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在早晨的班會上,茶柱佐枝將點數沒有發放的原因說了出來。
“昨天我也說過,最近因為一起糾紛的關系,一年級的個人點數會延遲發放,現在就告訴你們事情的始末。”
茶柱佐枝拿出一張紙,閱讀了起來。
“前幾天,校內發生了一起糾紛,我們D班的須藤健與C班的學生發生了爭執,最后演變成了暴力事件。”
“受此影響,在沒查清楚雙方究竟是誰對誰錯的情況下,校方決定延遲個人點數的發放。”
“畢竟這起事件最后的結果將會導致兩個班級的班級點數受到扣除。”
“屆時發放的個人點數也就會相應變少,在結果出來之前,只能延遲發放了。”
茶柱老師那淡然、完全不表現出感情的姿態,甚至能讓人感受到有某種美感。
她話里的內容絕無偏頗,始終都以校方的中立立場來進行說明。
茶柱佐枝的通知,讓整個D班的學生一下子愕然了。
緊接著,喧嘩聲便是響了起來。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
“真是的,須藤健退學不就好了!”
“就是說啊,期中考試的時候,他就是個惹麻煩的家伙,現在依然在惹麻煩!”
“我那是正當防衛啦!正當防衛!你們知不知道,使他們先動的手!”
須藤健聽見班上同學的議論,大聲反駁道。
同學們對毫不慚愧并如此斷言的須藤健投以冷淡的視線。
在這種情況下,班級的中心人物,平田洋介站了出來,舉起了手,看向了老師。
“請問茶柱老師,我們要怎么證明須藤同學是對的呢”
“只要尋找到目擊者就可以了。”
說完,茶柱老師打開教室大門,走了出去。
看著依然喧鬧的教室,平田洋介頭疼不已。
這個時候,櫛田桔梗站了出來。
“大家,剛才應該都聽到老師說的話了吧,我相信須藤同學,而且,我相信大家也不想沒有再過一個月沒有點數的日子吧。”
聽到櫛田桔梗非常有道理的話,班上的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看到大家安靜了下來,櫛田桔梗就把之前從須藤健那里聽來的話,如實地重新說了一遍。
包括——須藤在籃球社可能會被選為正式球員的事情,以及同社團里忌妒他的學生,為了把他趕出社團而叫他出來,并仗著人數威脅他的事情,結果最后發展成打架,須藤為了防衛才打了對方。
班上大部分人都不禁默默傾聽櫛田桔梗那真誠的話語。
同樣的事情,換成其他人或須藤來跟大家說明,就不會如此打動人心吧。
即使如此,事情也沒有簡單到大家都會乖乖相信。
只要考慮到須藤健平時的品行有多差,就算大家無法相信也無可厚非。
“我再問一次喲。要是這個班級之中、朋友之中,或者學長學姐之中有人看見的話,我希望你們可以告訴我。無論何時都能連絡我,拜托了。”
聽著櫛田桔梗真誠的話語,教室頓時陷入沉寂。
而打破這份沉默的人并非目擊者,而是山內春樹。
“那個,小櫛田。我沒辦法相信那個須藤所講的話。”
“我覺得他是為了替自己正當化才說了謊。”
“而且,那家伙也曾說他國中時期都在打架。他還很一副很開心地講解了打人方式,以及會讓人感受到痛楚的部位耶。”
以這些話為開端,大家對須藤健的不滿接二連三爆發出來。
櫛田桔梗為須藤健申冤的那些話并沒完全被大家接受。
因可能失去得來不易的點數而產生的那份危機感,使得須藤健成了眾矢之的。
“我愿意相信他。”
彷佛為了支援櫛田桔梗而站起來的,當然就是這個班級的英雄平田洋介。
他沒被「反須藤」的氣氛吞噬,并且颯爽地登場。
“如果是懷疑別班的人那我還能理解。可是,我認為這種從一開始就懷疑同班伙伴的行為是錯誤的。朋友不就應該要竭盡全力地提供幫助嗎?”
“我也贊成〜”
為英雄所說的話發聲的人,是平田洋介的女朋友輕井澤惠。
她一面整理劉海,一面如此說道:“萬一是冤罪,那就是個問題了吧?總之,假如他是被冤枉的,那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如果櫛田桔梗是以「柔」作為女生的核心人物,那么輕井澤惠就是「剛」了。
逐漸成為有力領導者般存在的她,似乎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許多女生紛紛開始表明贊同。
看到在班級里擁有不小的影響力的人物,為須藤健發聲時,不少人都沉寂了下來。
接著,櫛田桔梗發聲:“我剛剛已經說了,如果大家看到目擊者的話,請立刻說明出來,謝謝大家了。”
看到櫛田桔梗如此的有誠意,班里支持的人也多了起來。
“我會去問問朋友。”
“那么,我也會去問問關系不錯的足球社學長們。”
“那我也來四處問問吧。”
為了證明須藤健無罪的行動,似乎以這三人為中心開始展開。
……
堀北鈴音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太宰治,忍不住踢了一下他的桌子。
感覺到桌子震動,太宰治醒了過來。
“關于須藤事件,學生會那邊有什么消息嗎?”看到醒來的太宰治,堀北鈴音問道。
“嗯?你說什么?”
太宰治似乎剛剛睡醒,沒有聽清堀北鈴音問他什么。
堀北鈴音只能無奈再重復了一遍:“我說,須藤事件在學生會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
“有的,但我不會進行仲裁。”
雖然學生會副會長也有資格做仲裁人。
但是太宰治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和當事人有關系的人,所以只會在被告一方進行辯護。
“那這次負責仲裁的人是誰?”
堀北鈴音很疑惑,如果不是太宰治做仲裁人的話,那會是誰呢?
“是你哥哥做仲裁哦。”
太宰治說出了一個令堀北鈴音又驚又喜的答案。
如果她這次也參與辯護的話,那么她就能再一次見到堀北學了。
“怎么,你也想去嗎?”
畢竟堀北鈴音此時的表情太好懂了。
“當然,不過被告一方的席位夠嗎?”堀北鈴音問道。
“我可以通過學生會的權限申請旁觀,這樣席位就夠了。”太宰治回道。
“那就太好了,我會去的,不過,你可別想拉著我去調查。”
堀北鈴音一想到又能見到她哥哥,心情實在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