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最后的戰爭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面,東路大軍西進,分別剿滅了同羅,多覽,跟阿跌所部,斬殺突厥三萬余人,繳獲牛羊無數,與其他幾路對突厥牙帳形成合圍之勢。
時間轉眼來到了冬末。
經過一個冬季的戰爭,部隊也很疲憊,大軍下令在最后的阿跌部休整。
杜言正在自己地盤上開小灶,煤爐上面架一個火鍋,牛肉跟牛雜燉了一鍋。
辣椒,胡椒,八角,用麻袋包著丟在火鍋里做成一個小料包,紅色的湯汁正咕嘟咕嘟地響著熱氣,帳篷里充斥著誘人的香味。
旁邊放著四五根黃瓜。
這是杜言老婆平常公主李燦派人通過官道送過來的,都是在杜家莊的暖棚里種的。
現在是冬末,東北大部分地方的大地還沒有解凍,外面是無法種黃瓜這些蔬菜的。
黃瓜有兩麻袋,好幾百斤,分給杜家軍的兄弟們后,也沒有剩下多少。
“就知道你小子這里有好吃的,我說得沒錯吧?”不知道什么時候,單雄信跟韋挺兩個東路的行軍大總管出現在門口,單雄信指了指杜言跟前的火鍋對韋挺說道。
“看來來得正是時候。”韋挺說道。
杜言一看來人,跟一旁的七弟蔣宇新說道:“準備兩副碗筷。”
現在七弟蔣宇新跟工部主事黃庭賀的長女結婚生了一子兩女,兩口子恩愛非常,靈兒也是出身讀書家族,識文斷字,家教也好,三個小孩都很懂禮貌。
蔣宇新兩次跟杜言出海歸來所帶回的財寶已經夠一家過一輩子的了,當然蔣宇新也不忘丈母娘家,私底下也幫忙不少,杜言知道也不干涉。
杜家軍兄弟已經成家的,都在兩個杜家坊里分到了獨立的院落,可大家還是習慣給杜言當護衛,時刻保護在杜言的周圍。
張石那家伙第一次到歐洲的時候跟當地的姑娘好上了,取了個洋媳婦回來,現在生有一兒一女。兩孩子長得是非常可愛,都遺傳了母親,皮膚白皙,個子比同齡人還要高。
把張石這五大三粗的家伙給樂的,見到熟人就向對方吹他兩個孩子。
兩個也不客氣,過來就拿起黃瓜咵咵地吃了起來。
“不是都送你們了嗎,怎么看樣子好像沒吃過似的?”杜言奇怪地問道。
“是送了不少,可是我們手下也不少,分下去也沒剩多少了,早就吃完了。”韋挺說道。
單雄信點點頭。
“快點快點。”單雄信催促著杜言,接過筷子夾起一塊牛雜吃了起來。
杜言看見對夾起的那塊東西,臉色一緊。
“怎么了?”單雄信太清楚杜言了,看見杜言臉色一變,以為這肯定不是好東西。
“說,這是哪個部分的?”單雄信說道。
“沒,就是牛雜呀,好吃著呢,壯陽。”杜言嘿嘿地說道。
“壯陽,是什么?”韋挺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么,就是補的意思,相當地補,整頭牛,就這東西最補了。”
“是嗎,那得多吃點。”單雄信見到杜言說是整頭牛最補的,說道:“你們誰也別跟我搶。”咬了一路,“嗯,很脆,不錯,很好吃。”接著在鍋里翻找起來,直到沒有了才肯罷休。
哎呦,老婆也不在身邊,看你今晚怎么過。
杜言心里想著。
隨著包圍圈一點點地縮小,大軍也越加地警惕起來,派出一批批的斥候四周巡邏,以防止頡利可汗從自己的防區突圍。
戰士們全天甲不離身,刀不離手,隨時準備戰斗。
這一天,派出去的斥候來報,說有一股突厥人從西南方向向這邊殺來,人數大約有一萬人左右。
“傳令,準備戰斗!”韋挺一聲令下,全軍兩萬多人出動,金戈鐵馬,刀槍林立。
從西邊傳來的信息,西邊的幾路大軍已經對東突厥的葛邏祿,烏天德等部已經剿滅,照這個時間來推斷,大軍已經進攻了頡利可汗的牙帳。
難道是頡利可汗跑路到這邊來了?準備逃往東邊的室韋部落?
杜言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說了一下。
“要是頡利可汗那老狗來了,最好。”單雄信說道。
雙方進行了慘死的戰斗。
這里這股突厥人與以往的不同,這股敵人更加強悍了許多。
“這股突厥人是頡利的虎師,阿史那的精騎。”羅成說道。
羅藝與突厥人在戰場上打過不少交道,羅成對突厥的這股王牌最清楚,一看著裝就判斷出這是頡利的親衛。
突厥軍隊由虎師、豹師和鷹師組成。其中,虎師官兵全部由大可汗的阿史那本部青壯年組成,在所有的突厥軍隊中,虎師的戰斗力最強,武器裝備和后勤保障也最好。
突厥的騎兵彪悍,再加上這是突厥的王牌部隊,現在又是狗急跳墻的時候,他們殺起來更加強悍,不顧生死,一接觸,跟大唐輕騎兵一接觸竟然占了優勢,大唐輕騎兵死傷慘重。
步兵,跳蕩兵就更加不用說了,步兵在突厥主力騎兵面步兵的缺點就顯現出來。
草原上瞬間變成地獄戰場,殘肢斷臂,被捅穿的戰馬趴在地上無力地喘著氣,受傷的士兵在地上的是慘叫道,草地上,腸子,斷肢,鮮血,還有慘叫聲,匯成一首死亡歌曲。
白雪被當紅,遠遠望去,紅白相間,如同女人襦裙上的印花。
“敵人不顧一切地向東突,看來這里面肯定有頡利那老家伙。”韋挺站在隊伍中央,觀察著戰場的一切變動。
“韋將軍,我們重騎兵什么時候上”單雄信問道。
“還沒到時候。”韋挺拿著望遠鏡觀察著突厥軍隊中的變化,發現有一千人的隊伍總是不動,圍在一起慢慢移動,前方有騎兵在開路。
隊伍中間一個五十幾幾歲人騎在馬背上,一身的白色皮襖,頭上戴著皮帽。
“單將軍,你的機會來了,看到突厥人中間的那個五十多歲的人沒?我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些突厥的精兵自始至終都守護在他周圍,那人應該就是頡利那老頭了。”韋挺說完,看了一眼羅成說道,“羅將軍,你見過頡利嗎,看看那人是不是他?”
“沒見過,管他呢,先殺了再說,反正他們也跑不了,咱們今天就跟他們來了貓抓老鼠的游戲。”羅成手癢癢地緊握手里的銀槍說道。
“好,單雄信,你們的對手就是那一千人的突厥精騎,把他們給我消滅了,中間的那個最好抓活的。”韋挺說道。
“是!”單雄信高興地大喊了起來,帶著八百重騎兵沖了下去。
高大的挽馬,再加上全身的馬鎧跟通向都被鎧甲包裹的騎士,在蒙古馬的群落里就好像一群老虎沖入了羊群一般。
單雄信跟羅成在前頭開路,突厥的精騎見到單雄信他們向自己殺來,紛紛舉起手中的弓箭向對方一陣齊射。
“當!當!”
如雨水般的箭矢射在精鋼鎧甲上發出當當的響聲,像跳動的琴弦。
單雄信一馬當先沖在最前,羅成緊跟其后,成戰斗隊形不斷地在人群中揮舞著馬槊.
單雄信手中的馬槊就好像幽靈手里的鐮刀,巨大的臂力一個橫掃,把一名突厥騎兵壯漢直接從馬背上掃落下來。
重騎兵像坦克沖進了牛群,頓時殺得突厥精騎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