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兩個消失的倩影，杜言有些郁悶：不是說唐朝的女子很開放嗎，怎么這么不經逗呀？
杜言搖了搖頭回到工棚里繼續接著自己的造紙大事。
經過反復的捶打，樹皮中的纖維被擠壓、拉伸、撕裂，然后重新組合才能形成合格的紙漿。
“這就差不多成紙了吧？”林叔望著眼前變成白色糊狀的一團團的紙漿問道。
“嗯，差不多了，還有兩步就成了，不知道最后成不成。”杜言望著幾個月來的勞動成果心里在擔心著。
不知道最后做出來的成品會是怎么樣，別不是一張張那吸水性不強的書寫紙。
杜言把經過反復捶打后的紙漿放在用青磚砌成的紙漿槽中不停地攪拌，紙漿成為了更加細膩的絮狀，在淺水里成一團團，像晴空中的白云在紙漿槽中翻滾。
將紙漿放入槽中充分攪拌后，用竹子做成的平整的竹簾慢慢地抄出，一張紙就成形了。
出版于明代天工開物中稱這一步之為“蕩料入廉”，也叫做抄紙。
抄紙在古法造紙中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也是最考究技術的活，得杜言親自上陣。
抄紙后的濕紙一張張堆放在一起，壓制干后的紙慢慢地一張張分離出來貼在用木板做的墻上。也是個技術活，要小心地一張張的張剝離出來，放到外面進行涼干。
經過去皮——蒸煮——浸泡發酵——反復捶打——抄紙——涼干再到凉曬。
直到這里，整個造紙過程才結束。
“哈哈，終于成了，好好呀。”看到一張張凉曬在工棚里的白色紙張在天空中飄蕩，林叔比看到滿屋的黃金還激動。
“公子，是不是成了？”看到杜言皺起的眉頭，林叔湊近了問道。
“是哪些地方出了差錯，不對呀。”杜言捏了捏白色的紙張說道。
“出了什么問題？這不就是紙了嗎，比外面那些書本的宣紙還好呢，又白雙薄的。”林叔問道。
“話是這么說，可是咱們造的不是書寫的紙而是用來擦汗的餐巾紙，餐巾紙不但要求要白，而且要有一定的柔軟順滑同時要求吸水性要強，林叔你看看這些紙，都不合要求呀。”杜言說著接著把一張張的紙撕掉，揉搓在手里感受一下。
不過這里肚子里痛感正襲來，杜言拿起六七張紙就匆匆往外走。
“公子，你用這么多紙去做什么？”林叔問道。
“上茅房。”杜言回答。
聽到杜言的話，林叔愣在了當場。
這……這屁股也太金貴了吧，要是讓外面的讀書人知道公子用他們當成寶貝的紙來擦屁股，估計想要殺人。
“你們看著我做什么？”回來的杜言發現林叔跟大家都看著自己，仔細一想也知道原因，于是跟大家說道：“你們也可以，往后呀就不用廁籌了，上茅房就用這些紙。”
大家都笑了起來。
回到工棚的杜言正在琢磨著怎么樣才生產出合格的餐巾紙來。
為了提高紙張的柔軟順滑的特性，杜言反復地試驗，用了幾種不同的原料，最后發現用稻草加構樹皮做成的紙漿最適合，為了增加柔順的手感，杜言還加入了幾種動物油脂——羊油跟豬油。
兩種油脂做出來的紙張都一樣，為了節約成本，經過反復地試驗之后，最終選用了稻草、構樹皮、石灰粉跟豬油作為原材料。
……
幾天后。
“哈哈，這才是咱們需要的紙，林叔去試試。”杜言開心地跟林叔說道。
“公子，老朽可沒有這么金貴。”林叔說道。
“別呀，花不了幾個錢，何必讓自己屁股遭罪呢。”杜言想都不想，直接塞給對方幾張白色的餐巾紙。
“那老朽就謝謝公子了。”林叔最后也收了起來。
估計是回去專門用來給家里的小孫子用。
為了方便扯斷，杜言還讓人制作出一臺小孔的沖壓機出來，把每張紙都切成五公分寬，每十公分就沖壓一段。然后按規定每五十張疊成一疊，相互交岔用比較硬的劣質的包裝紙打包起來。
生產出幾種高低不同的餐巾紙，其中高檔的一種在制作紙漿的時候還專門在紙漿里灑上些香料讓整張紙聞起來有點香味，然后用紅木制成的盒子作為包裝盒，包裝盒上面還雕刻著一些可愛的娃娃或者祥云或者“吉祥如意”等字樣。
源源不斷地餐巾紙從作坊里被生產了出來，然后拿到莊子里由婦女們壓制——切片——打包裝盒，然后放到杜言院子里的專門倉庫里面。
“小姐，奴婢這幾天一直以觀察，發現杜家莊的人好像在造紙耶。”河的對面，小青站在自己主人的身邊說道。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一直在觀察著河的對岸，當發現對岸在凉曬著一張張白紙的時候，有些吃驚。
“沒想到這個登徒子還真的有些能耐，還懂得造紙。”小青說道。
“不好，那登徒子好像要過來了，小姐。”當看到對岸的杜言座上了舢板后手里提著些東西后小青拉著自家小姐說道。
“他來做什么？”那名小姐心里說道，可心里卻好像有幾千只小鹿在亂撞似的，望著河里的杜言有些緊張起來。
杜言提著東西走上岸來。
“小姐，那登徒子走過來了。”小青有些緊張起拽著自家小姐的衣裳。
“小青，你拽著我干嗎？”
“嗯……這個……這個。”
“兩位娘子，杜言這廂有禮了，唐突之處望兩位娘子海涵則個。”杜言學著影視劇里第一次見到陌生子女的對白躬身說道。
“免……免禮吧杜公子。”估計是自己這幾個月來偷看對岸被人發現了，兩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特別是那名著裝看上去就知道是主人的妙齡少女，特別緊張，臉都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看到兩人額頭上出來了汗水，杜言解開包裹，從里面拿出一個紅木盒子，從開口處抽出一張紙來遞了過去，說道：“兩位娘子，這是我杜家莊剛剛做出來的紙，是專門用來擦汗的，請兩位姑娘幫咱們試用一下。”杜言殷勤地說道。
“啊?!”那名小姐聽到杜言說是專門用來擦汗而不是用來書寫的，明顯嚇到了。
而那名奴婢小青則大膽地從杜言的手里搶了過來，說道：“拿來，登徒子，就應該是你補償我們的。”
“小青不得無理！”女子看到自己的奴婢在客人面前這么無理，大聲地呵斥著。
小青說完也知道自己口誤了，一個勁地捂著嘴巴看著自家小姐。
“小姐，這紙還真不錯叫，比手帕好多了，這么白，還帶著一股子的香味呢，嘻嘻。”小青說完，學著杜言也從里面扯出一張來遞給了自家主人。
“李燦謝謝杜公子。”妙齡少女紅著臉嬌羞地向杜言說了聲謝謝。
原來她叫李燦。
得知了對方姓名的杜言心里不由地有些莫名的高興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