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駛離加里曼丹島半月。
其間也經歷幾次惡劣的天氣，不過都沒有像第一次那樣那么大的臺風，海浪也不過三四米高，這對十幾米高的巨舶形成不了傷害。
這一日，風平浪靜。
杜言喝著杯里的檸檬汁，欣賞著海面。
不時有些海豚在船頭鉆出圓滑的白色的小腦袋，萌萌達。
“杜言，那是什么東西？”裴檢看著不遠處的海豚問道。
這已經形成習慣了。
他這一路來，只要不知道的東西就問杜言，杜言每次還不讓他失望，每問必答，在裴檢的眼里就沒有杜言不知道的。
“那是海豚。”杜言說道。
“好吃嗎？”裴檢接著問道。
“好吃？不，不，海豚是人類的朋友，誰吃了海豚，我跟誰急！”這么萌的東西，怎么可能吃呢。
見到杜言對這種生物這么喜愛，裴檢疑惑地拿起桌子的羊皮紙，從背包里拿出筆墨，一邊磨墨一邊問道：“快點說說，有什么來頭，讓你這么喜歡。”
“你不覺得他們特別可愛嗎？”杜言接著說道：“我師門的人曾經說起一件事，說師門中有人不小心落了水，這位師兄還不會游泳，眼看著就要淹死的時候，海里游過來一群海豚，把我的那位師兄給頂了過來，一直頂到船沿邊，后來才放下繩索把他救了上來……”
杜言瞎編起來。
“哦，有這等事，這海豚還會救人？”裴檢聽說過獵狗在主要關頭救過自己獵人的，可是頭一次聽說在海上會救人的海豚，來了興趣。
這般看來，在他眼里不遠處的海豚顯得更加可愛了起來。
“那可不，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杜言看著正在奮筆疾書的裴檢說道。
裴檢一邊寫著，一邊說道：“那倒也是。”
杜言一看對方寫完后，不忘在旁邊畫上一個插圖，海面上躍起一群海豚，圓圓的腦袋特別萌，像在正對著船頭微笑一般。
現在裴檢的素描水平經過杜言的指點后，是越來越熟練了。
不久記錄完后放下筆跟杜言聊了起來。
“裴兄，我敢跟你說，你只要好好把此趟的所見所聞都記錄下來，還有加上這些插畫，待到回去后，我專門為你印刷出來……，嘿嘿，到那時，你想不出名都難。”
杜言說的是真的。
現在信息這么落后，國人的見識有限，像裴檢這樣在世界環游一趟，把游記這么一印刷，不管是救人的海豚還是有著鯤鵬之稱的座頭鯨，還有長頸鹿……世界之大，什么樣奇形怪狀的生物沒有。
到時候肯定會刷爆國人的眼球，而作為此書作者，裴檢想不出名都難。
“還是多謝杜言你的成全才是。”裴檢說道。
“謝我就不用了，到時候去青樓，帶上我就行了，咱也免費一回。”杜言想著說道。
“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你想免費還不容易，你是誰，長安的杜大才子，想去青樓，那老鴇還不掃榻歡迎，用得著我帶嗎。”
“滾！”還掃榻歡迎，我有這么惡劣嗎？
兩人正聊著，突然望樓的傳令兵噔噔地下來說道：“稟報杜總指揮史，前面傳來一個消息，說是在前面的海面救上來一個人。”
救人？
這大海中還有船隊在此航行？
杜言站了起來，問道：“說是什么人嗎？”
“說了，是個中原人。”傳令兵回答道。
“傳令下去，讓他們把那人運過來，我有話要問。”聽到這附近有人，杜言完全沒興趣聊天，站了起來，讓護衛把徐慈政找來。
徐慈政聽說在大海里救了一位自己人，趕緊過來。
不久沙船把那人運了過來。
那人有四十來歲，長得也壯實，由于在海中浸泡多日，全身有些發白，嘴唇干裂，一副快要膠水的模樣。
護衛把杜言跟徐慈政的身份跟那人說了一下。
不知道在這大海之中還遇到自己人，見到杜言跟徐慈政之后，感動得哭了出來。
杜言讓人拿來一壺淡水，說道：“不要激動，到了這里就是到家了，慢慢喝。”
“謝謝魯國公，謝謝高國公。”對方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喝完了水，見到眼前三十幾艘巨舶，都是自己家鄉的，那人也安心了。
杜言見到對方平靜下來后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把事情跟我們說一下。”杜言問道。
經過對方一說，才知道。
原來他們是泉州境內的海商，專門從事海上貿易的，此次出來是要把瓷器運往更遠一些地區滿刺加，也就是后世的馬來西亞新加坡一帶去。
沒有想到在海上遇到了幾艘海船，一打聽是中原來的，于是把兩艘船洗劫一空，最后還放火燒船，把船上的人都斬殺殆盡。好在他水性好，跳水逃生，才避免被殺。
就這樣在海上漂浮了十幾天，口渴了就喝自己尿。
要不是遇到杜言他們，估計他也支撐不了多久。
自己同胞在海外遇到這樣的劫難，杜言心里很不平靜，站了起來，問道：“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嗎？”
“不清楚，聽口音不像是我中原人，船上掛著一張黑旗，中間是個白色的圓圈，他們有幾個人說著咱們中原話，不過很生硬，好像是倭國人。”
“魯國公，你得為我們報仇呀，那可是幾十上百條性命，都被他們殺死扔海里喂魚了，太慘了。”
好，好，小日本是吧，好。
杜言聽到倭國兩個字，怒意上涌。
在前世就算了，沒有想到來了大唐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小日本，我跟你沒完，別讓我遇到你們。
徐慈政也氣憤地說道：“倭國，沒想到小小的倭國也敢殺我大唐百姓，別讓某遇到他們，否則，哼！”
“知道他們往哪去了嗎？”杜言問道。
“向西北邊去了。”對方說道。
“傳令下去，船隊全速前進！”聽到向西北方向去后，杜言馬上傳令船隊加速前進。
只要不回日本就好，到時候別讓我在新加坡見到你們。
從加里曼丹島出來已經有半個月，想來不久就到新加坡。
杜言想到這里，跟對方說道：“你放心，他們一個也跑不了，你下去好好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