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楞了一下,就失笑說道:“余秋,你開玩笑吧?”
余秋當然還是一臉認真:“當然不是。”
李知行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非也文化的發展雖然不錯,但那也是依附于微博這樣的社交媒體平臺在做。李知行已經是微博的市場部骨干力量了,而且憑林川對他的看重,后面市場總監這樣的職位也大有希望。
余秋這么說,肯定不會只是拿一份工資和期權來打動他。
他知道非也文化現在一年能掙不少錢,余秋也許會給他一個低價入個小股的機會甚至贈送點股份來拉攏他。
問題是,非也文化的股權,和微博這個平臺未來的期權也不能比啊。
李知行對微博的上市是極度有把握的,而非也文化……那可就說不好了,終歸只是一個服務型的公司,生命周期可不好說。
何況,他需要的是就任過微博這樣上市企業的高管資歷。
這個東西,非也文化能提供嗎?
余秋看他的模樣,笑著問道:“你以為我在說非也文化嗎?”
這下李知行有點懵了:“難道不是?”
非也文化不正在建立市場團隊嗎?
余秋搖了搖頭:“是另一個新項目。”
“新項目?”李知行更不理解了,“你讓賀方做總經理,就是為了做新項目?”
這下他是真好奇了,什么樣的新項目會讓余秋拋開蒸蒸日上的非也文化自己去做?
“是啊,這個新項目正在籌備,我希望你能作為創始團隊加入進來。”
菜陸續上來了,李知行正好有了些緩沖的時間。
兩人稍微閑聊了兩句別的,他才說道:“那就說說看,是個什么樣的新項目?”
在李知行心目中,不管怎么樣聽一聽總歸沒損失,何況余秋一貫點子多。
余秋于是就把項目的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
這一頓介紹起來,就比對雷布斯介紹難多了,因為李知行對幣啊什么的一無所知。
“你就把它當做錢來理解。”余秋小聲說道,“總之整個項目就是這樣一個內容資訊平臺,也會開放自媒體入駐,但做的內容篇幅更長、更有深度一些,然后依靠人工智能算法,給不同的用戶推薦不同的資訊內容。”
李知行吃著東西消化了半天:“這有點像原來的博客啊。”
非爺無語了,能一樣嗎?
這家伙干銷售聯系協調合作還行,對產品的敏感是真一般。
非爺干脆說道:“你別說這些細節了,你就說雷布斯要投資。”
果然,李知行被這個名字震住了,不由得確認了一遍:“雷布斯……”他又壓低了點聲音,“確定了要投資?”
余秋點了點頭。雖然說沒談妥最終的投資額和分配,但他確實有這個意愿這是沒假的。
李知行吃了兩口菜,才問道:“你……已經做到哪一步了?”
余秋笑呵呵地說道:“做到ppt這一步。”
聽到這話,李知行翻了個白眼,旋即又有點感慨地說道:“也算牛逼了,這是真的天使投資階段。”
“我這次過來,只是先跟你面談一下,表達這個意愿。晚上我回去把計劃書也發給你一份,你可以先研究研究。我明天去見雷哥,他會負責幫項目找到合適的cto。總之如果你覺得這個項目有搞頭,我們就再當面商量出資和份額。”
余秋這樣說了,李知行也不用當場給答復,就拋開了壓力先進一步了解情況。
聽到余秋說對這個項目的期待是千億級別上市,李知行也壓著心里古怪的想法。
這家伙,搞個景區說千億,搞個新項目又說千億,跟說游戲幣似的。
千億是大水打來的啊?
一頓飯吃完了,回酒店的路上余秋說道:“李哥好像興趣不濃的樣子。”
“正常啊,初創項目,風險極大。職業生涯黃金期,一耽誤兩三年的話,后面的路就不那么好走了。他現在在微博做得好好的,這個決定并不容易下。”
余秋奇怪地問:“那你還建議找他?”
非爺懶洋洋地說道:“不找他,你還認識別的對互聯網很熟悉,又剛好是做市場和商務這一塊的高手嗎?”
余秋無法反駁,過了一會才皺著眉說:“那他要是不愿意呢?”
“一邊三顧茅廬玩命忽悠,一邊廣撒大網撈別的魚唄。”非爺悠悠地說,“創業難啊,特別是這種要創造新模式的。業務型的,一邊發展一邊壯大就好。但這個事,沒那么幾個精兵強將,頭都開不起來。”
余秋很納悶:“非爺,我怎么覺得,你似乎并不太在意這個項目能不能啟動啊?”
“誰說我不在意了?”非爺眼睛一瞪,“但現在需要你發揮作用!畢竟你才是人。”
余秋愣了愣,然后笑道:“說的也是。”
說完他就皺著眉不說話了,像是在專心開車又像是在想別的。
“你在想什么?”結果非爺反倒問了一句。
“我在想,雷哥那邊順不順利,技術方面的人好不好找。”余秋隨口回答,“還在想,如果李哥不愿意跳出來的話,還有沒有其他合適的人。”
“那你想到了嗎?”
“還沒有。”
非爺呵呵笑了笑,確實不論是在江城也好還是在燕京也好,余秋都沒有認識這方面有分量的人。
然后就聽余秋說道:“三顧茅廬沒關系。同時,我也可以請舒哥、胡不歌這樣的人幫我介紹一些人,哪怕是先聘請的形式高薪請人都行。總有辦法的。”
非爺這次就不是呵呵笑了,是微微笑。
余秋就總是這樣啊,樂觀。
不過樂觀總歸是個優點。
有自己在,他并不會盲目樂觀,非爺就是余秋理性老到的一面。
回到酒店,拿出帶好的筆記本給李知行發了方案,余秋就跟朱毅淡開始聊起明天和雷布斯見面的事。
而在李知行的家里,他在書房中皺著眉頭認真看這個方案。
了解技術上的事,對他來說有點困難。
不過他也總還有一些朋友,可以問一問情況。
然后,他也按余秋在郵件里寫的那樣,看了看他所說的那個幣。
看著那條一直在陡峭攀升的曲線,李知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