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木你在找什么呢,找玄機么?”柳采音走來好笑道。
“這里是不是有一座山洞?”孤木建雄隨口道。
柳采音凝眉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也有一個山洞,在哪里呢?”
她說著也扒開幾根小臂粗細的藤蔓,也沒發現什么洞口。
“孤木,聽說你是第一次來中原,怎么知道這里有一座山洞,你是聽誰說的?”柳采音又問道。
孤木建雄停下來拍了拍手,面對這樣一個漂亮又熱情的姑娘,他實在不忍隱瞞,便道:
“采音姑娘,實不相瞞。我孤木建雄雖生在大刀流,從小練刀,卻不愛刀,只對劍情有獨鐘。前些時日在大倉山時,遇到一位神秘的蒙面高手。他說我筋骨玄奇暗藏劍氣,最適合練劍,再練刀就是褻瀆了天分。來到鳳陽后又遇到一位老前輩,也提醒我應該練劍。是他告訴我在這玄機涯上有一座山洞,洞里有一把仙劍,乃天賜與我,一定要拿到手,不然就是違背了天意……”
孤木建雄實話實說,自然隱去了殘爺的名字,一時也忘了提花無憂的事。
柳采音聽罷,立時興奮道:
“孤木,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大造化之人,果然不錯。你得了仙劍,就更厲害了,諸葛如手上那把劍也斗不過你。”
“采音姑娘,這件事……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連我爹都沒告訴。”孤木建雄又小心提醒道。
“放心吧,你這么相信我,這件事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柳采音一拍胸口信誓旦旦說道。
“那就先謝過采音姑娘了。”
“謝什么,不就是要守口如瓶嗎,小事一樁不值一謝。我們兩個一起找,這里沒多大,一定能找到洞口在哪。”
二人分頭,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男左女右。
柳采音雖然也是從小習武,但畢竟是嬌貴的女兒身,峭壁上多是密布藤蔓,有的還生有暗刺。
她手上都被扎了幾個小血口,卻也能忍著。
她平時有事很少能隱忍,就像當初為了跟王家退婚,因一時沖動而不惜“自取其辱”,還有為了報復那個風情什么揚的,也是忍不住又朝自己臉上抹黑,此刻卻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子而忍痛。
她又扒開幾根生滿枝葉的藤蔓,忽有一陣冷風迎面撲來,還帶著幾絲腥氣,縫隙中一片黑洞洞。
柳采被冷風吹得頭昏腦漲,卻也興奮道:
“孤木你快來,我找到洞口了。”
孤木建雄幾個跨步走來,扒開藤蔓看了幾眼,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除了呼呼的風聲,隱約還夾雜著陰森不知名的怪吼。
也興奮道:
“太好了,原來這里真的有山洞。”
她忽得發現柳采音雙手上有幾道血口,忙道:
“采音姑娘,你這是……一定是被藤蔓刺破的吧。”
柳采音伸出雙手上下翻動,無所謂笑道: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我沒那么嬌貴。”
“怎么會沒事呢。”
孤木建雄從懷中掏出一副精美的手帕,一一拉過柳采音雙手,將手上的血絲小心擦拭干凈,像是面對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
又關切道:
“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柳采音癡癡望著孤木建雄,柔聲道。
她忽然緊盯孤木建雄手中那副手帕,凝眉道:
“你是個大男子,怎么也帶著我們女孩子才喜歡的手帕,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生氣了。
孤木建雄也看了一眼手帕,笑道:
“這是臨來前我娘送我的。”
柳采音立時轉慍為喜,說道:
“是這樣,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孤木建雄伸手遞過。
柳采音拿著手帕細觀,見上面繡著一對鴛鴦戲水高山花草,還有幾絲自己的血跡。
血跡如碧空的幾朵紅云,反而將手帕點綴的愈發艷麗,不禁道:
“真漂亮,一定是你娘繡的吧。”
孤木建雄點了點頭,自豪道:
“我娘最善繡工,在我們大倉山是出了名的。”
“那你娘一定也很漂亮。”
“那是當然,我娘是這個世上最好最漂亮的女人。”
“那我呢?是我漂亮還是你娘漂亮?”
“這……”孤木建雄面露難色,一時無語。
柳采音“撲哧”一笑,說道:
“你就說你娘最漂亮就行了,我不會吃你娘的醋的。”
“吃醋?”孤木建雄不解道。
柳采音一怔,嘟嘴道: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她又掂量幾眼手帕,說道:
“這副手帕,能送給我嗎?”
“當然能,”孤木建雄不假思索道,“只是,上面有血跡,有些臟了。”
“怕什么,都是我自己的血,我連自己的血都嫌棄么?再說這是你送我的東西。”柳采音笑嘻嘻將手帕塞進袖口。
心里更得意,這是他“送”自己的第二件禮物了。
“采音姑娘,聽說你們中原女子都心靈手巧,你的繡工一定也很好。”
“那……”柳采音剛要隨口說出那當然,忽得想到自己從小就對女紅不感興趣。
在她八歲時,家里特意請來一位繡工高手教她女紅,沒幾天她就不耐煩了,還想方設法氣走了師父。
家人也對她倍加溺愛,拿她沒辦法,也就隨她了。
可是總不能在如意郎君面前說不會吧,那樣就是笨女人,便硬著頭皮道:
“那當然,改天我也繡一副錦帕送給你。”
“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中原人最講禮數,這叫禮尚往來。”
“那就先謝過采音姑娘了。”
“孤木,你又跟我客氣。”
孤木建雄又朝向洞口,說道:
“采音姑娘,你先讓開一下。”
“為什么?”柳采音不解道。
“我要把洞口的東西清開,你離得遠一些。”
“原來是這樣,你小心一點。”柳采音笑嘻嘻退后幾步。
孤木建雄這才后悔沒有帶兵器來,只能徒手了。
他雖說生的跟書生一般清秀,也不是天生神力,但從小習武練就一身好筋骨,又生在蠻荒之地,吃的大都是獸肉野谷,力氣自然比尋常人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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