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冬拉著烏倫爾重新坐下,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不用如此的緊張。尤里就算搶先我們一步出了苗疆,也不可能輕輕松松地就進入帝國的其它郡縣。我們有一項極為嚴格的身份核驗制度,尤其是在這種邊遠地區,檢查極為嚴格。
尤里在此之前從未出過苗疆,就意味著他沒有身份,根本不可能進入任何城池。想要辦理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登記、核驗、制作、簽發,層層手續下來沒有小半個月是完不成的。
像他這種從苗嶺來的,更是要進行極為詳細地面談和評估。
就算尤里花大價錢走黑市去搞文牒,再快再快也要接近五日,很有可能有價無市。
所以我們只需要去邊塞查詢一番,隨后守株待兔即可。對了烏倫爾,你有沒有帶一些能證明自己苗疆身份的東西?”
烏倫爾摸索了一陣,將一個木牌遞給孫冬。
“這是我三羽的身份令牌。但這個東西在你們那邊有用么?”
孫冬笑笑拿過令牌道:“誰知道呢,但總比空口無憑來得好。再加上我稷下學宮的身份,應該還是有幾分重量。我想當地官府應該是愿意幫個忙的。”
烏倫爾心里雖是沒有底,但除此之外并沒有更好的方法。若是讓他自己來,除了去找塔拉寨問個清楚,就是帶著幾個人上山去搜山。
說實話,無論哪個方法都不能獲得什么有用的線索。
因此烏倫爾便同意了孫冬的安排。問村民要了一身尋常衣服換上,將銀佩首飾全部卸下放好后,還真像一個俊俏小哥。要是再給他把折扇,比孫冬還要像個書生。
第二日天剛亮,孫冬二人騎著馬下了山脈。行了幾個時辰,待到中午時分來到一座城池旁。
這是苗南州府。
州府的大小并不是很大,和尋常州府相比也只有三分之二的大小。但作為邊疆州縣,足足有八百駐軍駐扎在此。雖非鐵騎,但也是一等一的精銳步兵。
在州府外二里地處,兩張長木桌子橫放著。木桌后面坐著四名身著吏員衣裳的人,低著頭手里不停地寫著些東西。
在木桌另一側排著不長的隊伍,大都是些苗嶺打扮的人,來此申請證明試圖入城。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沒有人膽敢沖撞或是放肆無禮。并不是這些苗疆人性格溫順,他們可都是些一言不合就拔刀互斗的貨。究其原因,就是站在木桌后的帝國精銳。
身著重甲,手持陌刀。任何一人都能將在場所有人瞬間格殺。
孫冬二人騎著馬從一旁緩步走過,來到部隊領頭那人身邊下馬。那軍中領隊的人皺著眉頭,瞪大雙目警惕地看著孫冬二人。
“不許在往前走了,要申請文牒去桌邊排隊!”
孫冬朝他拱了拱手,取出兩個令牌遞給那人道:“在下孫冬,稷下學宮學子。還有一人名叫烏倫爾,苗疆三羽弟子。此次為追查一屠村之人下山,特意來此尋求幫助。”
軍中漢子看著孫冬手中的令牌,眉頭皺的更緊。
一個是烏倫爾的三羽木牌沒錯,但孫冬遞出的并不是稷下學宮令,也不是天波府令,是個巴掌大小的玄黑色令牌。
“四海捕令”
這個四海捕令是那次神捕衛找自己商談時留下的。
此塊令牌并不代表任何一人,代表的是整個神捕衛。見此令牌,無論大小各級官員必須無條件服從。在必要時刻,更可無需虎符抽調三百駐軍。
交付令牌時,孫冬在他耳邊低聲道:“神捕衛辦案,還請將軍配合一下。”
守軍隊長迅速調整好神色,面色如常地將四海捕令交還給孫冬。
“將軍不敢當,一戍邊小卒爾。
要我們怎么幫?若是需要駐軍配合,我這就去讓他們集合。”
“不用如此大動干戈,我此次是來查個人,應該來登記過。”
“好說。”
低聲交談幾句達成共識后,孫冬將四海捕令收好,帶著烏倫爾的三羽木牌走回。
烏倫爾問道:“成了沒?”
孫冬笑了笑,將木牌還給烏倫爾隨口忽悠:“當然成了,乾元之人都有互相扶持之責。”
二人牽著馬匹,跟著那戍卒隊長從正門入城,朝州府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烏倫爾跟在孫冬身后,大氣也不敢喘。他從來沒出過苗疆,更別提進乾元治下的州府了。苗南州府街邊的攤販,一排排整齊的店鋪傳出的吆喝聲,深深吸引著烏倫爾。
他努力讓自己裝作尋常人,但一雙眼睛還忍不住往周圍瞄去。
在城內穿行一陣,眾人來到州府府衙內。戍邊隊長推開門進了一間屋子,一卷卷資料整齊地放在陳列柜上。
“最左手邊的這個柜子,放的是這個月來所有登記過的人。如果有什么別的需要,只管找我便是。”
“多謝將軍。”
烏倫爾大量的周圍,不可置信地小聲問道:“我們就這么進來了?”
“對啊,抓緊點時間趕快檢查。要是他沒來過,我們就只能找人上山了。”
孫冬隨手拿起一卷檔案翻閱。檔案上的東西相當完整。第一張繪著有著申請人的簡筆畫像。第二張寫著姓名、年齡、身體特征、進城目的等信息。
再后面還有兩張空白頁,等到二次面談的時候,根據談話內容再進行補全。
寬出嚴進,這是乾元帝國的一貫準則。自己治下的百姓若是覺得過得不好,簡單辦理一些手續就能自行離開。但外人想要進來,就得經過這種堪稱折騰人的核查。
并不是帝國小題大做。若是被混入些別有用心之徒,就算一年一人,十年就是十人。千里之堤毀于蟻穴,等發現時已經是個堵不上的大窟窿。
還有個原因,則是不愿讓過多外族人進入,久而久之形成新的族群勢力,將不利于統治。
翻找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孫冬忽然喊到:“你過來看看,這個人的畫像是不是要找的尤里?”
烏倫爾連忙放下手中的檔案,快步來到孫冬身旁。仔細端詳一陣后,又拿出卷軸上的畫像進行比對。
“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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