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傍晚,土著村落里的孩子們會聚集在村口。
大孩子會爬上村口最高的瞭望樹,映著傍晚夕陽的余暉,看著山谷入口處那條山路,等待著大人們從大山深處平安歸來。
一些小點的孩子會坐在果樹橫枝上,一個排一個的,就像是黃昏中一群即將歸巢的鳥雀兒,嘰嘰喳喳地在那里吵個不停。
每天的這時候,通常是村子里最熱鬧的時候。
直到那些赤著腳踩著山間碎石的土著獵人們,扛著獵物趕回來的那一刻,土著孩子們才會爆發出歡呼。
每位土著孩子的心中都有著一位大英雄,他們非常期待將來的某一天也能加入到這支狩獵隊伍中,成為一名合格的叢林獵手。
干達厄爾山是資源豐富,雖然大山深處魔獸縱橫,但也不是隨便走幾步就能遇見。
更沒有達到一座山頭就盤踞著一只魔獸,顯然這個說法有些夸張。
一些初級魔獸分布在廣袤的叢林之中,只要是有經驗的獵人就能從山林中的某些痕跡,辨別出附近一帶有沒有魔獸出沒,如果發現有魔獸出沒的痕跡,小心避開就是了。
當然,這并不排除在山林里與某些魔獸意外偶遇,這種時候就只能祈禱面前的魔獸剛剛吃飽。
土著獵人們喜歡狩獵野豬和野鹿,這兩種獵物在山林里面數量很多,幾位土著獵人只需要布下陷阱,在繞路將小群的野豬朝著陷阱方向驅趕,總會有一些收獲。
土著女人們聚在村口等著男人們歸來,帶回來的獵物將會統一交給長老來進行分配,分配制度在部落里早就約定俗成。
通常情況下男人們將獲得最高的分配份額,因為還要指望著他們繼續打獵,他們會分配到獵物的腿肉和肋排,其次是病人和孩子,他們將會分配到外脊和內臟,這最后才是女人和老人,他們將會得到蹄子、尾巴以及零散的碎肉等等。
當然,野豬頭是要拿出來向魔神獻祭的。
如今土著部落人口數量出現了比例眼中失調,幾百人的土著村落如今只有不足五十名成年土著獵人,土著老人幾乎完全沒有,留在村子里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不過女人的比率要更多一些,當然也能分到一些好肉。
村子里的男人們帶回來一頭千斤重的公野豬,三十多名土著獵人輪班將其抬回到村子里,單是嘴里支出來的兩顆獠牙就有半尺長,脊背上長滿了硬如松針一樣的鬃毛,在這頭公野豬的致命傷是腹部劃開三尺長的傷口。
土著獵人們將這只公野豬抬進村子,廣場已經擺好了木案,一位腆著肚子的中年土著男人手里拿著寸長小刀,嫻熟地將野豬皮剝下來,掛在旁邊的大樹上,
剝皮,割肉,每一份都分割得很精準,拆解到最后,剩下的豬骨統統丟進大鍋燉成鮮美的肉湯,土著女人會肉湯里添加各種野菜和地薯,最后熬成一鍋粘稠的肉粥,全村人都聚集在廣場上美美的吃上一頓,
何博強擠在人群中,正看著兩個半大孩子站在廣場中央互相角力,他們中間的勝利者可以額外分到一塊肉骨頭。
四周站滿了看熱鬧的土著人。
其實土著人的夜生活十分乏味,吃過晚餐之后還能有精力活蹦亂跳比試切磋的,只有一些半大孩子。
獵人們吃過晚餐,便會拖著疲憊地身體返回木屋休息,當然這期間少不了的娛樂活動就是啪啪啪,土著女人們將生孩子當一種使命,因此女人們往往比男人更加的熱情奔放。
只是這里的木屋基本上都沒有墻壁,那種聲音能傳出很遠……
土著少女莫莉從廚娘那邊拿回兩塊煮得酥爛的肉骨頭,作為伊諾雅蒂拉大巫師的孫女,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兩人回到木屋前面,坐在臺階上啃著滿是肉的大骨,莫莉光著腳蹲在地板上,將大骨棒上那一層薄薄地脆骨啃得嘎吱吱的響,看她的模樣就像是在一頭進食的母獅子。
山谷土著人的生活簡單而純樸,這種慢節奏的生活讓何博強覺得很舒服。
這兩天,何博強一直在很努力的學習土著語言。
在莫莉的悉心教導下,何博強學著莫莉的口型,居然發出了土著語的一個音階,發音還很標準。
何博強每天都在不斷地進步,這讓土著少女感到很開心,至少初步用土著語溝通已經不成問題。
不過何博強依舊不會說帝國語,或許是因為帝國語和土著語有著很大不同,土著語多數音階都是鼻后腔發音,而且格林帝國語是并不是這樣,至少何博強目前還沒有找到發音的竅門。
為了避免被第二小隊戰士們恥笑,何博強并不想用土著語與第二小隊戰士們交流。
何博強認為經過自己不斷地練習,學會格林帝國語指日可待。
另外,何博強一直很好奇大巫師的獻祭儀式、
當時大巫師當時在獻祭儀式上,向魔神獻出祭品,隨后便獲得了魔神的賜福,還將惡鬼身上一塊黑紋魔皮剝下來,貼在那位土著獵人的身上,隨后三位土著獵人便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在這兒之前,一直沒有辦法與伊諾雅蒂拉大巫師溝通交流。
但是現在他能聽懂一部分土著語了,便很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何博強見到了伊諾雅蒂拉大巫師。
對于何博強的提問,大巫師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才說道:
“神眷者,我們向魔神獻上祭品,通過儀式就會獲得不同的賜福,之前那個儀式能夠讓我看到很多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何博強認真地聽著伊諾雅蒂拉大巫師的話,有些詞語要想很久,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見到何博強聽得很認真,便接著說:
“比如說……”
“我看到了惡鬼身上那些黑紋魔皮的隱秘,那些花紋中蘊含著強大的魔法力量。”
“不過,雖然在祭壇上借助神的力量,我可以窺破那些隱秘,卻無法仿效它。”
“我可以將這種魔皮殖入族人們的身上,正如你所見到的那張黑紋魔皮,我借助魔神賜予的力量,將其殖入我們三位勇士的身上,讓他們通過這個捷徑,獲得了惡鬼身上強大的力量。”
伊諾雅蒂拉大巫師說得很慢,是為了照顧何博強能夠聽的更清楚。
隨后,她又說:
“只是這種魔皮殖裝有很大的缺點,一旦殖魔皮殖裝的載體自身適配性很差,本身又不足以承載魔皮上強大力量,那么載體便會被身體里面那股力量撐得爆體而亡。”
何博強組織了半天的語言,然后絆絆磕磕地問道:“您是說……那三位獵人在殖入黑紋魔皮之后,就會爆體而亡,因為他們身體沒有那么強大的承載力?”
完整地把這句話說出來,何博強竟然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算是恢復說話能力了,從沒想過用語交流竟然是這么爽的一件事。
大巫師說:“正是如此。”
想到了那晚之后,三位土著獵人中有一位當場死去,另外兩位又活了三天,才安靜地死去。
何博強便向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問道:“那他們是怎么堅持那么久的?”
“那是因為在獻祭儀式上,魔神降下了‘神佑之體’的祝福!”伊諾雅蒂拉大巫師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