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達克隨海蘭薩警衛應進入沃日瑪拉城后,便協同城防守衛軍進行了一場沃日瑪拉城保衛戰,隨著各路援軍持續不斷進入沃日瑪拉城,城外的地獄惡犬軍團便沒有繼續發動大規模的攻城戰,但每天城門外的戰斗依然不斷地在持續,大量地獄惡犬被騎士團所清剿。
地獄惡犬軍團擋不住貝納軍的重騎兵的鐵騎,而貝納軍最為精銳的構裝劍士團也已經開始將劍鋒指向后方讓地獄惡犬軍源源不斷出現在瑪卡位面的地獄通道,地獄軍團高層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加固地獄通道計劃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一旦地獄通道加固完成,地獄軍團主力兵團進入瑪咖位面,魔族戰士的戰斗力遠超想象,如今的貝納軍團遠在華沙位面征戰,根本無法及時從華沙位面撤回來,沃日瑪拉城現有的軍力根本擋不住魔族大軍。
戰場上的焦點也已經從沃日瑪拉城的圍城之戰,轉移到了摧毀瑪咖位面上的地獄通道,為此盧瑟侯爵派遣了大量偵查小隊走進荒野叢林。
為了能避免過早的將惡魔之門暴露出來,地獄軍團高層除了將大量地獄惡犬投入戰場之外,還派遣魅魔進行大規模的滲透行動。
海恩斯劍士靠在沙墻上,對蘇爾達克說:“這次魅魔對軍團的滲透非常廣,除了貝納軍各部之外,還包括沃日瑪拉城里一些貴族和商人,它們除了掌控軍團的動向,還準備在軍團內部搞一些騷亂與混亂局面,以此托住大軍前進腳步,為加固地獄通道爭取時間。”
外面響起一陣地獄惡犬的奔跑而過的聲音,眾人屏住呼吸,那些地獄惡犬并沒有發現與它們僅有一墻之隔的小隊眾人。
海恩斯劍士停頓了一下,等到地獄惡犬們全部走掉了,才繼續說:“我想就算這行動失敗了,我們當中也要有人活著離開這里,把這里的情報帶出去。”
說完,他認真的看了蘇爾達克一眼。
蘇爾達克點了點頭,對海恩斯劍士介紹說:“她是阿芙洛狄,說實話你們應該感謝她,是她將我們帶到斗獸場監獄,我覺得她值得信任。這些是我的手下——海蘭薩警衛營應援中隊山口外荒蕪之地治安小隊的成員。”
他說出一串長長的名字,也不知道海恩斯劍士能夠記住多少,其實只要記住海蘭薩警衛營便足夠了。
“我知道!”海恩斯臉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隨后他解釋說:“在牢籠里的時候,我就見過她,她的表現確有些特別,并不像其他魅魔那樣對我們充滿敵意,而且還對人類世界充滿好奇。吉爾摩男爵就是想借接近她的機會逃離這里,可那個蠢貨并沒有守住秘密,他的陰謀被另一位魅魔發現,事情敗露之后,這位阿芙洛狄魅魔小姐就被斬去了翅膀并關在了籠子里,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救了她。”
蘇爾達克沒想到這位來至地獄的魅魔小姐遇見了渣男,被坑掉了翅膀并差點送命不說,居然還說服了他們小隊一行人去監獄營救他們,并在營救成功后被那位吉爾摩一腳踢開,徹徹底底地賣了兩次。
難怪她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現在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也許經歷過這些事能讓她變得成熟些。
蘇爾達克對海恩斯說:“當時在刑場我也沒看清,還以為她是位即將被處刑的人類,救出來才發現是個魅魔,不過她好像和其它魅魔不一樣。”
阿芙洛狄朝著海恩斯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
稍作休整之后,蘇爾達克從廢墟上站起來,對著一行人說:“我們走吧,希望能找到關于傳送通道的線索。”
他并沒有帶著大家走出這片廢墟,而是讓阿芙洛狄找到暗渠的脈絡,再次進入暗渠,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圖書館。
海恩斯這才發現蘇爾達克小隊并不是全無準備,這些謀劃似乎早就算好了,一定會有人不愿參與這次的任務,蘇爾達克沒有強求的原因,居然將他們的離開也變成計劃的一部分,那些騎士貴族商人到死也不會知道,他們為蘇爾達克小隊引開了多少地獄惡犬,即便是有人僥幸活著離開這里,他們也不會愿意在蘇爾達克小隊諸人面前出現,見到他們也許就會遠遠躲開。
“原來你們已經制定好了戰斗計劃……”海恩斯劍士一臉恍然地說。
蘇爾達克舉著圣光火炬,跟在薩彌拉的身后,回頭對海恩斯劍士說:“當然,雖然我們愿意冒險,但并不表示我們就要硬著頭皮去送死,希望在那些騎士的保護下,這群貴族和商人們能夠走得更遠些。”
海恩斯劍士跟隨大家從通風口里爬出來。
進入那間圖書館里,看到高高的書架以及書架上排列整整齊齊的各種書籍,也是一臉目瞪口呆,沒想到廢墟遺跡當中居然有這么一處所在,他抬起頭看到天花板上璀璨如繁星的月光石,輕輕地吞了一口口水,月光石這種不可再生礦場資源,在格林帝國價格絕對不便宜,誰能想到這間圖書館里,屋頂居然嵌滿月光石。
他仰著頭在房間中間轉了一圈,感覺一陣陣眩暈,連忙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月光石,才感覺好點,他說:“外面所有遺跡幾乎都變成了沙子,這里居然能保存這么完好,這些魔法羊皮紙的書籍真的能保持千年不腐嗎?”
“也許圖書館里設有這一類的魔法陣,可以避免書籍因為時間流逝而腐朽。”蘇爾達克之前也想過這些問題,是藏在魔法筆記里的西莉亞.庫珀魔法師偷偷告訴他一種可能,他繼續說:“不單單是這里的書籍,還有圖書館里的書架桌椅什么的,都沒有因歲月變遷而有任何改變。”
“你是說整個圖書館都銘刻那種魔紋法陣?”海恩斯劍士吸了一口冷氣。
蘇爾達克哪里知道那么多,時間緊迫,也沒有繼續深談下去。
薩彌拉推開房間的雕花大門,制造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將走廊里三只巡邏的地獄惡犬引回來,在那幾名騎士配合之下,輕而易舉地將這幾只地獄惡犬悄無聲息的殺死。
隨后地獄惡犬的尸體就藏進這個房間里,蘇爾達克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外面空蕩蕩的走廊,對著小隊眾人甩了甩頭說:“走吧,讓我們去見見那位黑魔法師……”
走廊里每隔十米遠就有一盞光線柔和的壁燈,每兩盞壁燈之間注定有兩幅色彩鮮艷的油畫,而走廊對面的壁燈正好是錯開的,這樣的不對稱感剛好讓回廊里每一幅油畫都擁有專門的燈光,油畫中除了繪制了一些天空之戰和屠龍之戰外,還有很多是描繪海克斯時代的盛世景色,那些穿得人模狗樣兒的鬼猴子們站在巨型飛艇之上,站在巨型魔導炮后面的基座上,坐在魔法傀儡的肩膀上……
他們操縱著幾百米高的金屬巨人在曠野與巨龍戰斗,天空中飄滿了巨型魔法飛艇。
沒想到當初的海克斯時代居然要比格林帝國全盛時期還要強大,蘇爾達克懷里的魔法筆記不斷地發出一些提示,讓他將這些油畫帶走一些,這種海克斯時代的油畫在貝納省的拍賣會上一直備受追捧,價格居高不下。
蘇爾達克雖然急著要找到那位黑魔法師,但也沒有影響他將走廊里的這些油畫取走,因為知道蘇爾達克擁有大空間的魔法腰包,安德魯和薩彌拉幾乎專門挑選那些大尺的油畫,一路走過去,圖書館這邊回廊里的油畫幾乎被兩個人搜刮一空。
看得同行幾位騎士和海恩斯劍士的眼皮直抖,可惜他們沒有魔法腰包,沒辦法帶走這些油畫。
不過就在走廊的盡頭,就在圓拱形大門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尊圓形高臺,兩座地精戰士的浮雕立在那里,雖然是石雕,但是他們手里的武器卻是散發著寒光,雖然上面落滿了灰塵,但是依然能夠看到上面金屬的質感,而且這兩位地精戰士除了兩把彎刀之外,還拎著圓盾。
幾位騎士看到武器都大喜過望,確認走廊里沒有任何危險,便將這兩座雕像手里的武器和盾牌拆下來,不過在地精手里顯得又長又重的武器,拿在騎士手中就像一把長匕首,那兩面盾牌也是不必護臂大多少。
按照西莉亞.庫珀魔法師的提示,蘇爾達克走在最后面,將雕像腰上掛著的火槍解下來收進魔法腰包里。
這座圖書館遠比蘇爾達克想象中的還要大,感覺就像是一座足球場,戰斗小隊一路上解決了幾波地獄惡犬的巡邏隊,終于在阿芙洛狄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條寬闊的長廊上,一行人躲在拐角處,房門口只有兩只巨型地獄惡犬之外。
據阿芙洛狄描述,黑魔法師身邊除了一隊巨型地獄惡犬守衛之外,還有兩位魅魔。那兩只魅魔是這批進入瑪咖位面的魅魔當中實力最強的兩個,并沒有看到魅魔。
小隊一行人直接沖上去,蘇爾達克和安德魯兩人沖在最前面,如今已經熟悉了這些巨型地獄惡犬的戰斗方式,雖然它們一只只身體壯如野牛,但是受到瑪咖位面的法則之力壓制,力量受到極大的限制,根本不是盯著力量光環,有擁有‘神佑之體’庇護的蘇爾達克和安德魯的對手。
蘇爾達克想要速戰速決,拼著受傷的危險,在巨型地獄惡犬撲上來的剎那,用手里的圣光火炬硬磕巨型地獄惡犬的前額,沒想到圣焰之下,地獄惡犬居然發出一聲悲鳴,卯足了力氣的圣光火炬瞬間便把這只巨型地獄惡犬砸得頭骨碎裂。
一行人直接沖進了圖書館的房間里,可房間居然空蕩蕩的,房間里書架上的書籍被翻得亂糟糟的,基本厚厚的魔法師攤開在一張閱覽桌上,旁邊還有支放大鏡和魔法筆記,看起來像是有人正逐句逐字的對這本進行翻譯工作,而且那些魔法筆記只寫了一半,便被人匆匆丟下。
一組魔法實驗器皿還擺在一張實驗臺上,旁邊有只黑色.魔法坩堝,坩堝下面火系魔法卷軸的火焰還沒有熄滅,里面綠色的藥汁不停冒著令人惡心的氣泡。
就在這座試驗臺上擺著一座看起來十分精巧的魔法模型,模型有著十分精致的六芒星型底座,上面刻著十分繁冗的魔法紋飾,而且四角居然還十分奢侈的鑲嵌著六顆魔晶石,底座上懸著一個環狀的模型,這個金屬環呈現出橢圓形,而且金色的表面布滿了代表魔法奧義的符文之語。
幾條淡淡的魔法線條從底盤連接著這個只有巴掌大的圓環,圓環之中不停地涌動著黑霧。
“這是什么?”蘇爾達克偷偷地向懷里的西莉亞.庫珀問道。
西莉亞.庫珀沉默了一會才說:“這是惡魔之門的模型……”
蘇爾達克也沒有多想,說:“他果然是在這研究怎樣加固地獄通道,這個模型我能不能帶走?”
“……能,但是得先把法陣關閉,拿掉基座上的六顆魔晶石就行,不過取魔晶石的時候小心點,一旦出現魔法異常,可能會出現空間裂隙。”西莉亞.庫珀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細微聲音對蘇爾達克說道,末了又傳來一聲嘆息:“……他最終還是走到了我的前面。”
蘇爾達克只顧著去拆解那座惡魔之門模型,沒有聽清西莉亞.庫珀最后一句究竟在說什么。
房間里沒有人,門口的兩位騎士便將兩只巨型地獄惡犬的尸體拖進房間里來。
“我們怎么辦?”安德魯帶著幾位騎士在這個房間里搜索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暗室。
蘇爾達克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只巨型地獄惡犬的尸體,心想就算埋伏在房間里,可門口的地獄惡犬已經被殺掉了,那位黑魔法師回來一定會發現這里的異常。
既然已經找到了地獄之門的模型,還有桌上幾本地精文字的書籍和魔法筆記,只能期待能在魔法筆記上找到一些線索,于是他也沒什么猶豫,果斷地說道:“走,我們從這里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