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君縣仁智宮避暑山莊。
這里依山傍水,鳥語花香。從北面的山上飛流而下的瀑布,發出嘩嘩的流水聲,瀑布周圍云霧繚繞,外面是左右衛的兵士把守,最里面則是穿著考研的明光鎧甲千牛備威風凜凜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外面是鳥啼聲傳來,帶著水氣的涼風從寬大的柵欄滿地的窗戶外吹了起來,仁智宮內,一片祥和的景象。
李淵坐在中間的首位上,左邊是右仆射裴寂,光祿大夫宋國公蕭瑀,黃門侍郎江國公陳叔達。右邊是太子詹事裴矩,密國公天策府司馬封德彝。
大家喝著美酒,欣賞著來自太常寺教坊的宮庭樂隊的彈奏。
中間正在隨著樂聲翩翩起舞的歌姬,他們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輕薄的襦裙隨風飛揚,像一群美麗的蝴蝶在中間飛舞。
李淵欣賞著歌姬們的舞蹈,手指有節奏地拍打著節拍。
“來,來,陛下,臣敬陛下一杯,祝我大唐千秋萬代,年年人今日,歲歲有今朝。”天策府司馬封德彝笑著舉起杯子向李淵敬了一杯。
“嗯,德愛卿,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做一首詩如何?”李淵笑著說道。
“臣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臣知道,就不要獻丑了,請陛下見諒。”已經56歲的封德彝說道。
“陛下,你不知道,密國公年輕時候可是個風流才子,詩詞音律方面的造詣可是不低,別被密國公的外表給騙了。”太子詹事裴矩笑著說道。
今天大家都是陪皇帝出來玩的,氣氛也很輕松,封德彝也知道裴矩說的是玩笑話,也知道對方這所以這么說也是為了讓李淵開心。
“呵呵,英雄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封德彝笑著擺手說道。
大家正說著,外面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走了起來,在李淵的耳邊耳語幾句,李淵臉色隨之一變,看了對方一眼問道:“消息準確不?”
“陛下,奴就是有一萬個膽也不敢冤枉太子呀。”
“這個逆子!”李淵氣得站了起來,咣當一聲,狠狠地把手里的金杯摔在了木地板上。
突然看到皇上發這么大的火,再聽到兩人的對話,大家知道肯定是發生什么大事了,而且跟太子有關。
“陛下,出了什么事了?”裴寂關心地問道。
大家也都看著李淵,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這個逆子,竟然火同慶州都督楊文干造反,簡直是氣死朕了,將來的天下都是他的,幾年就等不了嗎?”
“啊!”聽到李淵說太子造反,大家好像聽到大笑話一般。
“陛下,是不是搞錯了,太子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的,這七年來,太子一直兢兢業業輔佐著陛下處理朝政,從來沒有出過什么大的疏漏,怎么……”裴寂說道。
“陛下……”封德彝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李淵打斷。
“來人,把那兩個人給朕帶上來。”李淵憤怒說說道。
大家聽到這里,也都面面相覷。
不久,兩個東宮的士兵被帶了上來。
“你們給朕好好地把話說來。”李淵看著著兩人士兵說道。
“是……陛下。”兩人接著說道:“今天……今天,太子讓我往慶州運送一批甲胄,說是……說是……”兩人斷斷續續地說道。
“說是什么,你們給朕大膽地講來,朕保你們無事。”自己的太子在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火同自己手下的大將造反,李淵怎么可能不生氣。
“說是……說是給慶州都督楊文干送去的。”
“啊!”這還了得。
太子造反!
“你們兩個可想好了再說,冤枉太子,可是滅九族的死罪!”裴寂在旁邊補充地說道。
“玄真,你不必為這個逆子說情,真是氣死朕了,虧朕這么信任他,連幾年都等不了。”
“裴相,我們說得句句是真話,絕對沒有半句謊言。”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李元吉聽到,氣得站了起來,兩腳把兩人揣翻在地,指著對說道:“是誰指使你冤枉太子的他們給了你什么好處!”
“我們……沒有啊。”兩人冤枉地說道。
“還說沒有,大哥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們清楚,說太子造反,這怎么可能,說,你們背后是什么人,今天要不從實說來,我就滅了你九族。”李元吉憤怒地說完,接著揣了對方幾腳。
“四弟,不得放肆,父皇還在這里呢。”李世民站了出來說道。
“哼!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李世民,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你!”
“放肆,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他是你二哥,逆子,你給我坐回去!”李淵看到李元吉直接叫了李世民的名字,氣得指責李元吉說道。
“父皇,請你相信大哥他已經是太子了,大哥是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大哥是冤枉的。”
“行了,冤枉不冤枉朕自然會查,現在你給朕坐回去。”
“是,父皇。”李元吉看到李淵發怒的表情,只好乖乖地坐了回去。
“別讓我知道誰在背后搞鬼,否則我一定不會饒了他。”李元吉說完,看向了對面的李世民。
“看看,看看,人證物證時俱在,朕看他有什么好說的。”李淵接著向外面說道:“來人,去把太子給朕叫來。”
“陛下,是不是哪里出搞錯了,再仔細查查看,太子不應該做下這樣的事情的。”裴寂看著李淵哀求地說道。
“哼,一會那逆子來了,自會清楚。”
當李淵的近身太監到東宮把事情一說,東宮里立刻炸開了鍋。
“不可能,不會的,怎么可能”太子站了起來說道看著黃恩說道。
“殿下,您跟奴說沒用,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呢,殿下,還是請吧?”黃恩一臉委屈地說道。
黃恩是生活在皇宮里的老人,太子的表現他也看在眼里,以他的幾十年看人的眼光來看,太子只怕真的被人陰了一把。
到底是誰敢陰太子?
陛下?不用,陛下絕對不用這么做,也用不著這么做。
那還用誰呢?
在如今陛下的兩個嫡長子中,也只有齊王李元吉跟秦王李世民。
也只有他們兩個親王才有資格這么做。
可是他們兩個當中誰最有可能呢?
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