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來接馬可去見富瑤阿姨的時候，說道：
“昨天送許小姐回去的時候，讓我告訴你，那片酬她不要了，你送她承諾的寫真就可以。”
“你沒聽錯吧？”馬可驚道。
“不可能聽錯的，老板。”
“她是不是傻，那可是八百萬，寫真能花幾個錢。”
“她應該也很有錢吧。”
“一般般吧，她現在片酬并沒有那么高，不用管了，等我忙完，你提醒我下，給她送過去。”
“哦，好的，老板。”
兩人去了京州電影學院，接到趙小燕一起過去的。
京影聽說是兩地合拍劇，還是富瑤阿姨的作品，很快就同意了，并沒有京戲那么頑強。
離離昨晚打電話過來說，楊婷跟班主任鬧僵了，決定退學去拍《紅色戀人》，讓馬可去跟班主任說說情。
趙小燕見過富瑤阿姨兩次，覺得她好像不太好說話，有點怕怕的。
“馬可，你說我們這么逼著她，到時候我在劇組會不會受氣。”趙小燕問。
“那你想演嗎？”
“當然想啊，她的劇一向很火，誰拍誰火，就是害怕被排擠。”
“那不是正常的嗎，主創都是呆灣人，你又是新人，吃虧挨罵很正常，忍著點就行。”
“好的吧。”
“對了，小燕，她想讓你演什么角色啊？”馬可笑道。
“香妃。”
“噗……哈哈。”
趙小燕推了推馬可，瞪著大眼睛問：“你笑什么笑，我很丑嗎？”
“不是，真不是，只是覺得香妃不適合你。”
“是的嘛，我就說我適合小燕子這個角色。”
其實趙小燕此時真不丑，反而美得不可方物，今兒穿著黃色衛衣，扎著馬尾辮，皮膚又好，活潑可愛。
仔細想想，九六聯盟中，曾離，張子依，楊婷，趙小燕，吳靜，媛媛，泉泉，秦曉露，這些姑娘年少時，哪個不是滿臉膠原蛋白的清純小美人。
“哈哈，但香妃真不適合你。”
“有病啊，別笑了。”
恭王府，挹翠閣。
富瑤阿姨及主創在里面坐著等馬可，除了張鐵皇，五阿哥蘇鵬、紫薇林如心，爾泰陳朋，還有16歲的范水水，她剛簽合同。
一溜兒的年輕臉蛋。
后來在這里拍了場五阿哥和小燕子喝酒聊天的戲，小燕子把“挹翠閣”三個字，念成“把草問”。
反正這戲從頭到尾，就是這種沙雕梗玩到爛，無論是劇情還是制作水平，都是粗制濫造的典范。
什么拿一只糊不溜秋的玩意兒取名為“鳳凰臺上鳳凰游”，拿盤黑料理炒出來的青菜叫“燕草碧如絲”。
演員拍的時候，各種稱贊美味，估計心里都在罵道具組。
但又怎樣呢，一樣火遍內地，而且是那種前無古人的火。
其實論電視劇，這些年出了很多精品，《我愛我家》《圍城》《編輯部的故事》《京州人在紐約》，但都不及這部戲的火爆。
尤其是小燕子這個角色，上從五十歲大媽，下至10歲的小學生，人人都愛，大頭貼占滿學生日記本作業本，海報、年畫遍布大街小巷。
很多孩子逃課也要去看的。
這就是為啥馬可目前沒有把內地市場當重點的原因，也就看個《還珠》，真要拍《華爾街之狼》這種戲，估計得被罵死。
《調音師》這種還算不錯的商業片，能票房火爆，很大一部分原因得益于馬可的精準定位，先國外上映，然后各大媒體瘋炒，否則票房也好不到哪里去。
“還真是個孩子啊。”
富瑤阿姨推了推眼鏡，看著馬可，壓根就沒起來握手的意思。
她知道馬可現在很火，但那又怎樣。
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而且最近她看了那本什么《胡思亂想》的破書，不就是在嘲諷自己的作品嗎？
馬可那短篇才2000字，雖然有劇情，卻句句帶著對偽女拳的刻毒嘲諷和挖苦，說什么一邊要女性權利，一邊又崇尚腐朽的封建主義帝王，本質上是對豪門的迷戀。
大概是模仿魯迅和錢鐘書模仿傻了吧。
關鍵兩人的創意怎么會撞呢。
不過也僅限創意，細節劇情并不一樣。
打官司很難定輸贏，抄襲也是有個判定標準的，歧義很大。
若是個不知名沒財力的小作家，根本不會搭理。
但馬可財力雄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完，鬧得沸沸揚揚，贏了臉上也不光彩，估計這劇也就廢了。
羅雯雯發來的律師信，署名是“簡易偉律師事務所”，香江特別有名的大狀，能在東南亞各地同時開戰，對簿公堂。
“富阿姨，久仰大名。”
馬可伸出手，作為晚輩，畢竟要懂禮貌嘛，雖然他從不看這種電視劇。
富阿姨并不吊照，看著馬可笑道：“不敢當，馬大導演，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呢？”
馬可笑了笑，說道：“沒怎么樣啊，我是覺得趙小燕，比較適合小燕子這個角色，她傻乎乎的演香妃誰信啊。”
“我……我可不傻。”趙小燕小聲嘀咕道。
“馬導，您請坐。”范水水連忙讓了位子。
“謝謝。”
馬可坐下來，跟富瑤阿姨對視著。
她氣場其實蠻強的，但對馬可似乎沒有任何殺傷力。
這馬可怎么回事呢，不像個正常孩子啊。
“如果我不同意呢？”富瑤阿姨問。
“那就掀桌子咯，我們公司這個雯雯啊，從小受米利堅腐朽的教育，知識產權意識過于濃烈，我說算了吧，她說不行，我說算了吧，人家拍戲也不容易。她還說不行，說什么若是人家迪士尼，早就把富阿姨給告破產了。”
“別演了，你們這個公司，全是一幫小孩子，根本不講規矩。”
“富阿姨，您是前輩，不能這么欺負我們后輩啊，講法律還有錯嗎？”
“非小燕子不演是嗎？”
其實這個角色很重要，富阿姨也知道這是個最容易火的角色，她想留給自己公司的藝人。
“嗯，片酬可以便宜點，2萬一集就行。”
“什么，兩萬一集？這可是知名演員的價格。”
“趙小燕可拍過三部戲，而且電影在國外拿過獎的，她不是新人。”
“她有知名度嗎？”
“知名度很高的，不信您去問圈里人，兩萬一集，真的不能再少了，您如果缺錢，我可以投資點。”馬可說道。
“我不缺錢。”
這戲共24集，估計一個月就能拍完，也沒什么大場面，投資并不大。
旁邊幾個知名演員，看著馬可，氣得牙癢癢啊。
這年輕人太囂張，太難搞了吧。
“小馬，我覺得各退一步好了。”張鐵說道。
“兩萬一集，也才48萬，趙小燕的戲份很多，搞笑擔當，又是有作品的老演員，這并不過分。我不是在乎這點錢，畢竟我一部戲上億的收益，我只是不想降低她的身價。”
馬可的態度很堅決，而且表明了我不缺錢，打官司可以耗很久，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富瑤阿姨也沒辦法啊。
“那以后整個系列，都是兩萬一集，怎么樣？”富瑤阿姨問。
“得等到播完后，看看火爆程度，若是趙小燕火了，是不是價格得高那么一點點？”
“多高呢？”
“看她多火啊，受不受觀眾歡迎，是不是這戲的臺柱子啊。”
富瑤阿姨沒說話，起身離開，后面浩浩蕩蕩的人跟著離開。
“富阿姨，您要是不拍，到時候我自己拍啊。”馬可追上去說道。
“我不想跟你說話，律師和助理會找你談。”
富阿姨很生氣。
趙小燕一直站在范水水邊上，不敢吱聲。
剛才聽到馬可說要兩萬一集，她還是很開心的，又覺得價格過高，其實一萬一集，她覺得就很好了。
她小聲問：“會不會沒戲了啊？”
“那就大家都沒戲咯。”
兩人出恭王府的時候，富瑤阿姨的助理直接將合同扔給馬可，其實這合同早就擬好了，羅雯雯連律師函都發了，還能咋樣。
今兒只不過是怕馬可獅子大開口，想最后聊聊，壓壓片酬，沒想到還是被宰了。
其實大家商量后，也覺得趙小燕蠻適合小燕子這個角色。
趙小燕接過合同，看了半天，興奮得忘乎所以了好嗎，抱著馬可差點親一口，蹦蹦跳跳地喊道：“馬可，你太厲害了，真是兩萬一集，那我不是可以分到20多萬。”
“差不多吧，如果第一部火了，第二部怎么也得要8萬10萬一集吧。”
“那太高了，3萬就行。”
“你別管了，合同給羅雯雯審核。別掉坑里了。”
九六聯盟的孩子們，開始陸陸續續為馬可波羅公司做貢獻了。
業務的多樣化，旗下藝人知名度的快速上升，必將大幅度提升公司估值。
三年后上市的話，馬可波羅的估值會不會是百億級呢？
這年頭的百億市值，在國內算得是出類拔萃吧。
馬可到京戲的時候，楊婷已經搬著行李在門口等著，曾離和泉泉陪著她。
她這個狗脾氣，已經跟班主任鬧翻了，直接寫了退學申請。
“你是瘋了吧，這才大二，退什么學啊？”馬可說道。
“我又不是你，休學想都不要想，那不是班主任能做主的事兒，而且我得多接戲啊，一把年紀，在學校耗著算怎么回事，又不是不會演戲。”
“行吧，那你先住到四合院去。”
曾離將馬可拉到邊上，斥責道：“你怎么火上添油呢，勸婷婷回去上學啊。”
“這是我能勸的嘛，而且她還想接電視劇，那可不是一兩天時間能成的。”
“那趙小燕怎么可以？”
“其他院校管得松。”
曾離氣得掉頭就走，她發現一個不好的趨勢，自從媛媛火了之后，同學們都在搶著接戲了。
除了楊婷和趙小燕，吳靜也偷偷面試了一部小制作電影，叫什么《網絡時代的愛情》，準備年后就拍。
她有一種莫大的失落感和無力感。
自己似乎被拋棄了。
“她是不是生我氣了，我不住你那里吧。”楊婷嘀咕道。
“你先住著吧，我要出國拍戲了，她不是生你的氣。”
馬可看著離離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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