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伊爾敦·雷德帶著護衛，在進入快餐館的時候正是晚上的飯點。
雖然店老板兼大廚是一個在廚藝方面，種族天賦相對突出的豬臉人，炒菜的動作也是相當的麻利。
但是上菜的順序，排在了伊爾敦·雷德前面的，還有著五六個客人之多。
因此，看樣子他和他的護衛點的那一份晚餐，有可能需要等上那么一段的時間。
不過其實這樣也是正好，剛好能讓在他在這樣的一段時間里，跟著周邊的人一起聊聊，打聽到一些更多的情況。
因為此刻在不大的快餐小店里，已經全部都被坐滿了。
在這差不多10幾個客人中，充滿了不同的身份。
進門口的位置上，那兩個穿著一模一樣，胸前有著中文字跡的短袖的漢子，從身上的尚未洗干凈的機油痕跡來看，應該是某個工廠的工程師。
隔壁一桌四個穿著嶄新，但是有點不怎么合身短袖白襯衣的漢子，聽他們小聲說話的內容，應該是農閑進城轉轉的農場主。
除此之外，還有著3個一看就是城中的小商人。
就是與他們拼桌的兩個漢子，看著腳下放著的那一個標志性的大背包，也能看出來是兩個資深的行商。
這樣復雜的多種身份，無疑能夠打聽到多種渠道不同的消息。
帶著這樣的一個心思，伊爾敦·雷德裝成一個首次來甜水溝子的行商，對著隔壁的幾個農場主搭訕了起來。
嘴里用著感嘆的口氣，對著隔壁的幾位農夫說到：
“幾位先生，你們一定是城外的大農場主吧，不然的話哪里能這么輕松的下館子？要知道在我們那里，普通的農夫們哪里能這么有錢和這樣的排場。”
‘下館子’這樣的一個說法，還是經濟部長先生，今天在城中溜達時候聽說的。
不曾想到，伊爾敦·雷德這樣開場白一樣的恭維，確實起到了極好的效果。
因為整個小店里的本地民眾，都像是被撓到了心中的癢處一樣，立刻一個個就是露出了熱切的回應。
又或者說是與他們顯擺了起來，讓伊爾敦·雷德獲得了不少的信息。
一個最為年長的農夫，聞言之后先是‘呵呵’的一笑，才是有些得意的說起：
“哪里！其實我們幾個就是第6公社的普通農夫而已；這不最近地里沒有什么活么，就和幾個老伙計一起出門，坐公交車來甜水溝子城玩兩天。
對了！用偉大尼古拉斯大人的話來說，好好的休息、也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嘛！”
“普通的農夫？”伊爾敦·雷德聽到了這個說法之后，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這樣的一個回答，很是讓他驚訝不已，主要是他記憶中那些鋼鐵兄弟會地盤上，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農夫。
實在無法與眼前這些面色紅潤，身上穿著新的短袖白襯衣，腳上蹬著輪胎底涼鞋的體面人，兩者重合到了一起。
也是嘴里驚呼出了之后，伊爾敦·雷德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只是他根本就不用解釋，快餐館里的一眾本地土著們，卻好像很是得意于他這樣的一個反應。
那名農夫臉上帶著一臉的光榮，嘴里開始解釋著：
“當然了，我們今年的夏糧得到了大豐收，就算繳納了給尼古拉斯大人的那一份，再留足了自己吃的一份，剩下的基本都是賣了最少一百塊錢的收入。
這樣一來的話，這樣吃一頓快餐的幾毛錢，哪里能算什么樣的大事情。”
說到了這里，他覺得還是有點不滿足。
指著店中的其他本地土著，嘴里繼續的解釋了起來：“其實現在店里坐著的這些人，哪有什么大人物，都是一些普通的小老百姓。”
聽到了這里，伊爾敦·雷德和他的護衛都沒有說什么，不過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明顯還是不怎么相信。
見狀之下，店里的眾人有些不樂意的，一個個的紛紛開口了。
首先，是那兩個坐在了門口位置，伊爾敦·雷德以為是工程師的土著。
其中一個說到：“我們是軸承廠的普通工人，加入甜水溝子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一年；不過每月的工資和加班費，就已經是有31.5元了。
偶爾食堂吃膩了，出來打打牙祭吃頓快餐換下口味，這樣的消費還是可以承受的起。”
接著，進門第二桌上的那三個，伊爾敦·雷德以為是小商人的土著。
其中的一個接上了一句：“我們幾個也都是小販，就是從農村收購一點青菜和肉類，回城出售、賺取一點差價的那種。
每天雖然需要早起、晚睡，工作相對的辛苦一些，在菜市場擺攤每天還要繳納一筆費用，但是上個月我們最少的一個都賺了40元。
很多時候懶得自己做飯，就在這一家快餐館吃飯了，老板和我們都挺熟的了。”
這時，剛好給他們端上了一份西紅柿炒蛋的大肚子老板娘，，嘴里附和了一句：“是的了！桑姆先生他們幾個，可一直都是我們店里的老顧客了。”
到了這個時候，甚至與他們拼桌的兩個行商。
其中的一個也是補了一句：“大兄弟！一看你才是來甜水溝子城做生意的吧？
這些人說的半點不假，甜水溝子城的生活就是這么好，普通人的生活都是我們來之前不敢想象的。
我們兩個伙計反正時決定了，再做上半年的生意，等到有了一點存款之后，就把家里人全部接過來，一起加入甜水溝子算了。
因為在這里隨便做點什么，都比在英克雷那邊要好多；再說了，我們家的小安迪馬上就是6歲，到時候還能在這里上學了，學費都不用繳納的那種。”
說到了這里的時候，坐在對面兩人都是一臉的期待和向往之色。
似乎對于加入了甜水溝子之后的生活，就是他們今后人生的一個最大的目標，為此能付出所有的努力。
同時，也是讓伊爾敦·雷德意識到了一點：
甜水溝子城的社會底層太有錢了，最少在下館子這種在鋼鐵兄弟會，會認為比較奢侈的事情，在這里確實無比平常的事情一樣，在座的人真不在意這樣的消費。
那么這就代表著一點，這些人都能算是中產階級。
而用當年這個世界還未被毀滅的時候，他所身處的山姆大叔家的觀念來說，這樣中產階級的數量越多，越能體現出一個勢力的硬實力。
可惜的是，在這樣的一方面，鋼鐵兄弟會簡直是完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如今在北美大陸的區域上，其他的幾家與他們鋼鐵兄弟會完全是一個模樣，多少也是個安慰……
之后的時間里，算是第一次吃中餐的伊爾敦·雷德，很是驚訝的發現西紅柿炒雞蛋，還有那什么辣椒小炒肉，居然是出奇的美味。
這讓日常并不缺肉食的他和護衛兩人，一口氣吃了好幾碗的米飯。
直到兩個裝食物的碟子，被他們吃的看起來如同狗添過一樣的干凈后；他們就連心中郁結的情緒，也在美食的治愈下好了不少。
唯一的小問題是，他們因為不會用筷子的原因，隱隱受到了一點鄙視的眼光。
為此，伊爾敦·雷德默默的決定了，下次再來這家快餐館吃飯的時候，一定采用打包的一個方式。
因為這樣一來的話，可以回去拿著筷子慢慢的練習。
最終，帶著這樣的一個想法，支付了1.2元的現金和4兩的糧票之后，他帶著護衛走出了小店。
走向了到處都是路燈和霓虹燈，仿佛像是戰前的哥譚市，這樣一個不夜城一般繁華的甜水溝子城。
當然，不夜城什么的說法，僅僅是一個比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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