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你剛才說多少？”
陳舟還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兩千萬的數額，還是他長這么大，所見過的最大數額。
陳海寧察覺到陳舟聲音的變化，不由得打趣道：“咋滴，陳哥，不困了？”
“咳咳……”陳舟頗有些尷尬地說道，“都已經被你吵醒了，還困什么……”
陳海寧輕聲笑了笑，肯定地說道：“陳哥，你沒聽錯，對方開價兩千萬！”
“兩千萬啊……”陳舟再次輕咳了一聲。
似乎是覺得此刻的陳舟，才稍微多了些煙火氣，陳海寧又繼續補充道：“對，是兩千萬，不過這只是第一家的報價，后續還會有其他家的報價。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價格只是個保底，還有不少的上浮空間。”
“還有，陳哥，這個兩千萬并不是說，咱們的專利授權費只值兩千萬。這個兩千萬，其實只是一年的專利授權費，后續每年他們還得再給。”
“嘶”聽到陳海寧的話，陳舟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這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嘛。
自己以前拿獎金拿個幾百萬，都覺得不少了。
可跟這一個專利授權相比，陳舟頓時就覺得，那都是啥啊，簡直太小氣了。
這每年兩千萬的專利授權費，簡直可以讓他實現財富自由了。
當然了，陳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要真的認真比較的話，他還是覺得諾貝爾獎，更符合他的氣質。
錢這東西，總會有的。
可諾貝爾獎……
好像也會慢慢都有的……
而且，陳舟雖然不太清楚專利授權的具體事宜，但他也明白，這種每年給一次的專利授權費，實際上可能維持不了幾年。
如果有新的技術出現，取代了他的專利價值，那他們自然不會再采用他的專利。
要想避免這種情況的話，那他就得將自己的技術，進行升級換代。
或者說，圍繞著這項技術，去做一些專利壁壘。
那樣的話，倒是真的就能躺著數錢了。
只不過，于陳舟而言，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終歸不是他的主要目標。
現在的專利授權，能夠彌補他所缺的資金，就已經足夠了。
再往后的話，如果還缺資金，那就抽點時間，再搞幾個唄。
停頓了片刻，陳舟出聲問道：“海寧，你打電話給我，只是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嗎？”
“咦，陳哥，怎么聽你這語氣，這一個好消息還不夠的樣子？”陳海寧輕咦了一聲，笑著說道。
陳舟自然聽出了陳海寧話中調侃的意思，這下他倒沒有再去過多在意。
畢竟，兩千萬的驚喜，都已經被陳海寧帶來了。
就算給他調侃一下，也無所謂了。
陳舟轉而說道：“那倒不是，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有了這個專利授權費，我后面的計劃，也就好實施了。”
陳海寧頓時好奇道：“后面的計劃？陳哥，你還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計劃嗎？”
陳舟想了想，并不打算隱瞞陳海寧，說不定在以后，陳海寧也會被他納入自己的計劃中。
“不算什么驚天動地的計劃……”陳舟理了理思緒，問道，“你還記得一凡過年的時候，并沒有回國嗎？”
陳海寧微微一愣，他旋即聯想到了一些事。
只不過，他還是有些想不清楚，張一凡未回國過年，會和陳舟有什么關系？
陳舟自己，不就在華國國內嗎？
于是，陳海寧問道：“陳哥，一凡不是說他有個實驗研究，一直在跟進，所以就沒有時間回來嗎？”
陳舟回道：“沒錯，確實是因為實驗的事，他才沒有回來。而那個實驗，其實我也有參與。”
“什么？你也有參與？”陳海寧一臉的驚訝。
這確實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他還以為張一凡所參與的實驗，是他的導師所分配的實驗項目呢。
怎么就跟陳舟扯上了關系？
頓時，陳海寧的聯想，變得更為豐富了。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聯想，陳舟輕聲說道：“我去年回國之前，就一直和一凡有聯系，他報麻省理工的化學系，其實也是我的建議。”
“當然了，我肯定也不會白白讓一凡跑去麻省理工。為此呢，我就給他搞了一個實驗室，用以研究我們的課題。”
說這話的時候，陳舟不禁又想到了，那令自己十分滿意的實驗結果。
到現在，張一凡也算是通過了陳舟的初步考驗。
本來，陳舟在選擇張一凡時，就有些許考驗的成分。
但好在，張一凡算是出色的完成了這些考驗。
同時聽到陳舟這些話的陳海寧，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陳舟和張一凡這兩人，居然瞞著大家，就一起組隊了。
而且，陳舟居然還特意搞了個實驗室，給張一凡去使用。
按照陳舟的說法，這件事可至少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
他們這些人，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想到這的陳海寧，不禁有些吃味，有些羨慕起了張一凡。
他覺得，這難道就是同桌是諾獎大佬的好處？
可他好歹也是坐在陳舟前面的呀？
怎么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呢？
這要不是自己因為專利授權的事，算是有了一點微小的介入。
那自己得什么時候，才能知道這些事？
不過，陳海寧倒也并沒有埋怨陳舟。
他自己其實也知道，他的專業，想抱陳舟的大腿，其實不容易。
就像現在這樣，能夠跟著陳舟，去談一個價值千萬的專利授權，他已經挺滿足的了。
但是想是這樣想，陳海寧一想到張一凡這小子，居然得到了陳舟如此的青睞，他還是有些羨慕。
這種羨慕，是抑制不住的。
調整好情緒，陳海寧才出聲說道：“臥槽，陳哥，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和一凡居然瞞著我們所有人，還瞞了這么久！”
陳舟輕聲笑道：“沒有啊，沒有瞞著你們所有人。”
陳海寧：“沒有？你說說看，你今天要是不說，我能知道嗎？而且李響肯定也不知道，對不對？”
陳舟促狹道：“你們不知道，可是依依知道啊。”
陳海寧：“……”
過了好一會，陳海寧才再次調整好情緒。
雖然陳舟解釋了他和張一凡所做實驗的聯系，但卻仍然沒有講清楚，他后面的計劃是什么。
陳海寧在做了心理準備后，才問道：“陳哥，那一凡和你后面的計劃，有什么關系嗎？”
陳舟稍微整理了一下語言，方才最終講述道：“一凡只是后面計劃的一部分，化學也只是自然科學基礎學科的一個組成部分。”
“除此之外，還有數學、物理學和生物學，以及偏向應用研究的工程學、信息學、材料學等等學科。”
“所以，我就想圍繞著這些學科，去組建一所研究機構。就像……”
陳舟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陳海寧則迫不及待的問道：“就像什么？”
陳舟說道：“就像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那樣。”
“嘶”這下輪到陳海寧倒吸一口涼氣了。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過，陳舟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對，不應該說是想法。
應該稱之為“夢想”！
陳海寧的腦海里，忽然就浮現出了在毛廠高中的那一年。
陳舟不就是一個很有夢想的人嗎？
要不然，一個最初只夠上一本線的人，怎么能夠在最后，成為皖省的理科狀元？
陳海寧并不能確定，陳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的。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真的很瘋狂！
可一旦這個想法實現的話，那華國的學術界，必將因此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哥，牛逼！你這想法簡直……太偉大了！”
陳海寧雖然不知道陳舟的這個想法，最終是不是能夠實現。
但光想想，就令人覺得激動。
更何況，陳舟這人，本來就是一個，一直能夠創造奇跡的人！
似乎怕陳舟誤會，陳海寧又解釋道：“陳哥，我說的這個偉大，覺得是正面的詞！你的這個想法，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憧憬！”
陳舟笑了笑，說道：“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是很在意別人會怎么想。但是能夠得到你們這些身邊人的認可，我還是挺開心的。”
“支持！必須支持！”聽到陳舟的話，陳海寧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這時也明白了，為什么陳舟會在上次小聚時，和他說自己缺錢了。
要想實現這樣的想法，確實是需要極大的金錢支持。
至于陳舟為什么選擇自己去做，而不是憑借自己的學術地位，依靠國家的力量，陳海寧也能夠理解一些。
“行啦，現在不用說，我再瞞著你們了吧？”
陳舟的聲音再度傳來。
“不說了，不說了，嘿嘿。”陳海寧此刻也有了一種加入陳舟計劃的感覺。
原先那羨慕張一凡的心情，也完全被緩解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陳舟說道：“海寧，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也不用跟外面去說。還有李響那邊，暫時也別說，以后我會找機會，跟他說的。”
陳海寧連忙應道：“嗯嗯，好，我明白。”
其實不用陳舟叮囑，陳海寧也知道，這件事是不能隨便去說的。
陳舟會和他說，也是因為信任他。
他不能辜負了這份信任。
至于李響那邊，陳海寧覺得，陳舟應該是有自己的安排。
就像張一凡一樣。
“對了，海寧，關于專利授權的事，什么時候可以敲定？是不是還需要我出面？”
點到即止，陳舟也略過這件事，重新問到了專利授權的事。
聽到陳舟的聲音，陳海寧回道：“陳哥，前期的事，不出意外的話，都不需要你出面，我能夠幫你全部搞定。只是后面，正式簽約授權的時候，你還是要出面一下的。整件事的話，大概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
“行，就像當初我說的那樣，專利授權的事，全權交給你。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你再跟我說。”
雖然陳海寧說了他能夠全部搞定，但是陳舟覺得，一個每年兩千萬專利授權費的事，肯定不會那么簡單。
他這么說，也算是給了陳海寧一顆定心丸。
如果遇到什么麻煩事，由他出面，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嗯，我明白，陳哥。”陳海寧心里微微一暖，他自然明白陳舟這么說的用意。
同時，陳海寧也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件事一定要給陳舟辦好。
又閑聊了兩句后，陳舟便掛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再次伸了個懶腰。
陳舟的臉上，不由得就浮出了一絲笑容。
“兩千萬只是保底嗎？不錯，不錯，海寧還是靠譜的呀……”
陳舟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十分不錯。
原先因為張一凡所發來的，實驗原料清單而有些苦悶的心情，也一掃而空。
接下來，他終于可以有底氣的跟張一凡說，沒事，盡管造！
躺了一會，陳舟稍微思索了一番后續事情的安排，便翻身下床。
時間對于陳舟而言，還是有些緊張的。
剩下的探測器材料的更進一步的研究，最后的實驗參數的選取，以及具體實驗的調整。
陳舟還得抓緊時間搞定。
洗漱完，陳舟走出房間，打算早飯和午飯做一頓。
卻意外的發現，克羅斯今天和昨天一樣，居然又給他帶了份早餐。
徑直走到餐桌旁，陳舟拿起盤子，走進了廚房。
他打算把早飯熱一熱，墊墊肚子。
這樣，也就省去了他出門的時間。
在之后，一整天的時間，陳舟再未離開房間半步。
剩下需要解決的研究問題，也被他逐步推進著。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下午，他就會去高能所，具體進行實驗計劃的調整。
當然，在此之前，陳舟還需要解決一件事。
那就是，將實驗室制備的探測器材料，實際應用到這次的實驗中來。
這件事，陳舟倒也有了一些頭緒。
具體去辦這件事的人，陳舟也已經有了人選。
晚上8點時，陳舟出門解決了晚餐。
順便再在燕大校園里溜達了一圈，消消食，放松一下。
對于燕大校園里，那時不時傳進耳中的議論聲，陳舟只是微微一笑。
他是真的都已經習慣了。
至于他們議論的，什么菲爾茲獎已經被預定，什么菲爾茲獎會不會和千禧年大獎一起拿之類的。
陳舟只想說，到時候你們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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