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過之后,蘇萬應聲倒下,從他的身上掉出來一個黑灰色的小水晶。
其實當封恒扣動扳機并擊中面前這家伙眉心的時候,他還有些難以相信,自己已經擊殺了十幾年前追殺自己的那個噩夢之中的惡魔,直到黑灰色的水晶從他身上掉落出來的時候,他這才相信了自己所做的。
因為只有當黑灰色水晶掉落出來,也就是那個被稱為腦波殘骸的東西,一個人才真正的被淘汰了。
正是因為有這些存在,所以才能讓一些玩家了解到這家伙到底是在裝死還是真死。
但是這個游戲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其他人的腦波殘骸可以被任意玩家帶走,盡管在查看殘骸的名字時會顯示殘骸是從誰的身上掉落出來的。
不過,如果你將這個殘骸拿走,等一會在別人重傷你的時候就可以裝死把這個殘骸扔出去。
這也是一個比較好的生存辦法。
不過對于封恒來說,這種完全沒必要。
這個情況,雖然規則上沒有說可以這么做,不過也沒有說不能這么做,所以早期一些玩家就會利用這個鉆空子,然后使自己存活的幾率更大一些。
畢竟這個游戲,除了一些特別謹慎的怪物玩家之外,很多人看見一個人身上爆出了一個水晶后,就不會再去追究,這樣也就能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而偏偏戲劇化的就是,一般像這種特別謹慎的玩家,會更大幾率的成為本場游戲的最終勝利者。
“玩家封恒已擊殺玩家蘇萬,由于是在最終劇情之內,所以獎勵玩家封恒一千點游戲局內點數,并自動將玩家蘇萬在游戲局內獲得的所有游戲物品全部放入玩家封恒的腦波倉庫之中,這些物品并不會給玩家封恒帶來更多的負重,也就是說,它們將不會參與玩家倉庫之中的負重。”
封恒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腦波倉庫,果然如同系統的聲音所說,其中多了很多之前自己所沒有的物品。
最引人矚目的應該就是一把匕首,封恒記得,這家伙一直將這把匕首帶在身上,剛剛想要刺殺自己的時候,也拿著這個匕首。
遠程自己有槍,近戰本來有那個鋸子,后來也被自己弄報廢了。
封恒從腦波倉庫之中取出那把沾有血跡的匕首,查看了一下匕首的樣子以及特性,滿意的點點頭之后,將這把匕首繼續放回自己的腦波倉庫之中。
在封恒繼續想要看看這個平房里有沒有什么線索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他的眼角閃過。
該死!
封恒暗叫不好,可能是自己剛剛開槍的聲音,把那個自己一直在躲避的家伙吸引過來了。
看他描述,除非時間耗盡,又或者殺光他視線中的所有生物,才能使得他平靜下來。
自己剛剛已經經歷了與他的惡戰,以及與蘇萬的戰斗,現在如果再一次遇到他,那么自己豈不是得涼涼?
封恒掃了一眼灶臺上的東西,帶走了那塊硫化汞之后,立刻朝反方向飛奔過去。
他要離開這里,盡快的離開這里。
直面戰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現在的目的只有拖延時間。
讓那家伙平息下來,自己才有可能獲勝,逃離他的追殺。
像是已經聞到封恒的氣息了,封恒前腳跟剛走,那道黑影后腳跟就如同風一般席卷了這里。
聽著身后木板的掉落聲,封恒心跳得更快了。
“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吧?”
順手將木門緊閉后,封恒快速離開了這個小平房。
沒離開多遠,身后的木門,就出現了裂紋,物體與木門的撞擊聲響徹在封恒的耳邊,很快,隨著一聲巨響,木屑與木條四處灑落,在雜亂的木頭之中,一道黑影從中鉆出。
他四下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到了在前面飛奔的那個人類。
嘴角揚起,黑影的腳底,每走過一寸土地,那片土地之上就會出現一團詭異的黑色印跡,久久不能消散,而只要觸碰到那片印跡上之后,所有生物,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都將被腐化,崩潰,瓦解,消失。
他一步一步的朝那個人類走去,速度很快,但還沒達到極限。
他要讓那個人類感受到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那種恐懼感,那種緊迫感,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一步,一步,身上的黑色粘液,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大地上,一縷黑煙騰空而起。
該死。
這家伙速度為什么這么快,如果被他觸碰到,那么自己也要被他腐化,然后物理性崩潰。
封恒咬咬牙,但是他不后悔扣動那兩下扳機。
如果剛剛不扣動扳機的話,如果讓蘇萬存活下去,自己要么就會被他勒死,要么就會讓他后面來“報答”自己,如果這樣的話,那么自己就犯了大忌,心慈手軟。
“嘿嘿嘿......”
看不清臉的老人,發出一聲詭異的笑。
他的身軀,腐化,糜爛。
眼前這個生物,在他心中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他自己——
等等,那是什么?
老人微微一怔,在他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身材嬌小的身影,貌似是個小女孩?
但見小女孩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詭異而又恐怖的笑容,面對老人,絲毫沒有恐懼,而是直接朝他沖了過來。
老人抬手,將身上的腐化粘液扔了出去。
黑色粘液滴落在女孩的身上,將她的身軀徹底腐蝕了,在黑色粘液之中,逐漸浮現出一根又一根的白色骨頭,如同蛻變了一般,本來只有半人高的女孩,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一個修長的骷髏。
不錯,這就是封恒的隨從——
白骨。
感知到自己的所屬者有危險之后,白骨迅速以極快的速度朝封恒那里狂奔過去,正好就遇見了正在追殺他的悚翁,也就在此時,他半路攔住了悚翁,然后開始反擊。
興許是,腐化粘液對亡靈類的生物沒有任何傷害,無論老人怎么將粘液扔出,也不會腐蝕掉白骨身上的一寸骨頭,只會讓他愈加興奮的朝老人撲過去。
白骨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所屬者有危險,他就一定會去將造成威脅的那家伙屠殺,至死方休。
戰斗型隨從,一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