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求情
李建成乖乖地坐在一邊,漂亮的宮女們端來茶飲。
準確來說應該說是茶湯才對。
跟后世的茶不同,唐朝初年的茶是把茶葉都碾成粉末跟陳皮、姜、鹽、麻油還有辛辣的茱萸一起煮開。
這有點像后世喝的胡辣湯。
不過味道嘛,嘿嘿,可想而知了。
誰喝誰知道。
不久,李淵放下手里的奏折,看了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太子。
太子的成長李淵是看在眼里。
跟次子李世民不同,太子李建成在性格上與父親李淵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與李世民的性格剛烈不同,后世的史書曾經記載,唐開國太子建成“性寬簡”,意思是指性情寬厚豁達,這點與李淵的“任性真率寬仁容眾”很相近。
李建成對待下人也是向來很平心靜氣,很少對下人發火。處理朝政的能力也是很強,這點得到了朝庭大臣們的一致擁護。
滿意地看到李建成一眼,李淵問道:“不知道毗沙門有什么事嗎?”
聽到父皇的話,想到自己此次的目的,李建成坐直了身子,很嚴肅地答道:“父皇,兒臣此次前來是有個請求,望父皇恩準。”
看到太子這么嚴肅,應該不是小事,于是問道:“說吧,只要是父皇能辦到的事,父皇一定答應。”
李淵越是平靜,李建成心里就越忐忑。
太子很莊重也站了起身,行了個揖禮后道:“兒臣此次前來是為太保求情,求父皇看在太保主動歸降的份上放太保一馬。”
“太保的為人兒臣是清楚的,絕對做不出那些叛亂的事情。”
李建成說完,跪下來,向高高在上的李淵磕了三個響頭。
“哦,你這么說,那是父皇的錯嘍?”李淵有些不悅起來。
聽說這話,李建成也害怕,馬上說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請父皇明察。”
這個時候,太監來報說秦王現在門外。
李淵一臉不悅地把李世民也宣了進來。
李建成聽到自己二弟也進來了,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這么巧,自己剛剛進來為太保求情,二弟這個時候剛好過來?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李建成心里升起.
當李世民知道太子要為杜伏威求情。
這還也得,要是這樣,自己前面不是白干了嗎。
“兒臣反對!”李世民恭敬地向李淵說道。
“杜伏威是叛亂份子,要是父皇現在放了,往后人人都有樣學樣,這天下不亂了嗎,大哥這是不顧國法,請父皇三思。”李世民大聲地說道。
李淵聽了李世民的話,沉思起來。
好像被說動的趨勢。
李建成跟李淵相處的時間比李世民多,一看李淵的表情,暗叫不好。
事已到此,已經沒有回頭路。
已經打定為杜伏威求情的李建成,看著李世民的那若無其事的表情。
想到杜伏威的冤屈,李建成難得大聲地說道:“二弟,事情的起因只怕你比我最清楚?”
“大哥這是什么話?我怎么就清楚了?大哥不要話里有話好嘛?”
“反正大哥為一個叛國賊人求情,我就不同意。”
“請父皇三思!”李世民拱手說道。
“父皇,我堅信太保絕對不做這種自殺式的行為,他明明身在京城長安,怎么可能會傻到寫信讓手下造反,這不是明著把自己的把柄送給別人嗎,請父皇三思。”
“哼!”李世民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人證物證俱全,大哥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杜伏威到底是不是傻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到兩個兒子爭了起來,再經過這一個月來的仔細琢磨,李淵看著李世民說道:“世民,你先下去吧。”
“父皇……”李世民不知道自己向來偏愛自己的父皇為什么要把自己引開。
“好了,下去吧。”李淵擺擺手。
李世民一臉在不悅表情中,很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李淵也不是一個昏君,真的是那樣,大唐早就被眾多的起義軍給吞并了。怎么可能越做越大?
看到李世民消失在了大殿門口,李淵說道:“其實,當時朕也是一時氣話,后來再仔細想想,也覺得吳王確實不值得這么做,可是朕的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不可能更改,這樣吧。”李淵想了想,做下了最后的決定,說道:“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赦免杜伏威跟其長子杜言的死罪,貶為庶民,即日起釋放,其余家眷不變。”
“父親……”李建成還想再說什么,被李淵制止。
“這是朕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法了,去吧。”李淵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謝謝父親,父親你多多保重。”李建成聽到李淵說這是最后的處理方法,也知道多說無益,站了起來向日漸蒼老的父親告別。
李淵聽了點點頭。
李建成出了甘露殿。
不久后的天牢。
“杜言!杜言!”獄卒黃天大聲地嚷嚷起來,聲音在昏暗的天牢里回蕩。
聽到“獄警”點自己的名,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先應了一聲:“在這呢,不知道黃大哥有什么事?”
黃天看了看杜言,笑著說道:“你的苦日子到頭了,馬上準備,你可以出去了。”
杜言好像聽錯了,問道:“出去?去哪里?”
“怎么,合你是在這里呆上癮了還是怎么的?不愿意?去哪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出去了,趕緊的,快點。”對于來到這里人的,很少能夠出得去的,黃天對于杜言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出去?自己不是已經打入天牢的死囚嗎,怎么還能出去?自己不會是做夢吧?
正在杜言恍惚的時候,聽到黃天接著說道:“聽說是太子親自向陛下為你跟你父親求情,陛下同意免你們兩人死罪,貶為庶民,趕緊的,動作快點。”
“發什么愣?”
聽到話的單雄信也說道:“侄兒快點,機會難道,看來李建成也是一個念舊的人,快些吧,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杜言看著跟自己相處下來的單雄信說道:“那我走了,單叔叔,你保重。”杜言知道,自己這一走,只怕此生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
單雄信是什么樣的人,杜言心里清楚。
這樣一個猛人,而且馬戰的功夫更是了得,有“飛將”的稱號。放在現代,這就是一個核武器一般的人物。
就是李淵不殺他,只怕也只能讓單雄信老死在這里了。
沒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杜言站了起來。
“快走吧,記得別回頭,不吉利。”單雄信囑咐道。
“嗯!”杜言紅著眼睛走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