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林家。
林啟風驚訝莫名:“讓我給村兒里出主意?”
老娘嗯了一聲。
林啟風無語道:“娘,我這都要結婚了,你還有心情折騰這事兒呢?”
老娘面不改色道:“七月二十七才辦事,不還有大半個月嗎?時間來得及。”
林啟風道:“那也得分清主次吧,您是我娘,就算當了官,也不能不顧親兒子吧。”
老娘道:“說的什么話,我還能不管你嗎?你徐大娘非要讓我問,我才跟你提這一嘴的,有主意你就出,沒主意就算,又沒人逼著你,非要想出辦法才行。”
“這樣啊。”林啟風明白了:“那容我想想吧。”
老娘道:“你先想著,說結婚突然就要結婚了,一點準備都沒有,一堆事要忙呢,我也顧不太上這些了,你上點心好好想想,成不成的給句準話就行。”
“知道了。”
“對了,日子定了,你抽時間給小欣家里拍封電報通知一下啊。”
“我待會就去。”
老娘風風火火又出了門。
二哥忽然起身,道:“我先回廠里了,還有活要干呢。”
林啟風道:“一起吧,我也要去縣里,正好開車送送你。”
“不用,你待會再去吧,你媳婦第一次來,等她休息好了,帶她一起上縣里轉轉。”
“也是。”
二哥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我瞧你那車身上一道一道的,被人給劃了?”
林啟風笑了笑:“別提了,車都讓人給砸了。”
二哥蹙眉:“咋回事?”
老四跟著怒道:“誰干的?”
林啟風三言兩語解釋了一番:“事情都解決了,那幾個人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老四聽得很解氣。
二哥也笑道:“算他們倒霉,碰到你了,下午去廠里拐一趟,我給你補一下漆。”
“得嘞。”
二哥也走了。
老四坐在桌前翻著書。
林啟風在床上半寐半醒躺了會,直到李欣休息好進了門,才帶著她去了縣里。
先去郵局拍了電報,又帶著李欣在縣里轉了會。
屁大點的地方,也沒什么好轉的,走馬觀花看了一遍,掉頭就去了維修中心。
車剛開進去,就聽老梁招呼了一嗓子:“啟風來了?”
“忙著呢梁叔。”林啟風笑著應一聲,和李欣下了車。
濤子從車底下探出頭:“剛還聽啟銘說你要結婚了,日子都挑好了,這就是你媳婦吧?”
“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林啟風簡單做了介紹,就聽老梁笑著夸道:“你這媳婦找的真不錯,算你小子有福了。”
李欣笑著道:“您太過獎了,能跟啟風走到一起,也是我的福氣。”
老梁道:“可不能這么說,你瞧瞧他那嘚瑟的樣子,再說尾巴都該翹上天了。”
“哈哈哈……”林啟風很不客氣的笑起來。
二哥走了出來:“漆已經調好了,現在就給你補上,不算特別嚴重,等漆干了就能開走。”
林啟風道:“我幫你一起弄。”
二哥道:“你別沾手了,帶弟妹上屋里等著去,外面多熱。”
李欣笑著接了話:“不用管我,我也是從小在地里干活長大的,沒那么嬌氣。”
林啟風跟了句:“對,她可是女中豪杰,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弱女子,不是我吹,真要動起手來,咱們四個加一塊都夠嗆是她對手。”
二哥瞥了他一眼。
濤子呵呵笑兩聲。
老梁搖著頭。
三人明顯都不信,但當著李欣的面,也沒戳穿他,自顧自干起手里的活。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
林啟風討個沒趣,帶著李欣進了屋。
臨近傍晚,漆差不多干了,時間也不早了,二哥干脆關了維修中心的大門,跟著林啟風一道回了家。
臨走前說好了,晚上一起喝一頓。
晚上。
陳棟也得了消息,跟著濤子、老梁一起來了林家。
大哥也來了,老四今年十九,不算小了,擱在村里當爹都沒問題,跟著上了桌。
李欣過來陪著喝了兩杯,便被老娘拉走嘮家常了。
老宅里就剩他們七個老爺們,喝起來更加肆無忌憚,熱鬧的很。
天南海北亂侃一通,最后也不知怎么就說到了朱老二身上。
林啟風好奇道:“朱老二是怎么栽的?”
老梁嗤一聲就笑了:“還能怎么栽,栽女人肚皮上了唄?”
“村里的?又給誰霍霍了?”
陳棟笑道:“不是咱村的,下腦子的,也不知道那老東西哪來的本事,跟柱子媳婦勾搭上了,柱子在礦上下井,倆人就趁他上班的時候偷奸,開始還顧忌點,偷偷摸摸的干,后來膽子越來越大,大白天的都敢大搖大擺進柱子家門,大家都不是傻子,次數多了誰還看不出來嗎?
背地里沒少挨人議論,時間久了,柱子也聽到了風聲,那也是個精明的,知道捉奸要捉雙,沒有聲張,趁上夜班的時候跟礦上請了假,回家就帶著自家兄弟把倆人堵在了被窩里。”
二哥也笑道:“當時鬧的挺大,柱子都動了刀,差點就把朱老二當場給剁了,幸好被他自家兄弟給攔了下來。”
“后來呢?就這么給他放了?”
“哪能啊,給他一頓好打,上衛生院住了好幾天呢。”
濤子咧著嘴道:“那老東西就是活該,在村里當了十多年支書,干過一件人事嗎?踹寡婦門、挖絕戶墳、吃月子奶、罵啞巴人,四大缺德事都快讓他干了個遍了,沒被雷劈死,都算老天瞎了眼。”
林啟風正喝著水,聞言差點沒噴出來:“吃月子奶他都干過?”
濤子聳聳肩:“保不齊呢?這事兒誰說得準。”
林啟風笑道:“你這是對他有偏見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
說完了朱老二,又說起了林玉蓉,這是下溝河村的兩大話題人物,沒話聊了冷場了,提這倆人準沒錯。
兩人風評怎么樣先不說,至少在茶余飯后、酒桌閑談上,他倆貢獻很大。
過了晚上十一點,這頓酒才算結束。
林啟風和二哥把人送了出去。
陳棟留在最后,好幾次想開口最后都憋了回去。
林啟風奇怪了:“有啥話就直說,我都瞅你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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