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偷襲的情況下,差點被一個魂尊打死,還被三席剝奪了帶隊老師的資格?”
一個陰沉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辦公桌前,廖尋垂著頭站在那里。
“我原本并沒有準備攻擊他,我只是想要嚇唬嚇唬他,沒想到……”房間里安靜地如同與世隔絕,只有廖尋一個人的聲音響動,他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說話聲也越來越小,直至沒有聲音發出。
在這個人的注視下,他覺得自己的話語是如此的蒼白無力,純粹變成了狡辯。
這個人站起身來,背負雙手走到他的背后,緩緩開口,“李良,我校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學員,僅僅以魂尊境界就擊敗了你這個不爭氣的魂王。”
他嗬嗬笑著,笑聲令廖尋心底發憷。
“這個孩子很不錯,我也很看好他。你應該清楚,讓我們利益受損的人是皇后,不是這個小子,你就算對他做了再多的事,又有何用?平白無故多樹立一個敵人罷了。”
“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第二次,你也將我的態度傳達出去,不要讓其他人繼續這樣的蠢事了。”
他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即使廖尋再不甘心,也只能回答一聲“是”。
廖尋流露出的落寞和不甘完全被他看在眼里,他輕笑一聲,“你也不用覺得太過委屈,這對你而言其實也說得上是一件好事。”
“李良修煉天賦高不假,可是訓練學員奪冠這件事,可不是他擅長的東西。”
“未來大賽上若是奪了冠,那些人肯定會夸他有先見之明;若是仍然沒有拿到冠軍,他直接把責任扔到帶隊老師身上,自己落得一身輕。”
“現在你不用擔任帶隊老師,我反倒很是高興。”
他的一席話讓廖尋眼神亮了不少,繼續說道:“無論是你,還是定山,都是很有前途的年輕人,我相信你們能修煉到更高的程度。”
“可不要被些許小利蒙蔽了雙眼啊。”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廖尋十分恭敬地彎下腰向他行禮,“大人,我明白了。”
他揮揮手,“去吧。屬于我們的,我們也要拿回來。”
廖尋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就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拿回來?大人莫不是要做些什么?”他興奮起來,腳步不似來時的沉重,歡快了許多。
室內,另一個聲音響起,“你決定了?明智的選擇。有我們的幫助,你們想要的,絕對沒問題。”
廖尋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里面還有一個人。
他口中的大人嘆了口氣,“各取所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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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再次名揚學院。因為主角又是他,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已經適應了他的天才程度,而被迫辭職的廖尋也低調下來,事情的熱度很快就過去了。
夢主任很快找來了一位天微級教師(魂宗境界),雖然他的實力還不如廖尋,但教學水平很好,深受學生的愛戴,風評極好。而且對于團隊的培養,有自己獨特的方法,一段時間下來,七人團隊作戰,成果還不錯。
又是一段平靜的修煉時光過后,夢神機突然將李良叫到他的院子里,白寶山和智林也同樣坐在那里。
沒有像往常那樣試探李良的修煉程度,他們嚴肅地看著李良,似乎要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李良恭敬行禮,“老師。”
夢神機的聲音依舊陰柔,卻飽含著震撼人心的力量,開口說話間,李良的血液都在血管中激蕩。
“我們兄弟三人幼時受教于同一位老師,也是在那個時候結為兄弟,共同闖蕩。”
“老師在我們三人都到達魂宗境界時,交給我們一項地圖。”
說著,他手中出現了一張黃色卷軸。他把手攤開,卷軸在他的控制下自動打開,呈現在李良的面前。
“這是從月影城到星斗大森林一塊神秘的土地的地圖,那里生長著一些奇特的花草。受限于學識不夠,我們并不知道它們各有什么功效。”
身為首席的他直言不諱,坦然承認自己的學識不夠,讓李良暗暗敬佩。
“老師讓我們采集到這樣的花朵回來復命。”他的手中又出現一朵枯萎的藍色花朵,“他說這種花叫做‘嵐婳’,可保青春永駐。”
“他再三叮囑,只能采一株嵐婳,其他的任何藥草,都不準動,否則必遭橫禍。”
“但我們的行蹤卻被一些人盯上了,他們尾隨我們到了那里,并一下子采了很多花草。”
“瞬間,周圍的參天巨樹轟然倒下,一個遮天蔽月的黑色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它憤怒地咆哮著,天空下起了箭雨,密密麻麻地將所有人都刺穿,無處可逃。”
“這時,一位恰巧在附近的強大魂師救了我們。”
“只有我們三人獲救,那些多拿了花草的人,全部都死了。”
談到這里,他整個人都震顫起來,久久不能平靜,旁邊的兩位老人也似乎陷入了回憶。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在小輩面前過于外露,瞬間又收回來,保持作為長輩的鎮靜,也停止述說他們的過往。
“現在,你也要拿著這幅地圖,去采回一株‘嵐婳’,這便是你最后的任務。”
“一株!”他強調道。
李良懷著虔誠的心,上前接過夢神機手中的卷軸。三位老人一直待他如親人,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技能傳授給他,也在他受到威脅時站出來替他撐腰。他向三人行了一個大禮,“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去吧,去和他們道個別。如果此行你沒能回來,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弟子了。”夢神機冷漠地說道。
李良離開了。
“大哥,是不是太早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啊。”智林最為急切地說道。如果李良在這里一定會十分驚訝,因為在平時的表現中,智林是最冷漠的。
他總是一臉嚴肅地考校李良的進度,鐵青著臉,不肯說一句鼓勵的話。而現在,他卻是最著急的。
夢神機還沒說話,白寶山開口了,“我們三個魂宗能打得過一個魂王嗎?”他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笑意,肥肉堆在一起,顯得十分蠻橫。平時總是一副憨厚可親模樣的白寶山,現在如同一尊野獸。
“寶山說得沒錯。如果再往后拖,這件事也就失去了意義,起不到鍛煉的效果。這孩子又不是什么純良之輩,不用太過擔心。”夢神機閉上眼,躺在椅子上。
以往熱鬧的院子陷入詭異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