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達克拿起這把觸感溫潤的號角,上面鑲嵌著的金紋帶有一絲絲酥麻的魔力,讓他感覺就算是薩彌拉手里那把天擊弓上面散發出來的魔法氣息,也沒有眼前這只榮耀號角強烈。
沒想到莫里森大法師僅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居然真從帝都帶回來一把史詩級的魔法武器。
蘇爾達克再次與莫里森大法師緊緊地擁抱了一下,這時候哈珀大法師也將一百套魔紋構裝擺在房間里,這間臥室頓時就成了一間庫房。
等蘇爾達克帶著兩位大法師離開這間臥室之后,
就在臥室床邊那面墻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虛空之門。
阿芙洛狄一臉無奈地從虛空之門里面走出來,她甚至都沒多看那些魔紋構裝的箱子一眼,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靠近窗邊,躲在紗簾后面一臉羨慕地望著窗外后花園里的舞會。
她偷偷地將窗子打開一條縫隙,
讓后花園里傳來的優雅音樂傳進房間中。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法袍,
阿芙洛狄雙手放在腰間對著一旁的落地銅鏡微微屈膝行禮,隨著悠揚的旋律,與鏡子跳了一支交際舞,她在鏡子前面翩翩起舞,鏡子里的阿芙洛狄顯得有些模糊,也跟著她做同樣的動作。
就在雙方交換位置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在房間里,阿芙洛狄居然擺動著魔法長袍一步邁入了鏡中,而鏡中的阿芙洛狄得意地走了出來,她的模樣有些模糊,尤其是她的面孔,但是身上卻是更加魅力四射,而且最醒目的地方就是她的身后居然收攏著一對黑色翅膀,泛著黑紫色光澤的惡魔之翼帶著淡淡魔紋。
她穿的也不是魔法長袍,而是絲襪和短裙帶有舒服罩.杯式內.衣,
身上膚色也變得雪白,黑與白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鏡中的阿芙洛狄則是穿著筒式魔法長袍,
一臉平靜地跟隨著她跳出一樣動作。
在跳完了半支舞后,阿芙洛狄才在音樂即將結束的時候,
從鏡子里走出來。
銅鏡外面帶有完整翅膀的阿芙洛狄欲猶未盡地走進了鏡子里,走進銅鏡的那個瞬間,她甚至還對阿芙洛狄揮手道別。
隨后房間恢復了正常,阿芙洛狄扭頭看了一眼銅鏡,順手將旁邊的防塵罩蓋在上面。
然后開始獨自一人將這些封魔箱收進魔法腰包里,這絕對是一個極為為枯燥的工作。
將所有地封魔箱運回了膿包山的熔巖礦洞,她又回到房間里清除余下的痕跡,最后甩了甩長發,一臉不情愿地跨進虛空之門。
三百名一轉戰士全部抵達多丹鎮,薩彌拉將他們安頓在軍營駐地里,這些從干布位面來到這邊的一轉戰士,蘇爾達克打算將他們培養成為精銳騎兵,所以才會送到多丹鎮的軍營里。
安排好這邊一切之后,薩彌拉還要盡快趕回魯伊特城和蘇爾達克等人匯合,這個月底還要隨蘇爾達克進入大戰場。
一群弓手正在靶場練習箭術,看到薩彌拉忽然出現在軍營中,立刻停止了箭術訓練并整齊的在靶場排成一排,向薩彌拉行禮。
薩彌拉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讓那些弓手們散開,該干嘛干嘛去。
獨自一人走向軍營駐地中央位置的那座獨樓。
小樓的門口臺階已經落了一層灰,
看來已經很久沒人到小樓這邊來,尖頭長靴在木質臺階上留下一行腳印,薩彌拉沿臺階走上去,推開了小樓虛掩著的木門。
客廳里的沙發罩著亞麻布,順著木質樓梯登上二樓,這里有間屬于薩彌拉的臥室,推開門,房間里面的擺設還處于她臨走前的樣子,她穿著構裝皮甲坐在那張潔白的單人床上,伸手推開閣樓的窗戶,聽著操場上熟悉的口令聲。
這一刻,她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有些疲憊地躺在床上,將身體蜷縮成嬰兒的姿勢。
閉著眼睛,安靜地感受著這里的氣息。
八月的多丹鎮,云霧幾乎將棘刺山完全籠罩其中,空氣中飽含著濕潤的水汽。
薩彌拉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夢中的她進入一片郁郁蔥蔥的田野里,藍天和綠草間只有穿著白裙子的年幼時的她,她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四周,在草地上盡情地奔跑,可這片草地就像是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她從年幼一直跑到了成年,從最開始兩步一米到現在一步可以跨出七八米……
可是這片天地依舊沒有盡頭,就在她彷徨無措的時候,身邊有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像是有著一只透明的大手,指著正前方。
她就像是重新找到了方向,用力奔跑起來,她跑到一處山坡頂上,就在遠處草地上生長著一棵高大的黃金樹……
這一刻,薩彌拉身體里面的精靈血脈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就像洶涌澎怕潮水沖擊著她的身體。
一尊大精靈的虛影忽然就出現在她的身邊,虛影變得凝實了一些,與躺在床上的薩彌拉融合在一起。
鐘薩彌拉從床上睜開了眼睛,淺紅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流彩。
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躺在床上睡著的時候居然晉級了……
單手撐著窗臺,從閣樓窗戶里鉆出來,獨自坐在屋頂上。
遠處軍營駐地地空場上,一群馭者正在給武裝雷霆犀洗刷著身體,那些巨大貨架擺在旁邊,平臺上面的木屋已經被人刷上了一層清漆。
多丹鎮處于多丹峽谷的南部入口處,兩側都是高.聳的棘刺山,因此傍晚來得格外的早……
“薩彌拉,你回來了?”希格娜站在小樓下面,皺著小鼻子,仰著頭對屋頂上的薩彌拉打招呼,她的身邊還站著又長高了很多的尼卡。
希格娜又問道:“達克怎么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薩彌拉對著希格娜和尼卡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可以上來陪她坐一會兒,嘴里卻說道:“他這時候正在貝納城忙著結婚,娶了兩位貴族小姐。”
希格娜沒有走進小樓,就站在小樓外面仰著頭說道:“他不要你了嗎?”
“……”薩彌拉氣得這翻白眼兒。
希格娜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對著身旁的尼卡說:“不行,我要去貝納城找他……”
說著,就甩開小短腿往軍營駐地外面跑。
“希格娜!慢一點兒,你等等我。”尼卡跟在希格娜后面,喊道。
軍營里經常有騎兵從外面進來,他們騎著馬速度很快。
如果不注意的話,被從外面沖進來的戰馬撞到就麻煩了。
“尼卡,你要和我一起去?”希格娜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問道。
尼卡腿比較長,她追上希格娜,抓住她的手,讓她走慢一點,并說道:“我不去,我要留在這里幫他打理雙女神殿。”
希格娜就像是一只泄了氣的皮球,坐在路邊的草地上,撅起嘴巴小聲說:
“算了,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都會娶那兩個貴族小姐的,我也不去了,我就留在這兒等他回來!”
薩彌拉從屋頂上跳下來,將一個小箱子丟在了希格娜腳邊,然后轉身就走。
希格娜對著半精靈弓手問道:“這是什么?”
薩彌拉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賽琳娜忙碌了一天,乘坐魔法篷車回到河畔木屋。
馬車夫非常靈巧地從馭者座位上跳下來,殷勤地拉開車門。
賽琳娜從車廂里走出來,推開木柵欄門,并對馬車夫說:“明天早點來接我,我要到鎮上的自由市場查看一些物價。”
“好的,賽琳娜夫人!”馬車夫連忙回答。
走進木屋,脫掉有些卡腳的皮鞋,赤著腳端起一杯果汁,再拿起一本厚厚的羊皮紙書籍走到木屋外面的露臺上,欄桿外面就是流淌著的河水。
賽琳娜坐下來,安靜地看了一會書。
院子外面傳來輕快地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希格娜和尼卡回來了,果然腳步聲伴隨著希格娜喋喋不休地抱怨:
“這算什么?以為用這樣的禮物就能平息我的怒火嗎?”
賽琳娜看了一眼氣鼓鼓的女兒,尼卡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看起來兩人應該在某件事情上發生了分歧。
“賽琳娜,我們去貝納城找他去,這次我支持你!”希格娜對著母親說道。
賽琳娜有些驚訝地看著希格娜,疑惑地問道:“到了貝納城之后,我們要做什么?”
“我們把他從婚禮上搶回來,然后我們一起回沃爾村!”希格娜氣呼呼地說,不過后面的聲音變小了不少。
事實上希格娜在沃爾村的童年時光并不美好,村里的孩子們孤立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甚至都是躲在賽琳娜的裙子底下。
反而到了多丹鎮,才有了尼卡和西雅這樣的朋友,而且走在鎮子里面,無論貴族還是平民在看到她的時候都心存敬意。
她很享受這份應有的尊重。
“我有點想念以前的日子,賽琳娜,我有點想家了!”希格娜嘟囔了一句。
涓涓河水發出‘汩汩’流淌的聲音。
靜謐的夜色,一輪彎月掛在夜空……
河水中波光粼粼,朝著西面緩緩流淌,沉寂在夜幕下的戰爭學院只剩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