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經驗最豐富。”
“當我們剛設計完成的前門項目是擺設嗎?”
“什么設計最一流,不就蓋了幾座高樓嗎,就敢標榜自己能力多出眾了?也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故宮沒高樓,但誰敢說它設計不是超一流?”
“說到設計能力,咱國內的風格不一定就比它西式的差了。”
“不就是施壓嗎,當誰不會似的,我這就回去聯合其他學者,一起向市里寫聯名信。”
“算我一個。”
“還有我。”
“小林你就等著吧,這場形勢我們去替你把它翻過來,絕不會讓你被動的。”
一幫人全都義憤填膺,一臉的不服氣,各自撂下句狠話,便氣勢洶洶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啟風欣慰的笑了,這就是民心所向啊。
前世的東方廣場項目,就曾遭到14位院士和多位教授的聯名反對,只是發展問題最終戰勝了理想,導致反對無效,爭議被擱置了。
這輩子看目前的架勢,鬧出的動靜似乎會比前世要大許多,而且還多了林啟風這個參與兼競爭者,市里多了一個選擇,結果會如何就不好說了。
保險起見,林啟風又招來了戴強,既然要施壓,那就把動靜再鬧打點好了,把群眾廣泛發動起來,打一場人民的戰爭,效果更能立竿見影。
“你著急忙慌喊我來,就為了這事?”戴強揉了揉耳朵,一臉的不高興。
林啟風理所當然道:“這事還小嗎?保護京城千年古城規劃,為國為民的大好事,還不值當你跑一趟?”
“你快拉倒吧,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老實交代吧,你是不是盯上長安街那塊地皮了?”
“是。”
“我就知道,你小子無利不起早,突然搞這一出,指定沒憋好屁。”
“滾你的,就說幫不幫吧。”
“幫,你是我兄弟,天塌了我都幫。”
“這還像句人話,你們報社十年之內的廣告版面我都買了,放心干活去吧。”
“這可是你說的。”戴強一屁股蹦了起來,興奮到完全不能自已。
當初從工廠出來,雄心壯志的創辦了詩刊,本想著追尋理想,結果轉頭就趕上了詩歌沒落,曾經興盛一時的詩刊,居然逐漸無人問津了。
苦苦挨了幾年,別說理想,就是吃飯都成問題了。最后還是聽了林啟風的建議,轉型成了報社才逐漸站穩了腳跟。
幾年發展下來,別的地方不說,起碼在京城算是有點影響力了,但賺到的錢依然有限,至少跟待在日益龐大的工廠里相比,完全不夠看。
現在有這十年廣告收入打底,他可算是不用再為讓報社生存下去而殫精竭慮了。
林啟風撇撇嘴:“瞧你那點出息吧,報社要開不下去,就趁早關了回廠里去,瞅你這一天天愁的,才多大的人,頭發都快要掉光了。”
“你才掉光了,不就稀疏了點嗎,離掉光還遠的很呢,你要沒其它事我就走了,報社里還一堆活要忙呢。”
“真不考慮回廠里嗎?都是自己人,別抹不開面子。”
“不回,我開報社挺好的,你要不忍心,就多去照顧一下我生意,別的話不要再提了,就這吧,我走了。”
林啟風搖搖頭,這也是一頭倔驢,不到走投無路,是不會回頭了。
聯名信和輿論雙管齊下,形勢果然被迅速扭轉回來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壓力,再加上林啟風又適時讓王旭東拋去了橄欖枝,市里沒再猶豫,果斷做出了決定。
“招標?”林啟風看著手里得邀請函,表情略顯詫異。
記憶里前世可沒這檔子事,現在因為他來攪局,突然多了這一出,屬實讓他有些沒想到。
王旭東點了點頭:“對,市里說要通過邀請招標的方式,來決定長安街項目的歸屬,投標期限為三天,然后進行公開唱標,原則上是價格者得。”
“邀請函已經都發出去了,有資格來投標的無非也就是那幾家,情況我們都算了解,只要把標價算好,對我們應該構不成威脅。”
“問題是標價應該出到多高合適?”
“少了不保險,多了又吃虧,市里這一招玩的有點狠啊。”
陸誠胡同各自發表了看法。
林啟風倒不是很在意:“沒什么狠不狠的,既然項目這么受追捧,那趁機把利益做到最大化不是很正常嗎?本來也沒想低價撿漏占便宜,招不招標都無所謂。”
“說的也是。”
“那哥你覺的我們把標價定在多少合適?”
“上回姚秘書說董氏他們的預算投資額是十三億美元,現在改成招標,他們大概率是要提提價了,咱們出十四億恐怕會不太保險,至少也得十四億五千萬。”
“他們估計也這么想,所以依我看,十五億才最保險。”
“不用出到這么高吧,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預算才十三億,因為一個招標,就能一下子提高兩個億?”胡同老毛病又犯了,一臉的心疼錢。
陸誠慎重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項目在那擺著呢,就算多出兩個億,只要能把項目拿到手,最后都能賺回來。”
王旭東深表認同:“現在不是計較損失的時候,關鍵是要先把項目給拿下來,保守起見,十五億應該比較合適,不過具體標多少,還是得由林先生您來決定。”
三人同時把目光匯聚而來。
林啟風不置可否的笑笑:“投標文件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王旭東趕忙掏出文件遞了過去。
林啟風隨手接過,簡單掃了一眼,便轉身回了屋。
等再出來時,文件已經被密封好了,隨意交還給他道:“把標書給市里送過去吧,保證金和其它文件也一并補齊。”
王旭東捏著文件,心里像被貓在撓,好奇的厲害,但又無所適從,轉頭看胡同和陸誠一眼吧,兩人還都跟他一個德行。
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心癢難耐。
“哥,你標價出了多少?”胡同終于沒忍住,第一個問了出來。
“問這么多干嘛,等唱標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林啟風一句話又給他堵了回去。
胡同臉上瞬間憋成了豬肝色。
王旭東和陸誠對視一眼,很識趣的沒再發問,老老實實投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