頓,秦軍兩萬甲士,乃是以逸待勞,也只有我等初達此處,才能稍稍建功,否則,即便是兩萬帶甲之士如何于我十五萬大軍相抗衡。”
隨著繚這么一說,黃歇鐵青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道:“不錯,秦軍可惡,若是真能勝過我軍,為何不乘我軍慌亂,追擊而主動回關。”
一個校尉到:“君上,秦軍不肯追擊,就是兵馬太少的原因,我等離開函谷關的時候,函谷關有二十五萬軍馬,塞上還有十余萬,這武關,兩萬甲士已然是秦國傾盡全力了,我等在細細圖之,此關輕易可破。”
黃歇拍案道:“傳本君軍令,今夜全軍休憩,命人時時看好武關,明日午時,拔營攻城。”
王翦看著一干將領,忽然說道:“我軍士氣大振,敵軍初到,被軍這么一嚇唬,士氣必然有所影響,我關中實則有十萬精銳之士,又有雄關,根本不懼楚國十五萬大軍,諸位以為如何行事啊。”
一個將領到:“將軍,今日我等暴露兩萬甲士,破了楚軍的銳氣,楚軍如何也想不到,我軍主戰之力盡在此處,以末將看,可以出其不意,今夜夜襲楚軍大營,一舉斬殺全部楚軍。”
王翦神色一瞇,道:“夜襲?”
很快就有人道:“我軍都是秦之銳士,若不是考慮到傷亡,正面作戰都半點不虛,何論突襲,末將愿為先鋒,替將軍拿下楚軍。”
“末將愿往!”
王賁忽然面色一變,走上前一步,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這個……爹……將軍,今夜夜襲恐怕來不及了,最早怕是也要等到后日。”
“什么?”
一個個將軍都驚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王翦面色也是驟變,問道:“怎么回事?何出此言?”
王賁忽然跪下道:“是末將麾下的牙將出了問題。”
“什么?!”
牙將就是押送糧草的將領。
牙將出了問題,就是沒吃的了。
王翦怒道:“王賁,若是因為你壞了國尉的大事,別怪本將大義滅親!”
王賁沉痛道:“我等大軍從塞上要在指定的時日趕到武關,根本來不及運送糧草,十萬大軍一月所用糧草實在太多,最快,最快,也要明日午時才能抵達,若是分配下去,怎么也要等到后日。”
一個個將領都傻了。
“后日?今夜的破敵良機沒了?”
王翦大怒不已,這是壞了大事啊,指著王賁道:“你壞了大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