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轉弓手后背撞在一棵大樹的主干上,主干后面樹皮出現了炸裂形狀的破損。
他靠在樹干上,胸前出現了巨大的凹陷,一張已經失去神采的臉仰望著樹冠間隙后面的天空,嘴巴和鼻子不斷向外面涌著粘稠的鮮血。
一絲絲氣息從身體里向外飄散,他微微張開嘴巴,卻是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只手里還握著一把魔法獵弓,另一只手雖然空空如也,但是拇指上卻是套著一只秘銀指環。
蘇爾達克踩著林間枯葉,慢慢走近這個給他制造出很大麻煩的二轉弓手,默默地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那把纏繞著一些亞麻布的獵弓從他的手中脫落下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蘇爾達克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看了身邊的雙頭食人魔一眼。
“我就知道……這個活是我的!”古力特姆嘆了一口氣,對好兄弟腦花兒說道。。
他拿起一把砍刀,就蹲在大樹旁邊用力刨一個土坑出來。
蘇爾達克可沒準備給這位二轉弓手留下什么值錢的東西,他從弓手身上拔下來一套有些殘破的魔紋構裝,薩彌拉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都沒看那把獵弓,只是將掛在腰間的箭筒取下來,里面還剩下七根烏黑鋼箭,麻利地掛在自己的腰間。
這位弓手身上并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儲物魔法腰帶里面除了一只裝了三十幾枚魔晶和二十幾枚金幣的錢袋,就只有為數不多的魔獸材料,很難想象這位二轉弓手居然這么窮,或許他只是不習慣將值錢的東西帶在身上。
搜刮完二轉弓手隨身財產,蘇爾達克將弓手尸體拖進土坑里,再和雙頭食人魔一起將他埋在這棵樹下。
這時候,西雅才氣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趕了回來。
不過等她回來的時候,這邊就連戰場都已經打掃干凈了。
阿芙洛狄從樹洞里走出來,站在蘇爾達克的身邊,有些得意的對他說道:“看吧,其實并不是你自己搞不定這件事,而是你沒有認真思考,怎么合理利用身邊的這些人,當然,也包括我!”
聽阿芙洛狄這樣說,蘇爾達克也沒做辯解。
“對了,要不要給貝納城那邊寫封信?”阿芙洛狄對蘇爾達克問道。
雖然阿芙洛狄目光有些揶揄,但蘇爾達克還是認認真真地寫了兩封信,一封寫給貝納城的盧瑟侯爵,細說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另外一封信寫給白林位面多丹鎮的賽琳娜,告訴她自己暫時無法返回白林位面。
然后阿芙洛狄拿起那兩封信,雙手提著長裙,慢慢走進虛空之門中。
蘇爾達克去看了看那位依然昏迷的魔法師,對西雅說道:“這個魔法叫做‘鏡像’?”
西雅點點頭,輕聲說:“是三級水系魔法,我也沒想到還可以這么用……”
暫時還不知道麥克唐奈領主的大軍在山嶺里走到哪里了,不過蘇爾達克覺得這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小隊一行五人目標就要小很多,想要躲開后面軍隊的搜捕,事實上并不算太難。
蘇爾達克在這一帶并沒有看到黑魔法師的蹤跡,山嶺這么大,也不知道這些黑魔法師們這會兒都飛到哪兒去了。
暫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將這位空間系魔法師救醒,只有他才有可能重新布置臨時傳送法陣,帶著幾個人一塊回去。
不過這片山嶺中各種條件實在是很差,蘇爾達克拿出干布位面的地圖看了好久,確定了自己的大致位置,就朝著西南方向繼續走下去,按照干布位面區域地圖所示,在這片山嶺的西南方向有座叫做哈坦加達的大型城鎮。
蘇爾達克覺得可以在哈坦加達鎮暫住一段時間,否則在這片山嶺里面住太久,搞不好就會成為原住野人了。
現在只等著魔法師的身體狀況穩定下來,就可以翻山越嶺的離開這里。
薩彌拉在這片山嶺中找到了一處可以遮蔽風雨的石崖,蘇爾達克就帶著小隊一行人在這片石崖下面搭起帳篷住下來。
大概是那群黑魔法師們以為突擊小隊都已經返回貝納城里,蘇爾達克在這邊山林里住了三天時間,居然一直都沒有看到黑魔法師們的蹤影。
至于麥克唐奈領主的大軍更是連影子都沒看到。
那位空間系魔法師在住在石崖下面的第二天晚上才醒過來,蘇爾達克和魔法師住在同一頂帳篷里,魔法師半夜里的呼痛聲驚醒了蘇爾達克。
蘇爾達克從睡袋里爬出來,先是確定了魔法師的意識是否清醒,才又給他喝了一點水。
隨后又檢查了一下胸口的傷勢,在‘神佑之體’恢復下,魔法師胸口的箭傷基本上已經結痂,里面的傷口也沒有感染,只是傷口在胸口上,每次呼吸甚至每次心跳都會讓他無比疼痛。
“是你們救了我?”魔法師顯得很虛弱,眼神從茫然中恢復過來。
“額,我們是在一起的戰斗伙伴,也不算是誰救了誰……”蘇爾達克從魔法腰包里摸出一瓶淡藍色藥劑,在魔法師面前搖了搖,問道:“要不要來上一支?不過這個可不免費!”
“精神力藥水?你還有這個?”魔法師驚訝地看著蘇爾達克,隨后就搖了搖頭說:“雖然暫時不需要,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我可以出錢將這瓶藥水買下來嗎?”
“當然,沒問題!”蘇爾達克說道。
“我們這是在哪?”魔法師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的目光望向帳篷頂,夜風吹得帳篷來回不停地鼓脹、凹陷……
蘇爾達克對魔法師說道:“還在山里面,等你傷稍微好一點兒,我們就離開這兒,我想估計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對了,我叫蘇爾達克,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蘇爾達克對魔法師笑著說。
“艾維德,我知道你,蘇爾達克子爵,我聽到過特羅洛普大騎士和薩布麗娜大劍士談論過你,他們一個說是你的朋友,另外一個說是你未婚妻的朋友,而他們之間也是那種關系……”魔法師艾維德盡管胸口疼得無法呼吸,但是談興卻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