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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聞言,欠身合掌道:“自我人族三祖功德傳世,中土大地先有三皇治世、五帝分倫,后有堯舜正位、禹湯安民。有那成周子眾、大開封神劫——三界六道榜上仙神合周天數;后有那強國割裂,分國稱君——邦分十八后成十二自此亂伐;有那十二歸七,七國爭霸——秦納六國二世而亡;后有那沛公項王各爭天下、楚河漢界天下兩分——劉漢得中原位四百余歲;有那漢滅歸晉,南北十二——曇花一現;隋后唐出,我王李氏得天下大統。貧僧此行西去求取真經,茲因長安城北有龍神作亂,克減甘雨,本該隕身,卻夜間托夢我王施以援助。王言準赦,早招賢臣,款留殿內,飲茶就棋。不料天意難改,時當正午,那賢臣夢中斬龍……”
那朱紫國國王如同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頭示意。
聽到唐僧這說起夢中斬龍之事頓時驚嘆道:“這凡人之身何以斬得神龍之軀?”
唐僧絲毫不為言語被打斷而懊惱,而是微微笑道:“賢臣乃是天上星君,應我王賢良特投生來佐,是故能夢中斬龍,能凡人之所不能。”
“原是如此,卻是寡人孤陋寡聞了,圣僧你且繼續。”
朱紫國王一臉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說話時,還伴隨著陣陣咳嗽。
“正因此事,那惡龍魂魄將我王告至陰司,說我王許救又殺之,故怨氣不散促我王病。后唐王身死至三日方得復生,幸得賢臣魏徵寫書一封寄予酆都城崔鈺判官,改了生死簿,添二十壽。唐王感懷,做那水陸大會,貧僧趕赴,受觀世音菩薩點化、唐王差遣,遠涉道途,前往那西天大雷音寺求取三藏真經,以期超脫孽苦升天……”
聽到唐僧說完,這朱紫國王不由得輕聲呻吟道:“果真是天朝大國,皇帝有難,賢臣相助;不似我等邊陲寡國,君難臨頭卻無賢臣救苦。”
聽得這朱紫國王這樣說道,下方的大臣的頭埋得更低了,唐僧卻是不發一言,余光悄悄瞥向朱紫國王。
只見朱紫國王面黃肌瘦,身形佝僂,神情憔悴。原本正值三四十壯年,看上去卻猶如七八十歲的老人。
唐僧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卻聽到朱紫國王開口了。
原本毫無色彩的眼神,頓時仿佛煥發了新春,目光灼灼看向唐僧師徒道:“貴師徒是從那天朝上國而來,想必有些我等邊陲小國所不曾有的手段與醫藥,否則也不會揭下榜單,前來為寡人治病吧……”
頓了頓,朱紫國國王繼續開口道:“寡人受此惡疾久矣,便勞煩圣僧為寡人治病了。”
唐僧張大了嘴巴,半響沒有言語,那嘴幾乎可以放一個雞蛋了。
氣氛一陣沉靜。
那朱紫國國王沒聽到唐僧回應,不由抬起頭看向唐僧,臉色一沉,沉聲問道:“怎么?不愿意為寡人救治?”
話語不帶一絲一毫情感,但是唐僧卻是能感受到這平靜之下的洶涌澎湃,猶如巖漿一樣的怒火。
唐僧再次連忙起身朝朱紫國國王行了一禮,臉上欲哭無淚道:“非是貧僧不愿救治,實乃貧僧并無什么救治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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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唐僧轉頭看向黃楊和孫悟空低喝道:“八戒、悟空,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出去一趟就揭下這皇榜來了?”
朱紫國王同樣將目光投向了孫悟空和黃楊,似乎要看唐僧師徒耍個什么花樣。
孫悟空緩緩將黃楊手中皇榜的由來道了出來。
國王聽后,閉著眼睛思考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照你這般說來,責任不在你,而是我朱紫國的士兵?而且你們也沒有救治我的方法嘍?”
國王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睜開眼看向唐僧,似乎要從唐僧的臉上得到答案。
不待唐僧開口,孫悟空便連忙接過話道:“責任嘛,確實不在我們身上!但是,誰說我們沒有救治你的辦法?”
不待國王開口,下方的大臣便紛紛鬧開了。
“你這小和尚,連你師父都無那救治之法,你怎敢在此滿口胡柴?”
聽到這些大臣的怒喝聲,孫悟空笑了笑道:“是不是滿口胡柴,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要醫治了國王之后,國王說的才算!”
看到國王有些意動,下方大臣差點沒站起指著孫悟空的鼻子,怒道:“國王乃萬金之軀,豈容你放肆。你是否有那治病救人的醫術尚還且難說……”
見到群臣激烈、孫悟空眉目上那自信之色。
朱紫國國王呵呵笑道:“諸位大臣,還有四位長老,大家且住。既然這位孫長老說有救治之法,那不妨聽聽這位孫長老的診斷,屆時再議不遲……”
一眾大臣紛紛上言請奏道:“陛下不可……”
可惜朱紫國國王定下了主意,只是讓孫悟空探查一下自己的病情,卻不是這些大臣所能更改的。
“好說!好說!”孫悟空擺了擺手笑道。
一旁的醫官見到孫悟空這般自信的模樣,不由開口詢問道:“不知這位長老用何法進行診斷?”
只聽孫悟空開口道:“醫道諸法理相通,望聞問切四般事。第一望他神氣色,潤枯肥瘦起和眠;第二聞聲清與濁,聽他真語及狂言;三問病原經幾日,如何飲食怎生便;四才切脈明經絡,浮沉表里是何般……”
醫官聽聞,不由點了點頭對眾官道:“這孫長老說的也有理,不像是個不懂醫理的人。”
此時一個官員卻是開口道:“這話雖有理,但我王乃是萬金之軀,常人觸碰不得,如何切脈?”
孫悟空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俺老孫還會那懸絲診脈哩。”
一陣官員相互低頭交耳,竊竊私語:“這懸絲診脈,我等雖聽聞,卻從未見過,如今卻是可以開開眼界……”
唐僧此時卻是有些不安了,輕輕拉扯了一下孫悟空,小聲問道:“你這猴子,現在又是在耍什么名堂?我怎不記得你會那醫病救人之術?”
雖然說的小聲,但是在座的各位注意力都盯著師徒四人,依舊隱隱約約聽到唐僧所說的話語。
卻見孫悟空笑道:“俺老孫雖然拜與你座下,前面卻是在一強者之處拜師學藝,自然學得萬般玄妙,有那醫病救人之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