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音剛才確實很生氣,認為孤木建雄怎么可以這樣,這才來鳳陽幾天,就敢和別的女人偷偷來往。
若他真是如此朝三暮四之人,就辜負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聽了孤木建雄的話又想到,就因為他才來鳳陽沒幾天,怎么這么快就能認識了別的女人呢?更何況就憑他的性子,剛見到自己時連話都不敢多說,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
再說了,這幾日自己和他經常見面,他也沒有認識別的女人的機會。
這整個鳳陽城一帶,還有比自己對他更好更漂亮的女人么?
柳采音已經知道自己錯怪了他,可嘴上怎能承認,便又嘻嘻笑道:
“孤木,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會怪我吧。”
孤木建雄松了一口氣,隨口道:
“怎么會怪你呢,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有些誤會,也怪我腦子笨忘了那件事。”
“孤木你剛才說什么?我們兩個在一起了?”柳采音似笑非笑道。
“不是嗎?我們兩個現在就在一起啊。”孤木建雄眉頭微凝道。
“嘻嘻,好吧,在一起就好。”柳采音笑臉如花,又感嘆今天的苦沒白受。
她雖然很喜歡孤木建雄,但也有女人保守的一面。知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怎么都有些尷尬,而且現在也不可能發生什么,也不能表現的太隨便。
柳采音夾了一口菜,又豪爽的舉杯一飲而盡,說道:
“好了,吃飽喝足誰也不服,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
“哦,我送你。”孤木建雄也沒好挽留,畢竟時候不早了。
“不用了,我不害怕,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柳采音假意推脫道,心說這個傻瓜千萬別把自己的話當真了。
孤木建雄望了一眼墻上掛著的自己平時用的長刀,凝眉沉吟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從床下拿出那把以刀做鞘的神劍,說道:
“采音就不要客氣了,我還是送送你吧。武林大會就要到了,這鳳陽城中臥虎藏龍也是魚龍混雜,聽說還有什么噬血魔經常出來作惡,還是小心點為好。”
“那好吧,你把我送到門外就可以了,有馬車在等我。”柳采音似是無奈道。
孤木建雄沒有回答,將長劍負手背后,和柳采音小心翼翼出了客房門,幸好沒被大刀流其他人發現。
他如此小心,也是害怕讓別人發現手中這把“偽刀”。
雖然是刀身,但畢竟是一把破刀,堂堂的大刀流少幫助出門帶一把破刀,難免令人生疑。
但是出了門他就沒什么顧忌了,只要不被他老子發現就好。
第一天得到神劍,他要隨身帶在身邊。
雖然從二樓客房到樓下客棧外才百十步距離,柳采音卻走的很漫長,她真希望那輛馬車沒在門口。那樣的話,孤木建雄就有機會親自送她回家。
二人走出客棧,大街上暫時沒什么行人。
更可喜的是,那輛馬車真的沒在。
柳采音卻一跺腳,假裝很生氣道:
“那個車把式真可恨,已經給了他銀子,說好了在外面等著我,卻看不到一個人影,一定是偷懶回家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她心里卻想,明天得多給車把式些賞銀。
孤木建雄淡然一笑,說道:
“采音不要生氣了,那個車把式說不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再等等,或者再找一輛。”
“都已經這么晚了要等到什么時候,街上連個人都沒有,去哪里找馬車。”柳采音急道,也是在生孤木建雄的氣。
“采音,你家離這里遠嗎?”孤木建雄又問道。
“不遠,一直往東走,過兩條街拐再幾個彎就到了。”柳采音道。
“既然不遠,那只能步行送你回去了。”
“也只能這樣了,那就有勞孤木了。”
“我們都是朋友了,客氣什么。”
上空偏東一輪皓月,灑落一地銀光,街上偶爾出現幾個行人,也是匆匆而過。
月色朦朧,二人錦衣夜行有說有笑。
“孤木,你以前有沒有跟別的女孩子散過步?”關系越近,柳采音越關心對方的過往。
“有。”孤木建雄很實誠。
“跟誰?快說!”柳采音的一張俏臉快拉的跟月光一樣長,冷冷道。雙目也如刀劍般犀利,像要殺人一般。
“跟我娘,在大倉山我經常陪她散步。”
“是這樣,嘻嘻,一看你就是個大孝子。”
“百善孝為先嘛,你不經常陪你娘嗎?”
“我娘早就入世了。”
“對不起。”
“孤木你累了么?”
“我不累。”
“我累了。”
“那我背你。”
“嘻嘻,孤木你真好。”
柳采音也沒怎么說謊,半個多時辰后終于要到家了。
“唉,這么快就到家了,早知道多拐幾個彎。”柳采音暗嘆。
柳家門前燈火通明聚了十幾個人,柳萬春不停走來走去,像一頭餓急了的野獸,還吹胡子瞪眼。
“真是一群廢物,還不再去找!”
“老爺,鳳陽城幾乎都要找遍了,還是找不到小姐,已經有人出去找了。”一個為首的家奴回道。
“什么幾乎?還是沒有找遍,再去找!都去找!”
“爹,不用找了,我回來了。”
柳采音沒事人一樣走到了家門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家人擔心了。
她身后還跟著孤木建雄,是她硬拉著過來的。
本來孤木建雄看到柳家門口這么多人不好意思,可柳采音非說要他送人送到家。
“采音,都這么晚了,你這是……去哪了?”柳萬春急得要死,想發作卻又忍住了。
沒辦法,就這一個寶貝閨女,打不的罵不得。
他又緊盯孤木建雄道:
“采音,這是誰,你怎么跟他一起回來的?”
柳采音乖巧一笑,說道:
“我正要跟爹你介紹,我是我的朋友孤木建雄,是他送我回來的。”
孤木建雄上前兩步,拱手道:
“晚輩大倉山孤木建雄,見過柳前輩。”
柳萬春又仔細打量幾眼,凝眉喃喃道:
“大倉山?孤木建雄?”
他捋著下巴的黑須,忽得提高嗓門道:
“你復姓孤木,是大刀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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