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簽名,馬可并不想去蹭這個熱鬧。
說實在的,人脈是基于地位平等的,認識再多名人,除了用來吹牛逼外,并沒有什么卵用,你得自己創造成就。
馬可上臺,對樂隊說:“先唱首她最新的歌曖昧吧。”
“行。”斯格樂干脆地說。
另外兩個隊友也不再說情歌是靡靡之音,比誰都積極。
王妃一點都不拘謹,跟這幫人特別熟,抽煙喝酒聊天,有說有笑的,談香江流行音樂風向之類的。
這年頭的好處就是,不會因為她在里面抽煙,就被群眾拿起手機拍下來,傳到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京州沒有香江那種狂熱的娛樂氛圍,更沒有什么狗仔隊之類的,況且她來這是保密的。
她彈了下煙灰,回頭看了一眼臺上深情演唱的馬可。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望不穿這曖昧的眼/
愛或情借來填一晚/
終須都歸還無謂多貪/
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
望不穿這曖昧的眼/
似是濃卻仍然很淡/
天早灰藍想告別/
偏未晚/
”
“謝謝!”馬可唱完說道。
王妃連忙鼓掌,舉起手說道:“唱得不錯啊。”
“謝謝妃姐,您要不要點一首?”馬可對著話筒問。
“啊,你都會唱嗎?”
“基本都會。”
“口氣好大啊,如風。”王妃笑道。
看來她心情不錯,今年大概是她事業的又一個巔峰,算是衣錦還鄉,估計跟老竇的好事也要近了。
“好,將這首93年的如風獻給妃姐,以及諸位。”
后面的隊友連忙翻譜子,幸好這首已經被馬可勾過。
“他好厲害啊,竟然記得這首是93年的歌。”
老炮兒們都是大男子主義者,表面上跟著附和,但同為音樂人,心里是不舒服的。
縱然他們認為香江是彈丸之地,縱然百分之六十的流行歌曲都是翻唱島國的,創作能力遠遠趕不上需求量,但確實總能紅遍大江南北。
王妃的身價據說已經過億了,名震亞洲,同樣的歌兒,她一唱就能火。
過億是什么概念,這一屋子歌手加起來,都掰不過人家的小拇指。
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有點高調了,王妃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聽歌。
有人曾經跟她說過,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會相形見絀,以至于很難保持長久的關系。
“可惜他必須要走/剩我共身影長夜里擁抱/
來又如風/離又如風/
或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
人在途中/人在時空/
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來又如風/去亦匆匆/
或我亦不應再這般心痛/
但我不過是人非夢/
總有些真笑/
亦有真痛/
讓我心痛/獨迎空洞/
今天暖風吹過亦有點凍/
”
唱完三首歌,斯格樂便接著唱我愿意。
她的聲音本來高亢遼闊,玩搖滾和民歌都沒問題,唱王妃的歌為難,唱這首更加為難,幸好通過技巧能掩飾。
馬可見王妃坐在那默默喝酒抽煙,便拿出VCD和筆,提著一瓶酒壯著膽走過去。
“妃姐,您好!”
“您好,叫什么名字啊?”王妃跟他碰了一下。
“馬可。”
“像女孩名字啊。”
“嘿嘿,有點。”
王妃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碟片,問道:“你是想要簽名嗎?”
“是啊,麻煩了。”
“要寫什么嗎?”
“就寫西西加油!”
“西西是你女朋友?”
“不是,鄰居,小丫頭,您的鐵粉。”
王妃甩了甩短發,笑著接過筆和碟片問:“鐵粉是什么東西的西嗎?”
“嗯?嗯,是這個西。”
簽完之后,她將東西交給馬可,說道:“要不再唱一首誓言?”
“這是國語歌,她來唱的。”
“我要聽你唱啊,他們都是為應付任務,你是真用心的。”
這首歌不怎么出名,老竇寫的,從名字來看,是有暗示作用的。
這幫人很能玩,一直耗到十二點多,馬可回去的時候都快一點了,真的很累。
劉大華睡得很香甜,緊緊抱著枕頭,時不時地笑幾下,尤其的銀蕩,可能第一次單獨跟美女吃火鍋。
“靠,幸好是兩張床。”
第二天三人又排練了一整天,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傍晚央視1套重播歷屆春晚小品,馬可又仔細看了一遍,跟著模仿趙老師口音。
只要明天臨場不慌,應該問題不大。
周一馬可和劉大華早早起來,趕到京州戲劇學院赴考。
阮泉、曾離,張子依三人已經到了,聚在門口聊天,很明顯心里都沒底,都覺得別人會拖后腿。
這就是團隊里找不出絕對信任的人主導,造成的后果。
“那兩個男生太不用心了,就知道盯著我們看,臺詞都沒背熟呢。”阮泉說道。
“老師們應該也會看個人表現吧?”張子依問。
“肯定會,不用擔心,表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馬可安慰道。
等吳靜到了,為了安撫大家緊張的情緒,馬可這才祭出簽名版的兩張VCD。
幾個女生頓時就興奮了,沒錯,天后王妃對于女孩的殺傷力更強。
每個女生都會唱她的歌。
“臥槽,牛大發了,你怎么沒說?”劉大華問。
“說了你還不偷去。”
“我是那種人嗎。”
劉大華說著就要來搶,馬可立即藏起來。
大家都注意王妃的簽名,只有曾離眼睛盯著西西兩個字。
“馬可,西西是誰啊?”
“鄰家的小女孩,妃姐的死忠粉,早就答應她的。”
馬可回道,有點后悔把碟片拿出來,很明顯這些人都想要。
“對了,你一直沒說,你在江城住哪兒啊,到時候我們去找你玩啊。”曾離說道。
“去學校找我就行了,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馬可不愿意說自己的住址。
“神神秘秘的,你家是億萬富翁嗎,去學校怎么找你。”阮泉調侃道。
曾離碰了碰阮泉,回道:“學校也行,我們明天晚上的火車,馬可,你呢?”
她很會照顧男生的自尊心。
大概猜到了,馬可的家境并不好,住的地方可能也不好,可能是特別不好的那種。
“我估計還要唱四五天吧,賺點過節費。”
“那劇本沒消息了啊?”張子依問。
“哎,人家是大導演,估計都沒看呢,這幾天也沒看到他來酒吧。”馬可嘆道。
看來江文的錢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多唱幾天,賺個千把塊,否則回去真的沒法跟爸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