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當家主就有很多便利,比如說你說吩咐個事情,手下的人會開足了馬力去實施,好比現在杜言所說要這個構樹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林石頭晚上回去后把杜言的話跟自己父親林強機說了后,還特別說是杜言要造紙,這可把林強機嚇得夠嗆,第二天全莊出動!
至于杜言說的收購,他們完全無視。
給自己家公子做點事,還要什么報仇?
不到三天,五牛車去好皮的構樹皮就送到了杜言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樹皮,杜言對管事的林強機說道:“林叔,這……也太快了吧?”
“公子你要的東西,而且還是造紙,怎么會不快呢,怕耽誤了你的大事,我讓大伙都去找去了,這還是慢的,本來昨天就應該送過來了,可是還有幾個人的樹皮還剝掉,就等到了今天才送來。”
“林叔,回去轉告大伙一聲,我感謝各位了。”
“還有,此事還請林叔轉告各位,一定要保守秘密,不然傳了出去讓外面的人知道咱們莊子里造紙,單單是那些世家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此事一定不要外傳,要是有哪位嘴巴不嚴的,直接打死,全家逐出杜家莊。”杜言看著林強機說道。
“此等重要的事情不用公子提醒,老朽早就提醒過他們,不管是公子做的任命可,任何人不得對外傳,一旦發現重則直接打死,輕者逐出杜家莊。”林強機是跟了杜伏威的老人,心里對杜伏威這個長子那是忠實得很,知道杜言用構樹皮造紙后,首先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第一天大家去采摘樹皮的時候就跟大家交待過,不管是誰,外面的人問到了都不得對外透露出半個字,就說是用來綁東西的。
“好,林叔辦事,侄兒放心,不過咱們造的這個紙不是用來寫字的,而是用來擦汗呀的生活用紙,等到造出來那是要到長安去賣的,大家都有份,往后這樹皮每家收上來的林叔你做個記錄,等到造出來的紙賣了錢,會補發給大家。”
“謝謝公子,老朽替大伙感謝公子。”
“還有個事,我發現我們莊子里剛生了幾個小嬰兒?”杜言問道。
“是的,有五個,三男二女。”林叔回答道。
“嗯……這樣,為了讓母親有更足的奶水,往后莊子里生了嬰兒,一歲內每天從我這里補發一斤的小米作為獎勵。”
“要說清楚,這一斤的小米是給嬰兒的母親吃的,其他人不得占用。”
“就從今天開始吧,把我帶來的那些糧食先發他們五家十天的,剩下的按人口平均分給大家。”杜言說道。
“是,謝謝公子,能夠跟公子,那些他們的福氣。”林叔說道。
“林叔別這么說,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跟了父親征戰多年的老兵,接理我作為主人的,應該給大家多謀求點生路。”
既然原材料已經備好,就差石灰粉了。
當天杜言派了莊里的兩輛牛車到長安的西市里面買了兩車的石灰粉回來。
同時還讓人在離河里不遠處架起了幾個工棚作為造紙的作坊。
里面有用青磚砌起來的池子跟兩口寬一米五高兩米的大禍。這是將來用來煮樹皮用的。
這個時候鐵鍋還沒有呢,更不要說這么大的鐵鍋了,兩口鍋都是大瓦鍋,用青磚砌高了兩米增加容積。
杜言從莊里挑選了二十名杜伏威老部下的兒子當了作坊的第一批工人,工人一日三餐,餐餐有白米飯還有肉。
本來杜言是想給大家工錢的,被林叔拒絕,用林叔的話說一日三餐,還是白米飯還有肉,已經便宜他們了,怎么還好意思要杜言的錢。
杜言再一次體會到了古人的純樸。
“只能往后在其他方面照顧他們了,比如過年過節發點獎勵呀什么的。”杜言心里想道。
……
“快,把所有的樹皮都放在河里浸泡。”杜言站在河邊指揮著莊里的十幾個伙計說道。
“要打上幾根木樁防止樹皮被水沖走了。”
本來造紙術在東漢元興元年(105年)已經被蔡倫改進了,就是現在意義上的紙張,可是五百多年過去了,社會上還是缺少紙張,造成現在一些偏僻的地區還不得不使用竹簡。
這都是造紙術一直都掌握在世家門閥的手中,被壟斷的原因。
造成現在即使有了先進的活字印刷術日產量達到兩萬本書也由于缺紙不得不擱置起來。
杜言心里還是有些怨氣的,誰讓這印刷坊是自己主導起來的呢。
杜言站在岸邊看著大伙在河里打木樁把樹皮固定起來,心里一邊想著。
“公子,這樹皮要浸泡多久?”造紙這樣的高檔行業,作為莊里的管事林叔不得不過來盯著,同時也監督大伙的工作。
“林叔,跟你說過不要公子公子叫我,你老怎么就不聽呢,叫我侄兒或者小名言兒也行,你是跟父親第一批的士兵,說起來你是我的長輩,我怎么敢讓你叫公子呢?你是想讓我折壽是吧?”杜言看到林叔還是一口一個公子地叫自己,看到這個老人比父親大整整十幾二十歲的老人管自己叫公子,杜言在心里就覺得不舒服。
“禮不可廢。”林叔說道。
“哎!”杜言嘆了口氣。
看來改變一個人的思想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得到的。
杜言也不跟他計較,隨他去吧,怎么舒服怎么叫吧。
“這個浸泡的時間最短起碼得十天,時間越長往后做出來的紙張越白。”杜言看著干凈的河水說道。
同時在河的對岸,有幾個亮麗的身影,坐在樹蔭下看著杜言他們。
“小姐,他們這是在做什么?”一個奴婢一樣穿著的亮麗少女一臉疑惑地看著河里的十幾個人在搗鼓著什么。
“難道是在摸魚?不像呀。”她補充說道。
“哪有這樣摸魚的,又是樹皮又是樹樁的,應該是在做什么東西。”那個被稱為小姐大約十五六歲穿著一身輕薄的絲綢襦裙長相白凈純潔得像是一朵海棠花的少女說道。
旁邊還有許多穿著一身黑色戎裝,額頭扎著黑色的抹額的護衛手里拿著長槍,腰中佩帶唐刀在一邊守護著。
“對面不是吳王的封地嗎,那個站在河上面指揮的小子是誰?”奴婢接著問道。
“他呀,就是你這小丫鬟很仰慕的人,我們的大詩人大才子吳王的長子杜言。”那名主人的小姐笑了笑看著旁邊的丫鬟說道。
“啊,就是他呀,怎么……怎么這么黑呀。”丫鬟說道。
“呵呵,可不是嗎,人家可是一名武將,之前人家在外面遇刺的時候還親手殺死六七個刺客呢,那些刺客據說是死士,個個身手了得,再往前,還打傷了程將軍家的三個兒子打死程府的一個家將,他跟外面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文人可不同。”
“現在長安流傳最廣的那首一場游戲一場夢就是他做的。”
“啊,他怎么會這么多呀。”
“不過真是難聽死了,特別是那歌詞,唱的那么露骨,想來是個登徒子風流一個,哼。”丫鬟說著哼了一聲。
“是嗎,那剛剛我還怎么聽到有人還哼著‘oh!——為什么道別離,又說什么在一起,如今雖然沒有你我還是我自己,說什么此情永不渝,說什么我愛你,如今依然沒有你,我還是我自己。’來著?”那名被稱為小姐的主人打趣地問道。
“人家……人家哪有,小姐就會冤枉人。”丫鬟一臉嬌羞地低頭著頭說道。
“是我聽錯,好了吧?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