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見到郭文東,不知道怎么的,眼淚瞬間出來了,兩行清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從眼眶而出。
“小女子見過郭公子。”對方恭敬地向郭文東行禮說道。
“無需多禮,快快請起。”郭文東把對方扶了起來,問我:“文姑娘不在丹陽嗎,怎么會在這里?”郭文東關心地問道。
看到郭文東這么關心,對方眼睛越是傷心,說不出話來,抽泣著身子。
“三哥,這是怎么回事?”杜言問道。
從種種跡象來看,三哥跟這姑姑的關系還不一般,說不定是以前的情人。
看到杜言的眼神,郭文東說道:“六弟,這文姑娘是二哥的故交,在丹陽的時候只要空就在文姑娘那里過夜,兩個是知己。”郭文東悄悄地說道。
哦明白了,原來這位姑娘是二哥王雄誕的“故交”。
杜言自穿越以來,雖然沒有跟這位驍勇善戰,勇武過人的二哥見過面,不過后來在父親的回憶中得知,自己的這位二哥其武力在十三個兄弟當中是最強的。
大業十一年十月,東海李子通率所部萬余人來淮南投靠父親,父親非常高興,不料李子竟然突然兵變,妄圖吞并父親的地盤。父親措手不及,全軍大亂,父親本人在李子通的追殺下身負重傷,關鍵時刻,當時兼大將的二哥王雄誕背負父親藏匿到蘆葦叢中,僥幸躲過了追殺。
禍不單行,趁父親兵敗,隋軍也前來進攻,父親當時正在養傷,無法指揮,結果全軍大敗,其部將西門君儀的妻子勇而多力,背了當時還受傷的父親奪路而逃,二哥王雄誕領著敢死隊拼命斷后,杜伏威這才逃得一命。
從父親的只言片語當中,對自己這位二哥相當地喜歡,后來二哥在輔公祏謀反事件跟大哥闞棱雙雙被殺,為此,父親還傷心了好長時間,對兩位大哥的死也耿耿于懷,恨不得提著槍前去把輔公祏給殺了解氣。
杜言是個很念舊的人,聽到面前這位是二哥的故交,站了起來,讓對方坐下說道:“文姑娘是我二哥的故人,也是我杜言的故人,往后遇到什么困難的事情,只管來泉州找我。”
杜言說完,向三哥郭文東說道:“三哥,去把一百兩黃金拿過來,送給文姑娘。”
從剛才小二的交談中,杜言知道現在這位文姑娘在生活上也是很不如意,單身一個人把孩子帶大。
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在這個亂世當中,把孩子生下來,還一點點地拉扯大,杜言可以想象得到這期間有多么的不容易,吃過多少苦。
不久,郭文東拿著一百兩黃金過來交到對方手上。
聽到王雄誕是面前這位京城的貴人的弟弟,文姑娘哭得更加傷心。
“謝謝小叔,這個錢太多,妾身不能要。”文姑娘推脫地說道。
小叔?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小叔了。
小二聽到杜言表明身份,知道面前這位貴人就是京城吳王杜伏威的長子杜言。
這位可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是陛下最宏的臣子,別年人家只有十幾歲,可身份卻高得嚇人,這可是國公!
杜家在長安乃至整個大唐都是個特例的存在,一門出了一個郡王,一個國公,三十個縣男。
小二高興地看著文姑娘著急地說道:“文姑娘,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不說呀,要到什么時候?魯國公他們可是明天就要離開安州了。”小二好像知道點什么一樣,著急地說道。
“這……”文姑娘很為難地說道。
“小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講來。”杜言聽到這話里好像有著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內情,臉色一暗,看著小二呵斥道。
杜言兩世為人,再加上經過玄武門事變,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都不在少數。
看到杜言瞬間變了個人,小二感覺整個房子里面的溫度瞬間降了十度,一股寒冷的威壓向小二襲來,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如墜冰窟。
杜言看著小二。
小二害怕地顫抖著雙腿說道:“魯國公請息怒,請息怒。”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秘密,現在整個安州的人都知道,只是你們遠在京城不知道罷了……”小二把事情一點點地說了出來。
小二一邊說著,文姑娘在一邊抹著眼淚。
經過小二的述說,杜言才知道,面前這位文姑娘竟然是自己的二嫂!
原來文姑娘跟二哥生前就有過夫妻之實,后來還懷上了二哥的孩子,在二哥被害前肚子里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后來二哥被害,青樓老鴇害怕輔公祏的報服,讓她把二哥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否則就滾出青樓。
文姑娘雖然身為風塵女子,可潔身自愛,自從見到二哥之后,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了二哥,二哥當時也保證說等到后來穩妥了再稟報給父親然后光明正大地把她娶進門。
沒想想到不久二哥就在輔公祏的事件中被害。
輔公祏殺害二哥不久就被朝庭派來的程咬金跟尉遲恭給鎮壓下去,輔公祏被殺。
這是二哥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文姑娘毅然地選擇了獨身一個離開了青樓,后來流落到安州。
也許是受父親在當地影響,當地人知道這是杜伏威將軍義子的遺腹子后,也沒有怎么為難她,后來經過大家的幫忙,文姑娘把孩子生了下來,給人洗衣服到客棧里給人唱曲謀生。
“二嫂在上,請受小弟們一拜。”
聽到小二的述說,杜言站了起來,帶著所有杜家所有人,站在文姑娘面前,向對方行了一個揖禮。
身體肅立,雙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內;俯身推手時,雙手緩緩高舉齊額,躬身約六十度,向對方行了個天揖。
天揖,用于對尊長及同族中人行此禮。
見到杜言這個國公帶著大家向自己行了個天揖,文姑娘深深知道這禮代表著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辦,一時呆在那里,抹著眼睛,回過神來把大家一一地扶了起來。
“讓二嫂受苦了。”杜言知道。
在古代一個未婚先育的女子在生活上所受到的壓力是何等的巨大,杜言可以想象得到。
“不苦,小叔過獎了。妾身跟相公還沒有成婚,不敢當魯國公的嫂子。”二嫂說道。
“你往后就是我們的嫂子,婚禮不過是個過場,沒有什么比二嫂的付出值得當我們二嫂的了。”杜言說道。
沒有想到二哥在世上還留有血脈,大家都很高興。
“嘿嘿,我當叔叔了,嘿嘿。”最小的十三北吉煥文傻笑著說道。
“哈哈,我張石當叔叔嘍!”瞬間當了叔叔,張石比任何人還興奮,叫著在房子里跳了起來,揮舞著粗大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