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何會來清遠伯府呢?
史丁也不知道,這是他三哥吩咐的,三哥又是聽大小姐吩咐的。至于為什么,管這么多干啥,累不累啊。
見史丁沒有說話,尹捕頭以為他沒有聽見,便又問了一遍。
史丁眉頭子一皺,尹捕頭咋這么矯情呢,讓你干啥就干啥唄,你一胡子拉茬的大老爺們,既不是黃花大閨女,又不是白嫩嫩的小兔爺,清遠伯府也不是胭脂巷,你還擔心我把你賣了?那也要能賣得出去啊。
“這是我家姑娘說的。”史丁說道。
尹捕頭怔了怔,這是早有安排?
華大小姐怎么知道他會來看熱鬧?
尹捕頭老臉熱了,莫非在華大小姐眼中,他是個愛看熱鬧愛嚼舌頭的三姑六婆?
這可不行啊,以后找機會一定要向華大小姐解釋一下。
不過,既然這是華大小姐交待下來的,就是正事。剛剛在胡同口,圍觀百姓們說的那些話聲聲入耳,尹捕頭一字不落全都聽進心里了。
比如那一句:你們若是再晚來一會兒,這功勞就全都是飛魚衛的了。
對,就是這句話,尹捕頭聽了以后心里很不好受,那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丟了銀子一樣。
不過,令他慶幸的是,他來了。
以他的身份,當然不能和飛魚衛搶功勞,可是你們拿大頭,我吃點瓜漏還不行嗎?
想到這里,尹捕頭腰板挺直,臉上油光閃閃,他沖著二十名捕役一揮手:“走!”
飛魚衛到隆安王府抓人的事,同住棗樹胡同的清遠伯府當然也知道了。
只不過飛魚衛行事隱秘,華四老爺被押出來時,頭上帶了個黑布套子,且,飛魚衛在第一時間就把隆安王府控制起來,因此,雖然是鄰居,可是清遠伯府上上下下并不清楚隆安王府犯了什么罪,只是知道隆安郡王連同府里的官吏和幕僚們全都被帶走了。
此時此刻,呂夫人的心態也和外面那些圍觀百姓差不多,好在二太太一家搬出去了,否則這個時候,二太太說不定已經拿上瓜子跑出去看熱鬧了。
即使如此,呂夫人也派出去好幾撥小廝,到外頭打聽消息。
只是當聽說隆安郡王趙孟瑜也被帶走時,呂夫人的心還是懸了起來。
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她卻很清楚,這陣子華大老爺和隆安王府是有走動的,且,還很親密。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隆安王府給連累呢,呂夫人連忙讓人給華大老爺送信。
華大老爺去了衙門,雖說華四老爺的尸體沒有領回來,府里放了口棺才實在晦氣,可是與其在府里干等,還不如去衙門里,托人四處打聽打聽,他要找那個幕僚,幕僚手里還有他花五百兩買下的古書呢。
華靜玟也派了人出去了,只不過她不是讓人去看熱鬧,而是真的去打聽消息了。
“什么?飛魚衛帶走了郡王爺?他們怎么敢,這些人渣!他們怎么敢?”華靜玟握起手里的帕子,手背上泛起了青筋。
“姑娘,您快別這樣說啊,小心讓人聽到。”寶釧連忙勸她,飛魚衛的名聲不好,可是那也不是想罵就罵的。
華靜玟如同虛脫一般,她跌坐在羅漢椅上,郡王爺被飛魚衛抓走了,是抓進詔獄嗎?她聽說詔獄是鬼門關,但凡是能活著出來的,也要脫上一層皮。
郡王爺那樣的人物,怎能受那般污辱。
華靜玟無法想像,謫仙一般的趙孟瑜被那些如同劊子手的飛魚衛折磨的場景,
別說是折磨了,就是審問也是對趙孟瑜的折辱。
“他們不配,他們不配!”華靜玟哭得梨花帶雨,這世上就沒有人配審問趙孟瑜,沒有人。
寶釧心里想的卻不是隆安郡王,而是至今沒有找到的朱嬤嬤。
“姑娘,您說朱嬤嬤是不是還藏在府里啊,這會兒飛魚衛在胡同里,若是朱嬤嬤趁著這個機會跑出去,對飛魚衛胡說八道,那可如何是好?”
華靜玟的心里百轉千回,可無論怎么轉,還是圍著隆安郡王在轉。她的心思都在隆安郡王身上,冷不丁聽到寶釧說起朱嬤嬤,便煩燥的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做什么,還不替我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能把郡王爺救出來。”
寶釧能有什么法子,抓走隆安郡王的是飛魚衛,誰敢惹飛魚衛啊,那和惹皇帝有區別嗎?
“派出去的人又有回來的嗎?怎么只回了一次就不回來了?”華靜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自己出去看個究竟。
“要不再派幾個出去?”寶釧試探地問道。
“那你還磨蹭什么,把外面的幾個粗使婆子全都派出去,快啊!”后宅沒有成年的小廝,遇到諸如攔住朱秀媳婦那種事,便讓寶釧去叫她哥哥,寶釧她哥在外院,一時半刻也叫不過來,于是寶釧便讓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出去打聽消息,可那些婆子們原本就是看熱鬧沒夠的,只是回來說了一聲隆安郡王被抓了,便一去不返了。
這會兒華靜玟催得緊,寶釧只好把院子里所有的粗使婆子全都派出去。
把事情安排妥當,寶釧回屋繼續安慰華靜玟。
主仆二人長噓短嘆,相對垂淚,可是也想不出好辦法。
哪有辦法啊,到了這個時候,華靜玟才發現,她擅長的琴棋書畫全都沒有用,若是華靜瑤的話,一定能利用長公主府的權勢把人救出來吧。
想到華靜瑤,華靜玟咬牙切齒。
華靜瑤那個連禮義廉恥都不懂的草包,憑什么就有那么好的出身,憑什么?
看出自家姑娘眼里的怒火,寶釧善解人意地從箱籠里拿出一樣物件:“大姑娘,您扎幾下消消氣。”
華靜玟拿起針來,朝著那物件兒扎了下去。
“住手,你在做甚?”
一聲暴喝忽然傳來,接著一個壯碩的身軀從窗戶里飛了進來。
對,是窗子,那人破窗而入。
華靜玟和寶釧還沒有反應過來,華靜玟手里的物件便被劈手奪去。
飛魚衛那邊,華四老爺是先被帶走的,其次才是隆安郡王以及王府教授,連同他的多名護衛和府里的幾名幕僚也一并帶走了。
圍觀百姓們雖然都在說飛魚衛抄了隆安王府,可實際上,像隆安王府這種級別的府第,沒有圣旨是不能抄家的,即使是飛魚衛,也不能說抄就抄。
不能抄,但是四處看看總行吧。華四老爺是從大牢里逃出來的逃犯,隆安王府窩藏逃犯,藏一個是藏書,二個三個八個十個也是藏,說不定隆安王府地下是空的,刑部這些年來所有沒有抓到的通緝犯全都藏在這里呢。
隆安王府余下的人,除了詠恩郡主和鄭婉以外,全都被帶了出來,就連詠恩郡主身邊的丫鬟婆子也沒有躲過去。
沒辦法,誰讓府里藏了逃犯呢。
現在,管事拿出花名冊,一名飛魚衛按照花名冊逐一點名,叫到誰就要站到一邊,沒有念到名字的,則站在另一邊。
沈四公子初時在旁邊看著,看著看著就沒有耐心了,他年紀小,從未入過官場,在世人眼里,沈四公子就是個小紈绔,妥妥的二世祖。
這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小毛孩子,偶爾得個差事,便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差事能不能辦成先放一邊,得瑟顯擺那是必須的。
沈四公子冷著臉,叫過一名管事,說道:“帶路。”
管事嚇了一跳,這是要抄家嗎?
跟在沈逍身邊的平安立刻喝道:“公子讓你帶路你就帶路,你這么猶豫,莫非府里還藏著逃犯?”
“沒有沒有,不對,小的不知道,小的啥也不知道,這就帶路這就帶路,沈四公子前面請。”大冷的天,管事一頭的汗。
沈逍沒理他,昂首挺胸向前走去。
管事還在原地沒有動呢,一眨眼的功夫,沈四公子已經走到他前面了。
不是說好了讓他帶路嗎?怎么沈四公子像是對這里很熟悉?那還用他干啥?
可是沒有辦法,管事只好小跑著跟上。
管事猜得沒錯,沈逍對這里的布局的確很熟悉。
他和華靜瑤盯著隆安王府已有多日,且,長公主府當初安插到二皇子府的內線,后來陰差陽錯進了隆安王府,依華靜瑤的行事作風,現成的內線當然要用起來,飯放久了會餿,人放久了會懶,餿了的飯連狗都不吃,太懶的人就只能廢了。
因此,隆安王府的內部圖早就傳了出來,沈逍和華靜瑤人手一份,年紀小的好處就是記性也好,那圖上畫的地方,他們二人早已爛熟于胸。
之所以要讓人帶路,只不過是沈四公子用來掩飾的而已。
沈逍直奔隆安郡王的內書房,那名管事大驚失色,這位小爺不是要四下看看嗎?這么大的郡王府,你去哪里看不行,非要來看郡王府的內書房?
管事抹把汗,沈四公子是故意的,郡王府若是知道是他帶著沈四公子來的,他......
“沈四公子,這里不能進啊。”情急之下,管事說都不會話了。
沈逍充耳不聞,大步走上臺階。
內書房的門上了鎖,平安沖著管事喝道:“你去拿鑰匙。”
像內書房這種地方,鑰匙多半不會放在管事那里,只能是交由一兩個隆安郡王信任的人保管。
管事當然知道誰手上有鑰匙,只到平安讓他去拿鑰匙,他松了口氣,等到郡王爺回來,若是怪罪也怪不到他頭上,要怪就怪那個保管鑰匙的人。
“好的好的,小的這就讓銀鈴來開門。”
管事說完便飛奔著跑了,沈逍看了平安一眼,道:“你來。”
平安嘻嘻一笑,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串物件,眨眼的功夫,那只鎖頭便打開了。
管事猜得沒錯,沈逍對這里的布局的確很熟悉。
他和華靜瑤盯著隆安王府已有多日,且,長公主府當初安插到二皇子府的內線,后來陰差陽錯進了隆安王府,依華靜瑤的行事作風,現成的內線當然要用起來,飯放久了會餿,人放久了會懶,餿了的飯連狗都不吃,太懶的人就只能廢了。
因此,隆安王府的內部圖早就傳了出來,沈逍和華靜瑤人手一份,年紀小的好處就是記性也好,那圖上畫的地方,他們二人早已爛熟于胸。
之所以要讓人帶路,只不過是沈四公子用來掩飾的而已。
沈逍直奔隆安郡王的內書房,那名管事大驚失色,這位小爺不是要四下看看嗎?這么大的郡王府,你去哪里看不行,非要來看郡王府的內書房?
管事抹把汗,沈四公子是故意的,郡王府若是知道是他帶著沈四公子來的,他......
“沈四公子,這里不能進啊。”情急之下,管事說都不會話了。
沈逍充耳不聞,大步走上臺階。
內書房的門上了鎖,平安沖著管事喝道:“你去拿鑰匙。”
像內書房這種地方,鑰匙多半不會放在管事那里,只能是交由一兩個隆安郡王信任的人保管。
管事當然知道誰手上有鑰匙,只到平安讓他去拿鑰匙,他松了口氣,等到郡王爺回來,若是怪罪也怪不到他頭上,要怪就怪那個保管鑰匙的人。
“好的好的,小的這就讓銀鈴來開門。”
管事說完便飛奔著跑了,沈逍看了平安一眼,道:“你來。”
平安嘻嘻一笑,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串物件,眨眼的功夫,那只鎖頭便打開了。
因此,隆安王府的內部圖早就傳了出來,沈逍和華靜瑤人手一份,年紀小的好處就是記性也好,那圖上畫的地方,他們二人早已爛熟于胸。
之所以要讓人帶路,只不過是沈四公子用來掩飾的而已。
沈逍直奔隆安郡王的內書房,那名管事大驚失色,這位小爺不是要四下看看嗎?這么大的郡王府,你去哪里看不行,非要來看郡王府的內書房?
管事抹把汗,沈四公子是故意的,郡王府若是知道是他帶著沈四公子來的,他......
“沈四公子,這里不能進啊。”情急之下,管事說都不會話了。
沈逍充耳不聞,大步走上臺階。
內書房的門上了鎖,平安沖著管事喝道:“你去拿鑰匙。”
像內書房這種地方,鑰匙多半不會放在管事那里,只能是交由一兩個隆安郡王信任的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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