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精致旳秘銀面具,穿著華麗的晚禮服,身披彩羽……
阿芙洛狄無比高調地挽著蘇爾達克的手臂,從魔法飛艇上走下空港高塔。
性.感的身體幾乎吸引了空港高塔上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船員們只記得蘇爾達克胸.前那枚子爵徽章,甚至都沒注意他長什么樣子。
這個夜晚,就連空港碼頭的搬運工們都在談論有位秘銀面具遮臉的貴婦抵臨貝納城,卻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兩人走出空港碼頭,順利地登上一輛魔法篷車,阿芙洛狄便脫下那件龍鷹彩羽編織的披風,給自己披上一件黑色法袍。
一刻都不耽誤地趕赴貝納城,并且還在貝納城門口換了一輛魔法篷車。
蘇爾達克憑借胸口子爵徽章,幾乎是毫無阻礙地進入貝納城,隨后又向馬車夫報出圈城旅館的地址。
阿芙洛狄靠在車廂里的軟皮沙發上,將那張無面者的秘銀面具掀到頭頂,長長的睫毛,暗紫色的眼眸,純情與嫵媚并存,她神情慵懶地半臥在蘇爾達克對面,斜視著他。
“這么說你打算在干布位面上多停留一段時間?”阿芙洛狄問道。
蘇爾達克坐在阿芙洛狄的對面,雙手隨意地搭在軟皮沙發寬厚的靠背上,點頭說道:“是有這個打算,不過這件事不可能由我一個人來決定的,我需要盧瑟侯爵的支持,否則單憑白林位面和膿包山兩座礦場,
肯定無法支撐這場戰爭,在此之前,
我必須給自己一個返回貝納城的理由……”
馬車通過城中內河的時候,
蘇爾達克目光掠向車窗外,
河面上的浮冰都已經有了解凍的跡象。
蘇爾達克向阿芙洛狄小聲說道:“所以最近需要你多方奔走一下……”
阿芙洛狄直接從軟皮沙發上坐了起來,瞪圓了眼睛問道:
“你該不會還想讓我幫你去一次白林位面吧?”
蘇爾達克硬著頭皮,
臉上堆滿笑容說道:“白林位面的傳送門就在紐曼公爵府的后花園,距這里又不算太遠,到時候我可以親自送你去威爾克斯城。”
阿芙洛狄一臉怒容地對著蘇爾達克叫道:
“蘇爾達克,
我真是受夠你了!”
她的聲音也許是太尖銳了,連外面趕車的馬車夫都被嚇了一跳。
蘇爾達克連忙陪著笑臉,湊過去單手摟著阿芙洛狄的肩膀,不斷地安撫說道:
“哈!拜托拜托,知道你一路辛勞……”
阿芙洛狄坐在魔法篷車里,
瑰麗的眼眸微微一轉,
立刻改變了口風,
語氣緩和了很多,
對蘇爾達克說道:
“讓我去白林位面也不是不行……喂,蘇爾達克,
問你個問題,
你身為一名圣騎士,如何做到不敵視我的?我們難道不該是天生死敵嗎?”
蘇爾達克有些傻眼,不明白阿芙洛狄這時候為什么要問這個。
“啊?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不是圣騎士啊!”蘇爾達克一臉茫然地說道。
“難道我身為一名圣騎士,就應該仇視每一位惡魔嗎?”蘇爾達克又補充一句。
“正常來說,就是這樣!圣騎士應該敵視所有的惡魔……”阿芙洛狄很認真地回答說。
蘇爾達克笑了笑,
伸手捏了捏魅魔滑膩的臉蛋,
似笑非笑地說:“或許是你的溫柔和美貌打動了我,親愛的阿芙洛狄女士。”
“信不信你見盧瑟侯爵的時候,我就偷偷跟著……等你們見面的時候直接把翅膀張開!”阿芙洛狄怒道。
魔法篷車緩緩地在圈城旅館門口停下來,蘇爾達克連忙推開這門,率先從車廂跳下去,伸手去扶阿芙洛狄的手臂。
阿芙洛狄單手提著黑色長袍,避免下車的時候下擺拖地。
隨后挽著蘇爾達克的手臂,走進這間旅館。
還是在北側貴族區選了一個房間,并支付了一個月的房錢。
蘇爾達克將阿芙洛狄送回房間里,站在門口對阿芙洛狄問道:
“好了,尊敬的阿芙洛狄女士,
房間到了,
等下你要和我一起出門嗎?”
阿芙洛狄正打算將臉上的面具掀開,聽蘇爾達克這樣問道:“你不是打算去侯爵府嗎?”
蘇爾達克擺了擺手說:“暫時還不能去,我準備采購一些糧食,就要立刻返回干布位面。”
阿芙洛狄試探著問:“你難道就不準備去見你那兩位未婚妻嗎?”
“……額,現在見到她們你覺得我能說點什么,告訴她們我有位魔族好友,可以隨意將我從干布位面召喚出來?”蘇爾達克沒好氣地說道。
阿芙洛狄聽到蘇爾達克到了貝納城,還不去見兩位未婚妻,心情莫名其妙的美麗起來,她轉過身,直接將旅館房門關上,挽著蘇爾達克的手臂向外走。
“其實你這么說也不是不可以!”她口是心非地說道。
蘇爾達克哂笑道:“算了吧,莪還是按部就班地去買臨時傳送法陣損壞的構件,通過傳送門返回來再去見她們吧!”
“隨你。”
阿芙洛狄說完就莫名其妙的想笑。
雖然秘銀面具遮住了她的臉,卻無法遮住她不停聳動的雙肩。
貝納城是貝納行省的首府,也是貝納省的第一大城市。
這里的魔法總工會注冊著幾乎貝納行省半數以上的魔法師,隨便走在大街上就能遇見那些身穿黑袍的魔法師,如果他們不表露身份,則很難分辨出他們是普通魔法師,還是執法團的魔法師。
另外,傭兵工會和冒險工會里那些獵魔人們也匯聚在貝納城。
所以這座城市對于魅魔阿芙洛狄來說,絕對算是一座危機四伏的城市。
除非蘇爾達克在貝納城,否則阿芙洛狄并不打算留在城里。
蘇爾達克晉升二轉之后,有足夠的力量讓她停留在干布位面,她打算和蘇爾達克一同處理好貝納城這邊的事情,然后就開啟虛空之門,去干布位面逛逛……
兩人乘坐魔法篷車來到七十五號大街,
這條街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糧食商行。
魔法噴車在街口停下來,
蘇爾達克拉著阿芙洛
狄走下魔法篷車,兩人快步走進一家看起來規模還不錯的商行。
谷熊商行牌匾上就是一串銅制麥穗,
門口的箱子里裝著大量麥粉。
蘇爾達克下車前就將貴族徽章佩戴在胸口,他四處打量著這間糧食商行,
看到商行里的客人還蠻多的。
這時候,一位商行經理邁步走到蘇爾達克身邊,對他恭敬地說道:
“領主大人,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
蘇爾達克看了這位商行經理一眼,搞不明白他從哪里看出來自己是領主的,想了想才說道:
“嗯,我需要十噸麥粉,雜糧和黑豆也可以來一些。”
商行經理眼睛微微一亮,立刻將蘇爾達克請到大廳的展臺前面,介紹各種不同價位的麥粉,最后才說:“可以給您一個最優惠的價格……”
貝納行省也種植小麥,但是始終無法形成規模。
如今糧食市場基本上被南方領主壟斷,每噸麥粉的售價只有六十枚銀幣,雜糧和黑豆則要更便宜一些,每噸只需要二十五枚銀幣。
這間商行給蘇爾達克的報價,每噸麥粉只有五十五沒銀幣,雜糧和黑豆每噸只需要二十枚銀幣。
當然這需要大量才能享受這種大宗交易的價格。
蘇爾達克這些采購量其實并不多,算是剛剛沾上大宗交易的邊兒,這還是將雜糧和黑豆都提到十噸,才勉強算是一宗大單。
這些南方糧商們做生意都自有一套。
從不會因為首單數額小而又絲毫怠慢,相反還會盡可能提供一切商行允許的便利服務。
等蘇爾達克驗好了麥粉,商行經理向蘇爾達克問道:“領主大人,這些糧食您準備什么時候運走?”
“就現在吧。”蘇爾達克隨口說道。
商行經理緊跟著說:“如果您沒準備四輪貨車的話,本商行可以為您將這些糧食送到貝納城任意一間倉庫或者空港碼頭。”
蘇爾達克想想自己這邊也沒有什么倉庫,當然也不需要運到空港碼頭,擺擺手說道:“額,不需要,我準備放在這里。”
說完,他又拍了拍腰上的魔法腰包。
蘇爾達克從錢袋掏出十枚金幣交給了商行經理,這邊的店伙計已經將屬于蘇爾達克的糧食堆成一大堆。
隨后才將這些麥粉裝進四條魔法腰包里。
阿芙洛狄帶著秘銀面具,站在蘇爾達克身邊全程都沒說過一句話。
購買了這些麥粉之后,蘇爾達克又跑到面包鋪買了兩百多張烤麥餅,又在隔壁的雜貨鋪購買了十箱午餐肉,二十頂行軍帳篷,這才算是完成了這次購物之旅。
就在貝納城這邊的太陽落山之前,蘇爾達克帶著阿芙洛狄返回干布位面的山嶺里。
蘇爾達克從行軍帳篷里鉆出來,雙頭食人魔才將屁.股從帳篷旁邊挪開,古力特姆正在帳篷前面煮著一大鍋開水,大鍋里面還放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菜,熬煮之下,整個湯鍋都是一種綠色汁水。
“古力特姆,拜托你能不能別把早餐做得怎么惡心?”阿芙洛狄從帳篷里鉆出來,看著古力特姆用一根大木勺子不停地攪動湯鍋,便對他說道。
“阿芙洛狄,嘿,好久不見了!”古力特姆憨憨地向阿芙洛狄打聲招呼。
好兄弟腦花兒貼著古力特姆的耳朵,小聲說道:“喂,我說兄弟,你跟那女人有什么好說的!”
古力特姆也不在意,只是用一只大手拍了拍肚皮上的板甲,‘嘿嘿嘿’地笑著說道:“頭兒,你再不出來,我們這頓飯就要吃草了。”
蘇爾達克站在湯鍋邊,看著鍋里沒有丟進去亂七八糟的小動物,便點點頭說:
“還好我趕得及時,不是嗎?”
說著便從魔法腰包里摸出一摞烤麥餅遞給食人魔,這些烤麥餅還帶著剛出鍋的余溫,餅皮都是酥脆的。
雙頭食人魔低呼一聲,拿起一張大餅就往嘴巴里塞。
“矜持,注意,兄弟,你是一位身份高貴的食人魔!”腦花兒對好兄弟的吃相感到有些不滿。
古力特姆又拿起一張大餅,含糊地說道:“算了吧,再不吃的話,你那份我也幫你吃了!”
腦花兒立刻也搶著拿了一張,就坐在湯鍋邊上大嚼起來。
蘇爾達克沒管他們,從大腿上拔出匕首,將一盒午餐肉切成兩半,又用匕首在午餐肉盒子里面胡亂劃兩下,便將午餐肉丟進翻滾的湯鍋中,一盒、兩盒、三盒……直到第十盒才停了下來。
就在行軍帳篷旁邊草地、樹根旁休息的那些反叛軍,孩子和女人們眼睛幾乎都要看直了。
這種午餐肉即便是在領主軍行軍口糧的配額里,也只有中隊長才有資格享用。
他們不是沒見過,但是卻很少有人吃過……
“可惜沒有粉條,這道燉菜就沒什么靈魂……對了!”
蘇爾達克說著又從魔法腰包里拽出來一袋麥粉,解開封口處的麻繩,將一些麥粉倒進一只小鍋里,隨后就從古力特姆手里接過那只木勺子,一邊往小鍋里添水,一邊不斷的攪動,攪出來的碎絮狀面團不斷倒進鐵鍋里。
鍋里的湯汁開始變得渾濁并粘稠起來,不一會兒就開始冒出小水泡。
等蘇爾達克將一小鍋兒面絮都倒進去,才得意地說道:“讓你們嘗嘗我家鄉的美食!”
說完就先給食人魔舀了滿滿的一小鍋疙瘩湯,在吃東西這方面,食人魔是從來都不肯謙讓的。
而且這家伙也不怕熱,厚厚地嘴唇貼在小鍋邊沿兒,稀溜溜地嗦了一口,再來一口酥脆的大餅……
“來吧,開飯了!先是傷員,然后是孩子,接著女人和戰士!”
蘇爾達克站在大湯鍋的旁邊,揮著手里木勺對林地里的反叛軍們大聲吆喝道。
女人們主動幫這些傷兵領取食物,每人都是一大碗疙瘩湯配上半張烤餅,分量足足的。
這些反叛軍的孩子們也是從小到大排著隊伍,每人手里拿著一只大大地木碗,一雙雙大眼睛充滿期待地望著蘇爾達克手里的勺子和他身后那摞烤餅,似乎都有些擔心輪到自己之前,那些食物就會分配干凈。
吃過早餐,蘇爾達克又檢查了這些傷員們的情況,這才帶著一隊反叛軍趟著沾滿了露水的草地,朝著另一側山谷搜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