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齊士  第一百七十四章:姒小宛的擔憂(超大章)

類別: 歷史 | 上古先秦 | 戰國齊士 | 酒中狐   作者:酒中狐  書名:戰國齊士  更新時間: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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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與小綠卻是高興地很!

好呀!好呀!

小公主為他們杞國,找到了一個好女婿啊!

你看看田公子,這是一個多好的人啊!

這樣的人作為他們公主的夫婿,這不是燒高香的事情么!

人家田氏乃是齊國大族,又是上大夫之家,小公子又有能力,只手之間就破了莒國,奪得了一個基業之地!

這樣的夫君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啊!

有了田氏作為依靠,杞國人終于能夠睡一個囫圇覺了!

不單單是兩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內宮女官高興,甚至就連站在一邊,正在等待塵埃落定、杜鵑啼血的宮女下人們,也是高興的緊。

自家公主,當真是好命啊!

就在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想著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夠抱上女公子的小公子的時候,卻是聽到房間里傳來了一聲痛呼。

“快來人啊,公子昏過去了!”

姒小宛焦急的聲音傳來。

小綠和四娘面面相覷。

一眾宮女們也是震驚的緊。

自家女公子的戰斗力也太強悍了吧?

若是自家公主比田氏小公子大了三歲,但是,不管怎么說,自家女公子面對這件事的時候,總是吃虧的那一個吧?

這搗蒜的壘臼窩,可是只聽說壘臼窩被搗壞的,可從來沒有壘臼錘被敲碎的啊!

屋內,姒小宛再次呼喚起來。

“快來人啊!”

小綠和四娘顧不得感慨自家女公子就是厲害,威猛無雙的田氏小公子,竟然就這么被自家女公子給干暈了。

兩人推開房門,就見到田公子正躺在地上,而自家女公子卻是趴在了人家身上。

兩人的姿勢很是奇怪。

四娘是一個仆婦,卻是經歷過男女的事情的,但是,小綠卻是一個純粹的丫頭。

雖然一旦成婚之后,在某些時候,會成為自家女公子的替身的小綠,被教導了很多男女知識。

但是,小綠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止不住心跳加快,甚至連眼睛都不敢去看這激烈的戰況了。

至于兩人身后的宮女們,更是不堪。

他們可不像小綠這樣,是被特意培訓過的。

姒小宛快要急哭了:

“四娘,快來看看,田公子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摔倒了呢?”

兩人愕然。

四娘苦笑一聲,感情自家這是想岔了啊!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只得先走上前,幫忙看看。

“小心點,地上很滑,我剛才就是這么摔倒的。”

姒小宛急忙開口道。

地上果然很滑。

就算四娘他們被姒小宛提醒過了,但是,還是有一個宮女差一點就滑倒了。

地面上鋪設的是松木地板,更是用產自宋國的漆漆了幾次。

沾染了水珠之后,這種被刨的光滑的地板,很是光滑。

“快點,我的手被小公子給壓在了身下。”

姒小宛很是急切:“地上涼,可莫讓田公子病了。”

若是平時,四娘和小綠自是要調侃自家公主幾句的。

但是,姒小宛說的不錯,這時候正是初冬時節,縱然地上鋪設了松木地板,但是,也很是冰涼的。

況且,田公子又沒穿衣服。

眾人合力將田白翻起,姒小宛這才爬了起來。

宮女們急忙拿來衣裳,給田白穿上。

四娘苦笑一聲:“送回臥室里吧!”

宮女們抬起睡的昏沉的田白,回到了隔壁的寢宮。

姒小宛很是焦急:“四娘小公子他是怎么了?”

四娘輕笑:“怎地,這還沒一撇呢,就開始掛懷了?”

“四娘!”

姒小宛急的跺腳。

怎地又打趣他了!

小綠忍俊不禁,小公主這是關心則亂啊!

他們主仆雖然平常時候打打鬧鬧的,但是,四娘卻是一個值得住的人。

她這個時候,都還在這樣打趣,自然說明田公子是無事的啊!

“無礙,無礙。”

四娘見到姒小宛真的急了,那眼睛里都帶著霧氣,眼看都要哭出來了。

她笑道:“田公子沒事,只是喝醉了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喝多了?”

姒小宛不解道:“田氏大勝消息傳來的那天,叔父也是喝多了,但是,都沒有這樣暈倒啊!”

那一天晚上,壓抑了幾十年的叔父,喝了很多酒,到了最后,一邊喝一邊哭,過了一會還要笑。

嚇得她都以為自家叔父這是糊涂了呢!

她曾經聽四娘說過,有人喝酒喝多了,然后給冷風一吹,就變傻了,甚至還有人走路都忘記了呢!

四娘輕笑:“公主放心就是,田公子只是喝醉了,明早就好了的。”

正說著,一行人已經到了隔壁的臥室。

宮女們脫下了田白的衣衫,給他蓋在被子里,這才屈身站在一邊等待。

四娘湊在姒小宛耳邊:“公主,公子他喝多了,今晚的記憶都會丟失的,你且去……”

姒小宛的眼神中全是遲疑。

饒是剛才她已經壯著膽子,走進了浴室,但是,這一會他就仿佛是一個被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失去了再來一次的膽氣了。

四娘給小綠使了個眼色,卻是不由分說的將姒小宛的外衣褪下,然后給她塞在了田白身邊。

姒小宛縱然抗拒,但是,當一接觸了被窩,還是情不自禁的靠在了田白身上。

四娘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截白綢布,然后取下頭上的簪子,劃破了手指。

殷紅的鮮血冒了出來。

四娘將血擦在了綢布上,然后又用手指沾了茶水,小心的涂在血跡的邊上。

剛剛被絲綢吸收的鮮血,被茶水稀釋,變成了熏染色。

“公主,這是一個生米做成熟飯的機會!”

四娘將手帕放在姒小宛手里:

“公主,加油!”

四娘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醉酒之后的男人,就成了軟腳蝦。

若想將這件事做成了板上釘釘,她就需要這一步!

至于下一次會不會拆穿……

下一次那不是夢想成真了么!

姒小宛的臉上,遲疑了一瞬,然后堅定的搖頭:

“四娘,我不能騙他……”

不能這么做,若不然那不是要道德綁架田公子么!

田公子對杞國足夠好了,她不能這么對待田公子。

“我滴公主唉,你怎么這么傻?過了這個村,下個店可就不知道到什么時候了啊!”

四娘焦急的恨不得以身相替了都。

小綠也勸解道:“公主啊,你想想,田公子之前的時候變不說了,單單是他攻打莒國至今,便已經一年多了啊!”

“這么久的時間,小公子身邊可有一個女子?”

小綠很是恨鐵不成鋼:“這說明了啥?這說明小公子很是自律啊!咱們不乘著這個機會,將生米做成了熟飯,你說一旦小公子醒來……”

小綠急切的想要將白綢放在被窩里。

只要有了這個,明早田公子就會給了自家女公子名分的。

杞國勢弱,若是去歲,他們還能等待田公子按照流程,上門迎娶自家女公子。

但是,今歲田氏大勝,成為了齊國的時機掌權者,他們就等不及了!

若是在去歲的時候,田氏小公子還只是周邊的女子愿意嫁入的話,但是,今歲這一戰之后,田氏嫡子的名號,足以求娶除了晉楚之外,任何一個君候之女了!

便算是周王,若是田氏找人說媒,周王也會欣然同意的呢!

“小綠、四娘,阿宛自然知道你們的好意,只是,小宛不能這么做!”

姒小宛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田白的后背。

雙手環繞,一手攬著田白的脖子,使得他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一手卻是環在田白腰間。

“小宛固有所求,但是,我愿意將一切說明白,而不是威脅。”

她的眼神很是迷離,幽幽的說完了自己的想法。

四娘和小綠兩人長嘆一聲。

姒小宛是主子,她都這么堅持了,她們自然不能再相逼迫的。

兩人只得不在堅持了。

四娘帶著所有的侍女,退到了外間。

外間有床鋪的,只是以田白的地位,需要有仆婦守夜罷了。

看著空落落的房間,感受著胳膊上田白脖頸傳來的重量,姒小宛卻是嘆息一聲。

她伸手拿過了被子上的白綢。

姒小宛認真的看了看上面的梅花,嘆息一聲將它塞入了懷里。

陽光穿過山崗,照射在山谷的軍營處。

整個軍營,依照山勢,修建的就像是一個八卦陣——變形了的八卦陣。

山谷地形上,只有兩山相交的地方,才有了舒緩的地形。

這些也可以稱呼成山谷狹地。

軍卒們子啊地勢的最低處,開挖了壕溝,直接連通了大海。

如此一來,就算是暴雨,也會順著溝渠,直接流走,而不會沖毀了營地。

田氏乃是軍事大家,對于安營扎寨的門道,自然精通。

當陽光透過窗柩,照射進了房間,斑斑光亮,掃在田白眼前的時候,他才睜開了眼睛。

“哎喲!”

田白低吟一聲,昨晚喝多了,這會口渴的緊。

幸好這是純糧食釀造,不曾是酒精兌水的玩意,第二天早上起來不會頭痛。

若不然的話,這一會卻是要難受的很呢!

田白一醒,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的脖子下怎么這么柔軟?

身后的溫度也不對!

他扭頭一看,差點沒有驚呼出聲。

“你,你,你……”

田白瞪大了眼睛。

姒小宛昨晚糾結到了深夜,不知道什么時辰才睡著。

此時,田白的舉動,驚醒了姒小宛。

她一睜開眼,就見到田白震驚的樣子。

“那,那個……”

姒小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下一刻卻是忍不住驚呼一聲:“哎呀!”

聽到姒小宛的驚呼,田白才反應過來。

雖然不解姒小宛為什么出現在自己的床上,衣裳還這么整齊。

但是,聽到姒小宛的驚呼,看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田白急忙開口道:

“怎么了?”

姒小宛眉頭緊皺,臉色都變白了:

“胳膊被壓得太久,麻了……”

她一手捂著無法縮回的胳膊,感受著正在過電的胳膊,卻是哭笑不得。

“我幫你活動活動。”

這個滋味委實不好受,田白當即便開口道。

他伸手就要給姒小宛活動胳膊。

“別,別動……別動!”

姒小宛只覺得自己的胳膊若是不動彈,也只是冰涼、沒感覺的麻木,要是稍微移動一下,那就是又麻又癢宛若在冰面上過電一樣。

田白苦笑不得。

“你怎么在這里?”

他沒話找話道。

“她們說你崛起的太快了,怕失去你,所以……”

姒小宛并不隱瞞。

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取舍。

田白了然。

他有些沉默。

從心理上來說,對于姒小宛這樣的行為,他是很厭惡的。

當然若是認真的講,田白的心理是有問題的。

前一世的時候,他雖然愛的卑微,可是何嘗又不是愛的瘋狂呢?

就像是那個什么哥爾斯莫得綜合征一樣,田白長久的半封閉工作,加上常年的自我封閉,使得田白的心理,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他因為自己工作卑微,而放手女友的舉動,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心理是嚴重不正常的。

可以這么說,強悍的自我約束能力,使得田白繼承了華夏一族的良好美德。

畢竟處在考古一線的他,想要發家致富,簡直不要太容易。

在業內,像他這樣不為所動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這就是他骨子里華夏遺存千年的士之風骨。

另一方面呢……

他因為堅守內心戒律,使得自己的錢財與女友的地位卻是不相匹配的。

不管是他對于自己職業人品的道德要求稍微低一點,或者是他對于自己情感道德要求稍微低一點,都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

這也是他一直堅持的自己這個野雞大的三流畢業生,與女友這個名校高材生,相差太大……

可以這么說,田白上一世就是一個悲劇,一個縱然站在了某個行業頂端卻依舊遵守古禮的悲劇。

這一世,田白生來富貴,縱然什么都不做改變,便已經站在了時代的頂端。

按照人生軌跡,他后不到二十年,齊國最后一任君候,就被流放與海島之上,名曰“食一城”。

他死后的第二十五年,周室冊封田氏為齊侯。

可以這么說,田氏能夠從一介封臣,能夠替代了呂尚(姜子牙)之后,成為齊國之主,田白的位置是至關重要的。

正因為這一世的田白,不管是財富還是權勢,都站在了時代的頂峰。

而戰國初年的田齊,卻是當之無愧的絕對霸主。

這一世的他,醫治好了內心里的那一份卑微。

但是,對于前世自己摯愛了一生的女友,田白內心的執念更深了。

此時,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田白對于感情的態度——潔癖。

正因為這樣,當姒小宛告訴他是因為杞國,是因為家國人民,才出現在了這里,田白內心的暴虐,他壓抑了兩輩子的邪惡爆發了。

看著身邊這個女人,田白發自內心的覺得了厭惡。

在他的認知里,感情是純粹的,是不能摻雜了一絲一毫功利心的。

但是,姒小宛卻告訴自己,為了家國,為了黎民,她選擇了妥協。

這脊髓了姒小宛在田白內心里的那一絲美好。

姒小宛跟在他身邊整整一年時間,雖然田白從來都不曾表示過什么。

但是,在他的內心里,何嘗沒有這個妙齡女公子的身影。

“你走吧!”

田白的眼眸里再也沒有了一絲溫暖。

這一刻,他看著姒小宛,就像是這個女人污染了他內心里最純粹的雪原一般。

姒小宛渾身一抖,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堅持,竟然換來了這個。

她只覺得手腳冰涼。

杞國位卑而憂慮,看慣了王朝更替的杞人,無不都在憂患下一個亂世來臨的時候,自己國家能不能再次挺過去。

伴隨著列國之間的戰爭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酷烈。

尤其是自從最后一位公認的霸主宋襄公死后,這方天下,仁義仿佛已經消失無蹤,拳頭才成了唯一的真理。

而這樣的環境下,他們杞國,想要延續下去,可就像是天方夜譚了。

夏本大禹之后,乃是上古先賢子孫。

這個天下,夏人王室血脈,可就只剩下他們最為純粹了啊!

現在……

夏人最后的寄托,被自己親碎了。

姒小宛悲從中來,卻發現自己竟然哭不出來。

她的堅持,害了她最愛的故國啊!

姒小宛并不知道,這個世上,并不是每一樁好事,都能結出了美好的果實的。

并不是每一個善舉,都能換來笑容……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不知道怎么的,卻是神使鬼差的伸手入懷,取出了四娘讓她欺騙田白的白綢。

這白綢原本是折疊的整整齊齊,就像是一塊手帕一樣,但是,被姒小宛揣在懷里,雖然帶著她身上的清香,可是卻揉皺了梅花……

田白皺眉。

饒是他再怎么不懂,但是,電視上面,這樣的場景何止看了百次!

姒小宛嘆息一聲:

“四娘刺破了手指,染紅了此物,她要我告訴郎君,此乃昨晚郎君醉酒之后的苦果……”

姒小宛抬起眼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田白。

男子憤怒的呼吸,噴在姒小宛的臉上。

她眼眸中已經帶上了淚花,卻倔強的不讓他掉落。、

“姒小宛不愿,在我的內心里,那是神圣的,那是我內心的凈土,那該是一個美好的場景,而不是這樣背負上了家國家園……”

“我不愿欺騙郎君,只為在內心里留下最好的那一面,誰曾想,卻是惡了公子……”

姒小宛的話語,讓田白眉頭緊皺,還在欺騙他!

這就算了,竟然妄圖用杞國來綁架與他!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哪怕只是出動一個麾下縣大夫,就能讓杞國蕩然無存嗎?

姒小宛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被田白給曲解了。

實際上男人與女人的腦回路,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便是這樣的道理。

田白呼吸急促,眼睛漸漸地紅了。

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他最恨有人將情感與骯臟的現實結合起來嗎?

若是政治聯姻,擺明了就成。

他自然知道以自己的地位,必然要接受大量的政治聯姻。

他是一個內心自律到強大的人,這樣的婚姻,他會接受,并且還會相敬如賓。

但是,政治聯姻請不要搞出一套你情我愿的架勢!

姒小宛依舊在訴說,掛在她眼瞼上的淚珠,始終都不曾掉落。

她頑強的控制著自己的眼睛,不讓眼皮眨動。

她不愿將自己虛弱的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

這一年的時間以來,眼前的這個男子有多么的強悍,她是知道的。

動輒滅人國的威勢,是她杞國想也不敢想的。

在現今這個時代,杞國這樣的小國,這樣已經被完整的圈禁在大國腹心的小國,地位甚至還不如一個縣大夫!

更罔提她這個公主了……

“小宛自是不愿,四娘說有了此物,便能讓公子許給了小宛一個出身……”

少女的堅強,說到了這里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

一滴眼淚落在了只有田氏小公子才會使用的軟枕上。

淡藍色絲綢縫制了楊樹花絮的枕頭,沾染上杞國公主姒小宛的眼淚之后,那一滴圓潤的眼淚,讓淡藍色的絲綢,變成了深藍色。

田白差點沒給氣笑了,他的怒火,就像是富士山底下洶涌的巖漿,即將吞并這個無情無義之邦了。

“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到,我既然將你納入了后宮,必然是要再次與你的,難道你們不怕露餡了?”

他掐著姒小宛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頰。

姒小宛手臂正麻,稍微的動彈,便讓她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仿佛都要炸裂了。

“四娘,四娘說你若是察覺小宛是初次的時候,便已經破了小宛的身子,到時候,你就只有認可了小宛的……”

姒小宛閉上了眼睛。

她不愿意騙他。

公子是解救杞國之人。

她父親被害十幾年,這些年來,她目睹了自家叔父的自責與懊悔,目睹了自家叔父的悲傷。

亦從下人口中,隱約聽到了討論,說是叔父為了給她父親報仇,竟然將自己變成了太監……

叔父為了杞國,為了她,已經付出了太多。

她想要為叔父減輕壓力,可惜沒有用武之地,她一個弱女子,卻也沒有武力可用。

田氏小公子出現了。

就是這個弱冠少年,就是這個去歲的時候,還沒有自己高的少年,揮手之間,讓在他們眼中強大到了無匹的杞國叛徒,乖乖投降……

田氏小公子對他們是有大恩的。

一年的朝夕相處,她親眼看到了這個小公子的崛起。

姒小宛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猛然見到了這樣的少年郎,又焉何不動心呢?

只是,內心的感恩,讓她無法做出欺騙小公子的事情。

姒小宛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對于她來說,自己不能欺騙了對她有大恩的田白,這是做人的準則。

這只能說是一個悲劇。

兩人都是有著自己堅持,都是有著良善品德之人。

只可惜,兩人的經歷,卻是讓兩人的心理都隱隱有問題。

如此一來,這本該只是一樁趣事的,到了這里,卻是變成了這般模樣……

“呵呵呵!”

田白雙眼變得血紅,他掐住了姒小宛的脖子,只讓她面紅耳赤。

喘不過來氣的姒小宛,眼角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

她認命了。

杞國是田公子救下的。

自己的命,本就不值錢,就當是還了小公子些許恩情吧!

田白掐著姒小宛的脖子。

這個女人,竟然敢不停地要挾自己!

難道她不知道杞國那點人,在自己的眼中,就是一個數字嗎?

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說辭,是那么的可笑嗎?

可恨的女人,竟然用杞國來綁架自己。

被戳穿了之后,更是要用自己來綁架自己!

這他么說的什么混賬話?

先是用梅花讓自己就范,然后若是自己發現梅開二度之后……

卻其娘之的用發現梅花再開之后,便已經上船了……這樣的狗屁道理,來綁架自己!

真當自己是泥捏的嗎?

田白雙眼血紅。

既然要演戲看,那么就讓你試試到底誰會吃虧吧!

田白暴虐的一腳踢開被子……

外間里。

已經起床的四娘她們,聽著房間里傳來的大戰聲音,聽著自家公主那婉轉的啼哭,嘴角卻是帶上了笑容……

田白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因為乃是公卿之子,是以衣食住行自然是最好的。

更何況田氏又是軍旅世家,族中子弟都是要上陣廝殺的。

雖然去年的時候,他差一點在人販子的反擊下,遭受厄難,但是,這一年時間,他的成長卻是極快。

正處在長身體時候的田白,比去年時候躥高了近乎大半尺的高度。

此時的他,身材已經達到了后世的一米七左右。

雖然說因為生長太快的原因,以至于身體有些消瘦,但是,在田氏一桿悍將的訓練下,力氣卻是漸長。

更何況他這個年代的男子,正是日穿鋼板的年紀。

就像是一個笑話,誰家男孩子牛仔褲壞的最快的地方,卻是最厚的拉練下方……

便如吳孟達主演的一個八仙電影一樣,扣上了葫蘆瓢……

一陣噼里啪啦之后,葫蘆瓢都要破了大洞……

天色昏沉,田白才從房間里走出。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一天沒有吃飯,卻大戰數場的他,此時有些頭暈目眩。

小綠急忙上來攙扶,而四娘卻是帶著丫鬟去了內間。

田白揮手,讓小綠跟在身后。

他去了前庭,見到田十七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讓人準備飯菜,而是開口道:

“十七叔,通知尊祖,尋來行人,去一趟杞國。”

昨晚、今天發生的一切,田十七心知肚明,但是對于田白的意思,他卻是有點拿捏不住。

“公子的意思是?”

田白閉上了眼睛,他終究是破了戒。

原本以為自己會尋死覓活,但是誰知道,在上了一次之后,竟然迷上了這種滋味。

以至于原本體貼謙謙溫和的自己,竟然一天之間不顧姒小宛剛剛落紅,身體不適,竟然連續索要了八次。

以至于姒小宛現在都無法下床了……

等到嘗到了滋味之后,田白想起了上一世的女友,內心里雖然還很是心酸,但是……

據心理學家研究,超過一小半的男人,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無法觸及的凈土。

他們的內心里,保存著某一個終生不會遺忘的女孩。

但是,卻會選擇終生不再聯系。

他們可以對妻子體貼溫柔,可以對家人負責到底。

但是,內心里的那一個禁區,卻是始終不曾覆蓋。

有些人將這個稱呼為男人的成長之痛。

有人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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