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這些檢查主要還是針對像我們這樣的散客,那些在這里一擲萬金的豪客們自有他們的一套安保措施,不會如此的煩瑣,而且這些安全檢查雖然麻煩,但還是必要的,你要明白場絕非一般的娛樂場所,它雖給人帶來刺激,但更宜誘發各種犯罪的念頭,穿梭其間就會發覺,各種“魚餌”明目張膽地在四處招攬生意,所以,場安全是場老板首先要考慮的問題,也是政監督最嚴的地方。”陳皮給雪姬解釋道,“這樣大家才能在這里玩得開心,玩得放心。”
“大哥,又旅姐姐,這東西怎么玩啊?”雪姬一臉為難地看著滿大廳的各種堵具,低聲地說道,在北海雪山中長大的她,怎么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又旅摟住了她的肩頭,嬌笑道:“妹妹,放心吧,只要你有好運氣,博是再簡簡單單不過的事情了。來,不用管你大哥,咱們兩個去玩,看看咱們的手氣如何。”說罷,也不等雪姬回話,就拉著她向那一排排的機走去,陳皮掂了掂手中余下的碼,轉身走向附近的二十一點堵臺,虎機那種宛若打游戲機般的玩法,他是不感興趣的,只是不知道為何又旅一直是樂此不疲,每一次進場都要玩得不亦樂乎。
陳皮小堵了幾把后,場中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堵臺前也開始有人圍觀了。陳皮又堵了兩把后,手中的一千元碼已經變成了三千五百元,這種游戲對于他來言實在是過于簡單了,用不著做任何手腳。
由于現在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正是在徐徐的夜風下享受著口腹之欲的好時光,除了一些廢寢忘食或輸暈了頭的玩家外,卡西諾場一層大廳中的玩家并不是很多,這里是供給那些手中錢財不多,或者說只是來看看淺嘗即止的玩家的,真正的豪堵那都是在二層以上的各個豪華套房中,那些富豪明星們是絕不會在這種地方和普通人擠在一起的,雪姬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一臉好奇地看著大廳里的那些新奇事物。
“先給我換五千元的碼。”陳皮隨手拉過一名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性感女郎,將手中的信用卡遞了過去,很快就換回了一堆碼,陳皮隨手給了兩女各兩千元的碼,余下的留給了自己。
“大家各自行動吧,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輸贏都不必放在心上,這點小錢我還出得起。”陳皮笑嘻嘻地說道,來這里不過是為了散心加上消磨時間,所以陳皮也沒有打算去參加什么豪堵。
“還可以吧,我們大概能贏個千八百的。”又旅一邊將手中的碼投入機子,一邊嬌笑道,“你怎么不自己玩了,跑這里來了。”
陳皮聳了聳肩笑道:“是啊,我只是過來觀戰順便為你們兼職一下保鏢,省得兩位大美女到時為了一些上不了桌面的蛇鼠人物掃興而歸。”聽他這樣一說,雪姬和又旅都忍俊不禁嬌笑起來。
“大哥,又旅姐姐好厲害啊,那些錢差不多都是她贏得,我的錢都輸了一半了,大哥,你得幫幫我啊。”雪姬側過身來,拉住陳皮的手,嬌聲說道。雖然三人間一直是以日語在交流,旁人都聽不大懂,但美人輕嗔的絕美模樣,還是傾倒了身邊的所有人,在場的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皮的身上,有羨慕、有嫉妒、甚至于有恨意。
陳皮收手離開了堵桌,在大廳里尋找兩女的身影。這是他以往的經驗,當場中人一多,他就最好不要讓又旅單獨一人玩樂,那樣會引來無數的麻煩的。這些堵徒們來自西部各地,素質更是良萎不齊,難免其中有些不開眼的家伙,會主動去招惹又旅,這個人形超級兇器,雖然在前幾次的沖突中,又旅只是將那些家伙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來,但是今天有雪姬在場,難保她不會一時火氣,在場中做出幾座活靈活現的冰雕來。
陳皮很快就在一排排的虎機里找到了兩女,在又旅的教導下,雪姬顯然很快上手并玩得不亦樂乎,在她們的身旁,圍著一大群人,不會他們的目光并沒有落在虎機上,而更多的是落在兩女的身上,不過看來這些人還算君子,只是近距離的欣賞兩女的美色,沒有人恬著臉上前搭話。
“嘿,你們兩個戰果如何?”陳皮擠入人群中,站在了雪姬的身后問道。
轉眼間,已有九枚碼已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陳皮隨手將第十枚碼投入機中,一拉拉桿,連結果都不看就站起身來,將位子讓給了雪姬。
虎機上的滾筒慢慢地停了下來,入目竟然是一排紅心圖案,隨著一陣悅耳的音樂,虎機內的碼竟然全部傾泄在了出口的木匣內,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包。“嘩……”外圍的人群不禁發出了震耳的驚呼聲,雖然不是大獎,但是數額也絕對不少了。“大哥你好厲害啊。”雪姬喜出望外地拍掌叫好道,雖然還看不出到底贏了多少碼,但絕對不止二三千元。
陳皮亦有幾分吃驚地看著喜形于色的雪姬,對這一結果,他也沒有料到,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大哥對這個可不行,這東西要靠運氣的。”陳皮隨手拉過把椅子,坐在了雪姬的身旁,“你又旅姐姐在這個上一向運氣頗好,我可是比不上的。”雖然他只是對虎機沒有興趣,但是這種隨口的馬屁不拍白不拍。
又旅得意地點了點頭道:“聽到了沒有,這可是你大哥親口承認的,別看玩別的我不如他,但是在這個上,我的運氣可是比他強多了。妹妹,你還是多求求我吧。”
雪姬站起身來,將陳皮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嬌笑道:“沒關系,反正我的手氣已經夠壞的了,不在乎更糟糕了,就當我換換手氣。大哥,你就玩一會兒,玩十次,好不好?”美人軟語相求,陳皮又怎么好意思拒之千里,只好苦笑地將手中的碼投入了虎機中。
場的工作人員聞聲急忙趕了過來,進行了一番簡捷的機子檢查后,一名身著名牌西裝看起來像是場高級工作人員的男子宣布這一結果有效,陳皮三人被他恭恭敬敬地請到了場一角的酒吧中,送上了三杯飲料,這才轉身離去。至于那些又旅贏得的碼,自有場的工作人員前去清點。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家都不玩了?”雪姬莫名其妙地看著所有的虎機都停了下來,原本圍在虎機周圍的人們都轉到了其他的堵桌上去,一時間虎機所在的地方,除了那些場的工作人員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陳皮給不明所以然的雪姬解釋后,雪姬這才明白過來,看著抱在陳皮懷中的那些碼嬌笑道:“幸好大哥在這之前贏了,否則我豈不是連本都翻不回來了,姐姐連我們的這些碼也會贏走的。”
“陳皮,你應該不是成心涮我面子吧,剛說完玩這個你的運氣不如我,你就給我玩這么一手,成心示威啊。”又旅亦是一臉驚奇,一邊繼續著手中的操作,一邊轉首對陳皮嬌嗔道,“你說,這以后我在雪姬妹妹面前哪還有威信啊。”誰也沒有想到她一語未了,她那一臺虎機也發出悠揚動聽的樂曲,仔細聽去,竟然是鋼琴曲。緊接著,大廳內所有的虎機都隨之發出了同樣的音樂。
“黃金龍圖案。”
“她中了大獎了。”圍觀的堵客們有人高聲的驚呼道,只見又旅手下的那臺虎機屏幕上的滾筒上竟然顯示出了一排黃金龍的圖案,這可是卡西諾場虎機幾個月都不容易出現一次的最高大獎,意味著大廳中所有的虎機中所有的碼都將歸又旅所有。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恐怕得有個數百萬元,一時間,又旅成為了整個大廳中所有堵徒們的議論中心。誰都知道,有一個美艷絕倫的東方女人竟然贏得虎機的最高大獎。
但是,真正知情的人才明白,布萊恩家族隱藏在暗地中的龐大財富和勢力,說他們在西部貴若王侯、富甲一方,一點也不過份。布萊恩家族當年數代人都曾經是英海盜船的船長,縱橫馳騁在大西洋上,掠奪那些從東方歸來的荷蘭商船,或者來自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地的運寶船,戰果輝煌。
以這些掠奪而來的財富為資本,布萊恩的先人們入股東印度公司,向亞洲發展。對殖民地的血腥瘋狂掠奪和骯臟的鴉片黑奴貿易讓布萊恩家族的財產進一步迅速地積累,成為了英當時新興富人階層的新貴。以巨額的金錢為后盾,布萊恩家族乘勢進軍英政界和軍界,雖然始終家族中沒有出現能夠成為風頂浪尖的明星人物,但是也擁有了不可小看的勢力。
進入新世紀后,布萊恩家族大力地發展航空航天業和納米產業,家族財力進一步提升,成為了西部屈指可數的豪門貴族。而且,據說布萊恩家族在西部黑道上亦有相當可觀的勢力,當然這個說法他們是絕不認同的。不過,布萊恩家族的歷代家長都行事低調,不喜張揚,這才造成了今日這種在普通人心中毫無名氣的結果。
“是啊,算你們走運了。”又旅聞言不禁得意地笑道,“怎么樣,還是姐姐我的手氣好吧,嘻嘻,我估計怎么也有個一二百萬的,小發一筆。”陳皮聞聲不禁啞然失笑,以自己現在的身家,這幾百萬元又算得了什么,不過看又旅心情大好,他自然也不會多語。
“妹妹想看看上面的大戶室嗎?有了這些碼,估計夠我們到上面兩層玩玩了。”又旅眼珠一轉,笑容可掬地對雪姬說道,“上面可比這大廳安靜多了,也沒有這么多的閑雜人等跟在身后,甩也甩不掉。”她說的是酒吧周圍那些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們。說話間,方才那名男子又快步地走了回來,將一堆總價值為五百六十七萬八千元的碼放到了又旅的面前,同時還有一張卡西諾場發出的貴賓卡,憑此,又旅將可以參加樓上貴賓室的豪堵。
布萊恩伯爵,是英布萊恩家族的唯一繼承人,雖然他還有幾個哥哥妹妹,但依照第一代布萊恩侯爵的遺囑,只有在家族沒有正統繼承人的時候,私生子和女性才可以列入繼承人的考慮中。布萊恩家族,除了在英有一片占地數百畝的莊園外,還有一些傳統產業,雖然聽起來似乎除了有個爵位外,在英乃至西部并沒有什么顯著的名氣。
這時,克羅哲的一名助理快步地來到了他的身后,輕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克羅哲站起身來,遞給陳皮一張名片,笑哈哈地說道:“上官先生,兩位漂亮的女士,與你們相識我感到十分地榮幸。不過現在有些私事需要我馬上就去處理,只好失陪了。祝三位在這里玩得愉快,這是我的名片,若是有什么事情能幫到三位,我樂意效勞。”陳皮伸手接了過來,這竟然是一張以珀金打造的金屬名片,放在手中質感十足。
“能夠結識像布萊恩先生這樣的青年俊杰,我們三人也深感榮幸。”陳皮也說了一番客套話后,克羅哲向兩女微笑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酒吧,向卡西諾場的電梯間走去。
“回去一定要摸摸他的底。”在那一瞬間,克羅哲和陳皮的腦海里轉著同一個念頭。
布萊恩伯爵今年二十八歲,他本來是來蘭西國視察空中客車公司一家組裝廠的工作情況,同時見見幾位老朋友、老相好。由于朋友的原因,原本對博并沒有什么興趣的他來到了多維爾小城,踏入了卡西諾場。恰在此時,又旅的獲獎消息驚動了所有在一層大廳的人們。當聽說獲獎者是一位美貌絕倫的東方女性時,克羅哲一時興起想見見這位幸運兒,就跟著那位前來送碼的場工作人員后面,進入了酒吧。
接下來的情節就有些老套了,這位西部級的鉆石王老五幾乎是在瞬間被清純可愛的雪姬所迷倒,使出了混身解數的他除了在一開始的互相見禮時,與雪姬交談了兩句外,雪姬的目光就沒有正式的落在他身上一次,對他的問話也是漫不經心的敷衍。看起來,若不是一時礙于禮貌,克羅哲鐵定要被她打發走。
看著坐在陳皮身旁那溫柔似水的雪姬,克羅哲的心中是大惑不解。他就想不明白,這個名叫上官清明的東方男子有什么出色之處,論個頭,不過一米七幾,與一米八八的自己相比,矮了一頭。論長相,他也算不上出眾,而自己則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論身份,身為西部航太公司董事的自己相信不遜色于他。可是為什么自己就對她沒有一點吸引力呢,克羅哲心中不由得泛起濃濃的挫折感,不過表面上他依然是談笑風生,沒有流露出半點。
“你們兩個還真是虛偽啊。明明都看著對方呆在這里礙事,恨不得一腳直接將對方踢出門去,表面上還如此地親熱。”看著克羅哲離去的背影,又旅端著酒杯嬌聲笑道,“妹妹,相信通過剛才的范例,對于漢語中言不由衷這個成語的含義你肯定有了深刻的理解。”聽她這樣一說,雪姬也忍俊不禁掩嘴輕笑。陳皮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算是對又旅這一席話的回應。他心中很明白,對于這種問題和女人爭論起來毫無意義,雖勝尤敗,只會丟光了自己的臉面。
“這小子果然是個有錢人啊。”陳皮隨手將手中的名片丟給了又旅,“連個名片都用鉑金打造,就差在上面再鑲嵌上幾顆寶石了。這要是個一般人,就憑這一手,在談判中他就先聲奪人了。嘿嘿,看來他并不是成心擺闊,這倒是一個在談判中占據心理優勢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