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和隊長級的人物會合的確是一件幸運的事,不管是勇音還是雛森桃心頭那根緊繃的弦都松懈許多,但依然還存有對陸元的擔憂。
“可不能放著陸元那家伙不管。”
像是察覺了五番隊一行人心中的想法般,冬獅郎背過身說了這么句話:“畢竟提攜和幫助后輩也是隊長職責的范疇。”
話語中儼然將自己當作了陸元的大前輩,可眾人看著那個身高,臉上卻不禁浮現出古怪的表情。
松本亂菊更是直接單手捂著嘴怪笑了起來。
冬獅郎額頭再次浮現井字,這次卻懶得再和亂菊計較,因為他對陸元的安危的確有些擔心。
雖然雛森桃顧忌他的顏面沒有在眾人面前說出口,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話語的有所保留。
如無意外,那兩個破面的實力絕對是強得超乎想象。
這是合情合理的推測,除了上面的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理由便是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接收到先遣部隊訊號一事。
不詳的預感縈繞在冬獅郎心頭,但為了避免人心動亂,這些話他一個字都沒提,將所有的壓力都放在了心里。
也是因此,這個夜晚,本不會輪到他這個隊長守夜,冬獅郎卻并未能夠安穩入睡。
心頭有些莫名煩悶的冬獅郎打開了帳篷,正打算出去透透氣,可他剛剛拉開簾帳,忽然動作一滯,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才剛剛踏出帳篷,他的靈絡便感知到了不對勁。
“守夜的人呢?這么明顯不對勁的情況為什么沒有人過來報道?”
冬獅郎皺眉想著,朝明滅的火光的方向走去,那里,原本該停止搖桿守護眾人的守夜人像是陷入了酣睡一般坐在地上,腦袋低垂。
“喂,你在那里干什么?”
冬獅郎上前,壓低了聲音詢問,卻并沒有聽到回答。
“嗯?”
他步伐一頓,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嘎達嘎達嘎達,突然,如同塑料玩具的關節碰撞般清脆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這聲音卻是從那個坐著打瞌睡的守夜人身上傳來。
冬獅郎面色一變,迅速拔出了斬魄刀,斬魄刀如同化作水花一般透過刀鞘而出,冬獅郎握緊了刀,面色嚴肅地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守夜人。
那守夜人猛地轉過了頭,神色如同僵尸一般眼神空洞表情木然,冬獅郎迅速拔刀揮砍,冰錐從面前綻放,如同一道長長的道路般延伸出去,將那守夜人凍結在原地,成為一座冰雕。
嘎達嘎達……
然而,就在那守夜人身軀凍結的一刻,從四面八方皆響起了剛才的聲音,一個個聲音如同木偶般身姿怪異地從帳篷中走出。
“隊長!”
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只見松本亂菊縱身一躍,寬松的死霸裝下擺飛揚,如同燕子一般輕靈地落在了冬獅郎身側。
冬獅郎面色嚴肅,問道:“其他人呢?”
松本亂菊正待回答,忽然從冬獅郎面前,那被凍結的冰雕中傳來咔吧咔吧的碎裂聲。
冬獅郎瞳孔一縮,下一刻,冰雕碎裂開來,守夜人的四肢脹裂,因為強行發揮出了超過本身極限的力量而身受重創,但他卻恍若未知一般,如同生化電影中的舔食者一般詭異地舞動身姿朝二人沖來。
冬獅郎面色冷厲,看著自己的隊士變成這幅慘狀,心中的憤怒無可遏制。
“綻放吧,飛梅!”
“奔馳吧,凍云!”
就在他將要出手之際,兩聲疾呼先行一步,嫣紅的爆炸火光并沒有沒有正面命中,然而卻也讓守夜人惡魔般的身姿一滯,緊跟著凍云的冷氣將其覆蓋,讓其從天墜落。
冬獅郎看到平安無事的二人眼睛一亮:“雛森,虎徹副隊長!”
瞬間制服了這怪物,但他的表情并沒有因此松懈,反而更加嚴峻,他看著邁著瞬步會合過來的二人,低沉道:“沒辦法留手了,這次的敵人非常棘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道:“不要因為他們曾經是我們的戰友就手下留情,那些失控的隊士……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拯救。”
嘎吱嘎吱嘎吱——
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關節碰撞聲響起,原本值得托付后背的隊友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欲奪走他們性命的敵人。
剩下的隊士,包括幾位副隊長在內,十不存一。
“端坐于霜天吧,冰輪丸!”
冬獅郎怒喝一聲,冰龍舞動的身軀如同一道巨大的圓刃竄過每一個舔食者的身軀,霎時間,廣袤的沙漠之上出現了數十個亮晶晶的冰雕。
正逢此時,地平線的盡頭,一輪大日緩緩升起,黑暗漸漸退去,那些冰雕,以及冰雕之下眾死神扭曲的表情都暴露在了昏暗的光芒之下。
啪啪啪。
伴隨著輕輕的拍手聲響起,隱藏在原本漆黑的夜幕下的金發少年隨之暴露了身形,他身形孱弱,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弱不禁風,然而此時主動暴露在眾人面前卻不見一絲驚慌,反而是一副調笑的表情。
“你(KI)這(SA)混(MA)蛋!!!”
外冷內熱的冬獅郎再也無法遏制心中的暴怒,那怒吼仿佛和冰龍的怒吼聲重疊,聲勢驚人,如同一道冰藍色的流光朝那金發少年竄去。
啪嗒。
面對來勢洶洶的最強冰系斬魄刀,金發少年卻老神在在地打了個響指。
就在冰龍即將張開血盆大口將少年吞噬之際,一個身影如同電光般閃過,擋在了少年身前。
刀光一閃,那身影揮動手中纖長的事物,和冰輪丸發生了碰撞。
“你是——怎么可能!?”
冬獅郎一臉不可置信,那攔下了自己的冰輪丸的,卻是一柄充滿了缺口,看起來像是鋸齒般白打斬魄刀,亦是那兇暴狂獸更木劍八的象征。
然而那只總是猖狂大笑的狂獸此刻卻沉靜地像一具尸體般一言不發。
還沒等冬獅郎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明明是處于虛圈之中,身周卻忽然傳來淡淡花朵的芬芳。
一朵櫻花飄落冬獅郎面前,而當第一朵花瓣映入他眼中,花朵的狂風隨之襲來。
噗噗噗噗噗——
無數的花瓣落在了冬獅郎身上,而后如同被無數利刃命中一般,冬獅郎的隊長羽織上浮現無數裂紋,鮮血如泉噴涌。
“所謂的死神隊長,也不過如此嘛?”
沐浴著近在咫尺的血雨,佩佩堤露出輕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