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七十八章 挑事

類別: 歷史 | 五代十國 |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 宇丑   作者:宇丑  書名: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更新時間:2020-07-03
 
臨近年關,軍卒輪番的出營找樂子,除了無家可歸的一頭扎進窯子不出來,大多數的軍卒還是回了家。

可不見他們幫著家里婆娘劈柴燒火洗衣做飯,只是整日聚眾飲酒賭博,對婦人們來說還不如不回來,至少落個耳根子清凈。

“劉老三又輸了!給錢!給錢!”

聽著屋子里頭傳來的吆喝,正在燒火的劉嬸一陣肉疼,她連忙的將灶臺邊上埋著的錢罐子取了出來,準備換個地方。

可是剛剛的拿出來,廚房門口就傳來一聲暴喝,“柱子娘拿錢來……哎呀,你這婆娘今天倒是曉事,給老子拿十貫錢!”

劉嬸兒心頭一顫,連忙的將錢罐子緊緊的抱在懷里,“不給,今天你一個銅錢都別想拿走!”

劉老三滿身酒氣紅著臉進到屋里,“剛才還說你曉事,老子掙得錢憑什么不給老子使,趕緊的給老子把錢拿來!”

他說著就去奪錢罐子,劉嬸兒自是不肯放手罵道:“你今年一個錢也沒往家里拿,錢都是俺在酒樓做事掙得,還有茶葉買賣的分紅,你要是拿了俺就死給你看!”

“俺是一家之主,家里的東西都是俺的,趕緊的拿來,不然俺可就動手了!”

劉嬸兒縱使膀大腰圓,力氣又如何比得上陣前廝殺的軍漢,裝錢的大陶罐子終究被奪了過去。

劉老三取了幾貫銅錢和一錠銀子又返回屋里,“兄弟們老子來了!等著俺翻本,贏得你們當褲子!嘿嘿……”

“這天殺的!”劉嬸兒恨恨的罵了一句,看著已是空了不少的錢罐子,只覺得心都在滴血,她今年好不容易才把這錢罐子填滿,準備來年給大兒子成親用的,雖說剩下的也戳戳有余,可是心里頭就是空落落的不舒坦,迫切需要什么東西來填滿。

“啪!”忽然想起來什么似得,劉嬸兒重重的一拍大腿,“我都差點忘了,羨哥兒說了年尾還有分紅哩!”

她剛剛起身又自語道:“往常都是羨哥主動發給大伙,俺突然上門去討羨哥兒會不會生氣,哎呀……不管那么多了,羨哥兒也不算外人,這錢罐子裝不滿這個年俺是過不痛快了。”她說著便出了院門往徐家走去。

小蠶這個年齡就是臭美的時候,自打家里過得寬綽,她就買了不少的胭脂水粉。說起來還是趙寧秀教壞的,無事的時候兩個人就躲在房間里在臉上瞎抹,兩腮摸得跟猴屁股一樣,就這樣還美滋滋的。

徐羨跟她們說過多少回了,這東西重金屬太多對身體不好,趙寧秀卻說他摳門小氣,好心當了驢肝肺氣得徐羨鼻孔直冒煙。

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徐羨自己也會用,拿來染嘴唇的朱砂用溫水和調好,拿毛筆沾飽了點在額角,深紅色的液體立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嗯,鼻孔里面再來一點。再把描眉用的青黛在顴骨上抹了抹,軍袍也撕開幾口子,露出臟兮兮的棉花,完全就是一副被虐的討薪民工該有的樣子。

他正要出門去,就聽見啪啪的敲門聲,“大郎,在家嗎?”

徐羨打開院門就見劉嬸兒神色忐忑的站在外面,他還沒開口劉嬸兒已經咋呼開了,“羨哥兒你這是咋啦?”

“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腳!”徐羨嘴上說著沒事可是滿臉的有事。

“莫要哄我,分明就是有事,你這身上還有腳印呢。難道是讓人打了,你身手不差又是殿前的人,是誰這么大膽子敢打你。走,咱們找他說理去!”

劉嬸兒說著就拉著徐羨的手往外走,徐羨掙開劉嬸兒的手,一臉委屈的道:“劉嬸兒我真的沒事,他們根本就不講理,劉嬸兒您還是回家吧,咱們惹不起人家!”

“咋就惹不起了,回頭我讓你劉叔帶上大柱子給你找回場子來!”

兵大爺們不好惹,軍眷其實也不好惹,耳濡目染間難免沾染幾分不良習氣,比如劉嬸兒就曾在街頭暴打不給夠稱的小販。

“劉嬸兒咱們惹不起的,打我的是相公府上的家將。”

聽說是相公府上的人,劉嬸兒的口氣立刻軟了三分,“他就算是相公也不能不講理啊,跟劉嬸兒說說他為啥打你?”

不問還好,這一問徐羨已經癟起了嘴,只是演技太差,眼皮眨巴了幾下都沒有眼淚出來,“劉嬸兒,咱的茶葉生意讓人搶了,年前的分紅沒有了,我上門理論他們二話不說就……”

“啊!”不等徐羨說完劉嬸兒尖叫一嗓子,急慌慌的跑回家里,嘴里大聲的喊著:“當家里的你還在這里喝酒賭錢,天都快塌了,你要是搶不回來茶葉生意,老娘不活了……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

劉嬸兒哭得很悲傷,中元節都不曾見她哭得這般難過,劉家立刻響起一陣喝罵。徐羨在家里支棱著耳朵聽動靜,只聽得劉嬸兒的聲音漸漸遠去,可是隔得老遠依舊能聽見她的大嗓門。

“張老哥你還在這里喝酒呢,咱們的生意都被人搶走了,你家的最多,看你心不心疼……”

“麻瓜娘,你還做什么飯,咱們的茶葉生意都沒了,以后沒得吃了……”

……

不用半柱香的功夫,徐家里里外外都擠滿了人,如同眾星拱月般將徐羨圍在中間,對著徐羨你一言我一語亂成一鍋粥,只是沒有一句是關心徐羨的“傷勢”,看來他的妝是白化了。

老張的腿腳從未有過的利落,他拄著拐著分開人群到了徐羨跟前,大手一揮吼道:“都別吵鬧了!你們這樣亂糟糟的咋能問個清楚。”

老張在柳河灣還是有幾分威望的,眾人立刻閉了嘴,老張手像是鉗子似得抓著徐羨胳膊,“大郎,咱們的茶葉生意當真被人搶走了!”

在那家鋪子里面問清楚情況后,徐羨立刻就把九寶、大魁給攆回了營里,故而老張也是從劉嬸兒那里的來消息。

徐羨重重的點頭,“嗯,這次總共運了八萬罐的茶葉,原本年底有不少分紅,就是為了大伙能夠過個好年。誰曾想在許州被人劫了去,伙計、車夫都被殺死了,鄧叔也死了,陳叔重傷,只有掌柜一個人逃回了汴梁,就連秘方也被人逼問走了。”

“確定不是那掌柜勾結盜匪做下的?”

“絕對不是,掌柜的妻弟也被殺死了,被劫走的茶葉如今已是在汴梁城里售賣了,我親自確認了的。”

“一個商賈萬萬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是誰干可查清楚了?”

“王峻!當朝宰相兼樞相!”

周圍的老兵油子齊齊的倒抽一口冷氣,有宰相頭銜的很多,可真正有實權的沒幾個,王峻則是實權派中的實權派,不怪他們心生怯意。

誰知在極短暫的沉默之后,突然有人吼道:“宰相又怎樣,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能搶咱們的買賣,張老哥你主意多咱們都聽你的!”

老張陰沉著臉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爺娘都被殺死了,還能怎么辦,干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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