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墻上開關后,喻宛還沒有踏出去,旁邊的封恒瞬間像個小孩子一樣先他一步跑出去。
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后,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之前呆著的墓室,以及那具地上僅有的尸體。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感覺那具尸體身上還有什么東西。
于是在沒告訴封恒的情況下,快速朝那具本來應該是自己隊友的尸體走去,試圖在上面尋找到一些其他有用的線索,因為他記得,自己隊友掌握著大量的他不知情的物品,沒有藏在這里,那就要去找其他隊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藏著什么好東西。
而就在他離開封恒幾米的時候,外面傳來的聲音,讓自己有些熟悉。
“走啊,這個時候不趕緊走,還要什么時候走?不用等我,我一會就會跟上去的。”
話音剛落,喻宛反應了過來。
這個音色,還有這個語氣,不就是自己的聲音與說話方式嗎?
自己明明在封恒身后,為什么那個聲音?
喻宛想起一件事情之后,在心中暗叫不好,立刻轉身朝封恒奔去。
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看到了——
在封恒的面前,一只形同鱷魚一般的生物,張開那血盆大口,而此刻,封恒的前腳已經踏了出去,在下一秒,布滿了惡心紅色粘液的血口,就要與封恒完全的接觸在一起。
該死,忘了提醒他了。
自己身為排名前十的玩家,自然是不像那些其他玩家一樣,必須擊殺那些生成的怪異生物才能獲得圖鑒。
這個游戲就是這樣,只要你的排名夠高,那么你的權力也就越高,獲得的獎勵也就越多。
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無時無刻的去沖榜的原因。
為了權力,也為了獎勵,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人,是自私的。
這點毋庸置疑。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那種辦法了。
喻宛看到這一幕之后,在一瞬間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他飛速的從自己口袋中——也就是腦波倉庫中——取出一把手槍,抬起,瞄準。
在這一瞬間,他有些遲疑,因為這是他內心的陰影。
每一個人來參加這款游戲,都是因為他們心中有著不大不小的不同的陰影,為了彌補內心的陰影,然后去賺取游戲點數,可是,有心理陰影,又怎么可能在這里發揮好,所以要在游戲中克服才能.....獲得內心之中的勝利。
但眼前的景象完全不能讓他再遲疑下去了。
抬起,瞄準,扣動扳機!
“砰!”
子彈精準的射進了那只怪異生物的眼睛,生物慘叫一聲,閉上了血口。
而在此時,封恒也反應過來,快速的后退幾步,取出游戲內獲得的物品手槍,朝怪異生物快速的攻擊著。
現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他也顧不得什么詛咒了,在他的心中,只有開槍,開槍,再開槍!
“砰!砰!砰!”
子彈穿行在空氣中,使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空氣,快速的流動起來。
槍聲回蕩在通道中,封恒驚訝的發現,這些子彈竟然沒有辦法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
子彈射進皮肉之中后,就快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卻也能對它造成一些很實質的傷害,也只能拖延一點時間了。
而在此時,封恒感覺到腳底下突然有了動靜,他微微一怔,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手下的動作,時刻在動著,只是相較于剛剛,速度更加快了而已。
怪異生物被子彈擊中,嗷嗷慘叫著,不時的后退。
就在這一剎那,封恒快速的后退一步,按下剛剛喻宛所按下的機關,眼前的大門依舊是以不緊不慢的速度關閉著,在大門越來越小的縫隙中,封恒看到了眼前的通道正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嘭!”
大門緊閉,腳下的動靜也停止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封恒才停下已經按動多次的扳機,搓揉著像是被火燒的手指,跌跌撞撞的轉過身來,靠在門邊,不時的喘息著。
剛剛那驚險的一幕,依舊歷歷在目。
那血盆大口,如同血海深淵般的無盡血洞,以及那漫山人骨。
封恒無法想象,如果自己也變成那漫山人骨之中的一員,將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摸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封恒跌坐在地上,腿腳發軟。
盡管自己已經在殺戮的心理上克服了自己,但是,面對如此驚險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
沒錯,今天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就這么獻給了這個怪異生物(不要想什么奇怪的東西啊喂!),第一次面對的驚險場景。
休息了一陣之后,封恒覺得自己的腦海開始變得清晰,他想起了喻宛。
要不是,要不是剛剛喻宛朝那個生物開了一槍,不然的話,自己恐怕就是葬送在那恐怖的血盆大口之中了。
可是為什么,那個生物會發出喻宛的聲音?
而且還跟喻宛的音色一模一樣,甚至連語氣都那么的相似。
如果沒有想起喻宛的真正位置,封恒估計就已經相信的向前走了。
把自己親自送給那個怪異生物?去送死?
想起來還真的是有些可笑。
封恒勉勉強強撐起自己的身軀,四下環顧著。
當他看到喻宛的身影時,喻宛此時正坐著,背靠在石棺的側面,用一種直愣愣的眼神看著手中的手槍,他的臉上布滿了晶瑩的汗水。
走近才看到,連喻宛的手此時此刻都在顫抖,衣服的背后,已經濕透了,不知道他是在害怕著什么。
“喻宛,你,怎么了?”
看到喻宛還是那副直愣愣的呆呆的樣子,封恒又走近一步,推了推他,喊道。
“喻宛?喻宛?”
“啊,啊?怎,怎么了?”
推動了幾下之后,喻宛的雙眼恢復了高光,不再是那副空洞的眼神,他眨了眨眼,臉上顯現出古怪的表情,抬頭看向封恒,勉勉強強的開口回道。
“你沒事吧?我看你剛剛的樣子貌似很害怕?你,發生什么了?”
封恒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中猜測他肯定有事,為了不那么突兀,他還是選擇了問話。
“沒,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是有點后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