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空一聲巨響,漫天風霜四溢,寒氣與劍氣交織,風雨欲來,山河滿樓。劍氣蕩漾,寒風刺骨,昊天神輝,遮天蔽日。劍客風采,霜寒九州。
葉玄越戰越勇,劍氣連綿,十二飛劍經過劍訣指引迅速結成數個攻守法陣,瞬息萬變,變化無窮。一劍勝過一劍,每一劍落下都會給自己積攢劍勢,一劍即出,山河可變。
反觀西陵大神官這邊確實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完全處于下風。雖是招招致命,但明眼人都能開出來戰局勝負已定,再無反轉的可能。
李漁定睛一瞧,發覺西陵大神官落入下風,心中的焦慮便瞬間釋去了八九分。
人群之中,君陌閉上了眼睛。
無形的氣勁仿若振起漣漪,只在瞬息之間,西陵大神官身前便被十二飛劍緊緊包圍。
驀然,西陵大神官哀嚎一聲,身軀驟然往后騰飛,黑色長發蓬散披肩,左手持法杖駐地而立,兩手虎口流淌鮮血,鮮血滴落地面。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西陵大神官勃然大怒,面色猙獰,揮舞法杖高高舉起,口念法訣,強大風霜寒氣涌動。
“葉玄,我要殺了你。”
“昊天神輝”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閃現在白亦非身側,淡淡道:“道門的臉面真是讓你丟盡了,還不滾開?”
而隨著風霜寒氣漸漸平息,一個身穿道袍的身影,浮現于畫面之中。
“葉蘇?”
望著那身影,幾乎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為何辱我西陵神殿?接連侮辱我西陵光明之子和掌教?你究竟是何用心?”
“隆慶皇子從云霧大陣出來之后,渾身多處傷痕、昏迷不醒,應該就是你下的毒手吧?”西陵大神官終于繃不住了,只能反將一軍。
花癡陸晨迦也在一旁怨恨地看著葉玄。
“你說的不錯,隆慶確實是我傷的。能夠放過他的性命已經算是我手下留情了。”葉玄淡然一笑,負手而立。
全場眾人頓時一片安靜,準備聽聽葉玄的解釋。
“這隆慶道心不堅,修習魔道功法,在云霧大陣中欲用魔道功法竊取我的功法修為,我出手將其打敗。”
“敢問諸君,我何錯之有啊?”
葉玄神情自若,將事情的真相緩緩說出。
“你胡說,這全是你的一面之詞。你說隆慶修行魔道功法,你有什么證據?”陸晨迦美眸瞪大,眼瞳中燃燒其一絲怒火!
“既然你要證據,那我便給你證據。”
葉玄手指輕輕一揮,一道青光飛快地轉過隆慶周身,炫目的青光如同x光般掃描隆慶身體。
突然,一道黑氣緩緩飄過,慢慢地幻化成一頭兇猛的野獸,啃噬天地中所有能化為己用的一切。
在一旁看戲的燕國族老眉頭緊皺,聲音低沉。
“這麻煩可就大了!”
這下完了,西陵估計是不會放過了隆慶了。
就算西陵神殿愿意放過隆慶,這天下人的悠悠眾口還會放過隆慶嗎?
這天下還有他們的立身之地嗎?
她愛隆慶,勝過愛花,勝過愛一切。
可是如今,隆慶并非是像自己想的那般純潔無瑕。
屆時……
想到這。
陸晨迦眼神陡然跳動了下,連帶著嬌軀,都是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不行!絕對不行!”
她神色驚慌。
西陵神殿的光明之子。
燕國最受器重的皇子。
世間最美的男子,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
自己苦苦追求的愛人。
怎么會如此不堪?
怎么會變成了一個修習魔道功法,吞噬其他修行者修為的魔頭!
陸晨迦此時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目光中透著茫然。
“陸晨迦,你本是如花般美麗的女子。可惜卻將自己的愛交給了一個自私到只愛自己的薄情寡義之徒。”
“隆慶,從頭到尾只是想要利用你幫他復國、復仇而已。這樣的薄情寡義之徒,怎么可能會愛上你?”
“又怎么會如你所愿?”
葉玄面露不忍,神情復雜,著實是為陸晨迦所托非人而感到同情。
原著中,花癡陸晨迦癡心一片,隆慶在魔宗山門前被寧缺以元十三箭一箭貫穿心臟,廢了全身修為以及雪山氣海。
后從書癡口中得知隆慶被寧缺用元十三箭擊傷后,不遠萬里騎馬到極北荒原尋找到他,后被隆慶出言趕走。
隆慶自甘墮落,流落人間底層。在南海之上販魚時被觀主賞識收為弟子而重鑄體內氣海雪山,東山再起的他卻在破境時被寧缺破壞,后被寧缺用元十三箭弓弦勒死。
為了替隆慶復仇,曾在爛柯寺中試圖刺殺寧缺心愛的侍女桑桑,被寧缺毀掉了自己花一樣的容貌,實力終生在洞玄境,天下三癡中的最弱之人。
陸晨迦心神動蕩,神思恍惚,絕望的臉上展露出幾分猙獰。
一面是愛人寵溺的面孔,一面是擺在面前的事實。
她也想站起來張口反駁葉玄,但是內心深處的自己告訴她,葉玄說的就是真相。
“公主殿下……”司徒依蘭看著陸晨迦痛苦的表情,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聽了葉玄所講的殘酷真相,她第一次感到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遇到像隆慶這樣的薄情寡義之徒。
她開始同情這個如花般美麗的女子,憐惜這位所托非人的苦命女子,替她感到悲哀。
雜亂的信息沖擊著陸晨迦的大腦,聽著眾人對她的議論,又想著與愛人隆慶度過點點滴滴。
從開始計事起,她就是月輪國最尊貴的公主,受盡了父王和母后的寵愛,憑借自己姣好的面容和尊貴的身份,前來求親的人絡繹不絕。
自己的修煉天賦異稟,又愛種植花草,與道癡葉紅魚、書癡莫山山一起被奉為天下“三癡”,后來便遇到了隆慶。
思及此處,陸辰迦更加迷茫,因為她對隆慶的記憶一片空白,她甚至連一件感高興的事情都想不出來。
再再聽到隆慶這兩個字,是如此的刺耳。
突然她感覺體內一個東西破碎,全身真氣暴動,強烈的刺痛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洶涌的真氣瞬間把她沖的昏了過去。
“這是……道心破碎,走火入魔?”司徒依蘭看著忽然真氣暴走,昏迷不醒的陸晨迦,趕緊跑過去將她扶住。
此時葉玄也察覺到陸晨迦身邊的動靜,他如今也有知名境界的修為,憑借著太極玄清道天然的等級壓制,他對于真氣的感應無人可比。
瞬間將真氣運用到了極致,閃身至陸晨迦和司徒依蘭身邊,右手將指間真氣壓縮成成針狀,寒芒劃破空氣沒入陸晨迦周身的幾個重要大穴。
全力疏散她體內狂暴的真氣,防止真氣沖入她的大腦和心臟。
看到葉玄的舉動,隨行的月輪國大能迅速出手,欲出手阻止葉玄的所作所為。
“葉玄,你這是準備干什么?”
葉玄也不言語,出手回擊,云淡風輕便化解了月輪國大能的全力一擊,然后微微一笑,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月輪國的前輩了,剛剛貴國公主修行功法出了岔子。公主金枝玉葉,受小人蒙蔽,神思憂郁,因而遭此劫難。”
“晚輩實在是不忍心,故而出手相救。”
“前輩若是不信,可以出手探查。”
月輪國大能臉上若有所思,出手探查陸晨迦的身體情況,
隨后月輪國大能雙手相貼,長袖垂地,對葉玄微微鞠躬作揖。
“多謝葉先生大恩,月輪國舉國上下絕不會忘記先生大恩。”
葉玄回禮。
人以禮待我。
我必定以禮還之。
待我以禮,還之以禮。
待我刀兵,還之刀兵。
這是葉玄行事待人的準則。
“今日事務繁多,若有不敬之處,還望先生海涵,他日葉玄必登門拜訪月輪國向先生賠罪。”
葉玄言語得體,不卑不亢,正如謙謙君子般溫潤如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葉公子,若有需要,隨時言語”司徒依蘭看到葉玄眼睛一亮。
葉玄揮手示意,讓司徒依蘭盡快離去,不要牽扯其中。司徒依蘭心領神會,迅速明白其中利害關系,拱手離去。
從葉玄進入包廂,眾人便一直在議論。
“葉公子好強的實力啊,你們有人看出葉公子是什么境界嗎?”
他們當然看不穿太極玄清道的虛實。
“看不透,只感覺葉公子體內的真氣神秘而強大,看來葉公子修煉的功法不簡單啊?”場下不乏識貨的高手說道。
“唉,當真是天道不公,'花癡'陸晨迦如此美好的姑娘,竟也遇到隆慶這樣的渣男。”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天道不公,人心不古。”
“真是氣死我了!!!”
“修習魔道的罪人,人人得而誅之。”
眾人無比憤怒。
拳頭邦邦硬。
恨不得將這個隆慶給碾成齏粉!
看到眾人的怒氣值持續上漲,瘋狂MAX!
葉玄笑了。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現在他們有多么生氣。
西陵神殿壓榨昊天世界修煉資源,將普通修行者的資源壓榨的所剩無幾。
正所謂: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壓抑到了極致。
一旦爆發……
真或許會把西陵神殿給掀翻了!
也未嘗不可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西陵神殿到底還是不是我們昊天信徒心中的圣地。”
“西陵神殿中到底還有多少像隆慶這樣修習魔功的魔頭,請大神官給我們一個說法。”
“請西陵神殿給我們一個交代。”
有人站起來,大聲呼喊,無比憤怒。
人聲鼎沸,群情激昂。
“大家不要慌張,我們西陵神殿不會再有隆慶這樣魔頭。”
“至于隆慶,請大家放心,我也將他帶回西陵接受審判。”
西陵大神官面對接踵而至的逼問有些應接不暇,但仍是不是風度回答道。
“先生,隆慶修習魔功已經蓋棺定論,但你剛剛說的西陵掌教虐玩女童一事,尚無任何說法。”
“還請先生為我等講解。”
西陵神殿已然失去了天下人的信任,成為了眾矢之的,但仍有不少昊天信徒心存僥幸,不敢相信。
“至于西陵掌教虐玩女童一事,我暫時還沒有什么有效證據。”
“但是我有一事可以與大家分享,不知大家可有興趣?”
葉玄略帶戲謔的看向眾人,輕笑了聲。
“請先生為我等答惑。”
眾人謙遜有理,恭敬的對葉玄行禮。
“西陵掌教熊初墨,道門地位僅次于知守觀觀主,在三大神座之上。實力五境之上天啟境界。”
“平時偽裝成光輝偉岸的身影,躲在面具之后,可實際上是個猥瑣矮瘦老道人。”
“我們這位西陵掌教不僅不能盡人道,而且還是對妙齡少女有著奇怪愛好的變態。”
“具體是什么,就請大家聯想,本人實在羞于啟齒。”
葉玄轉身,哼笑了聲。
這笑容,充斥著不屑和輕蔑。
西陵大神官隱在袖袍中的雙手,用力緊握在一起,青筋抽動,眼神微抬,與葉玄對視在一起。
似乎從葉玄眼中,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心中,突然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這個預感。
讓西陵大神官心跳加快,強壓下躁動的情緒,立刻對葉玄發難道。
“葉玄你多次侮辱我西陵掌教,我定要讓你神形俱滅,永不超生。”
李漁玉手微微點動桌面,下達命令。
身旁侍衛消無聲息退下,已然做好戰斗準備。
西北角。
黃楊大師等人
在看到西陵大神官發難的一瞬間。
站起身來。
體內勁氣涌動,如海浪翻騰,洶涌澎湃,隨時準備出手。
“今日我就丟了這條性命,也要保住葉公子的安全。”
金萬彩呵呵一笑,言語間,充斥著一絲與年齡不相符的狠辣和陰厲!
東北角。
在變故出現的一瞬間。
顏瑟手中,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符文法印!
那張蒼老的臉上。
有著一抹冰寒的殺意!
“西陵大神官也敢對我的衣缽傳人下手嗎?”
“誰要是敢懂葉玄一根毫毛,老夫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與他不死不休!”
他聲音冰冷,與之前的慈祥和藹的模樣,天差地別。
若不是親眼所見。
只怕還以為是雙重人格!
相比之下。
躲在書院內的余簾
則是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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