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藝晨很是煩躁,好不容易好好睡一覺,偏偏有人在她耳邊嗚嗚哭,還沒玩沒了的,知不知道打擾人家睡覺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她煩躁的皺了皺眉,可是身邊的人并沒有體會到她現在郁悶的心情,還是自顧自的嗚咽著。
“別哭了……”方藝晨忍無可忍的喊了一句,旁邊有這么一號人物實在是沒法好好睡了,她惱怒的睜開眼睛,嘴里呵斥了一聲。
結果就是那嗚咽聲沒停,她自己卻被嚇呆住了。
剛剛……剛剛那個奶聲奶氣、嬌軟無力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方藝晨顧不得別的,忙低頭看自己的身體,結果就動作了這么一下,腦仁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
方藝晨扶著腦袋呻吟了一聲,該死的,自己昨天好像沒喝酒啊,怎么今天這狀態比宿醉后還難受呢。
不敢睜眼,她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準備等這波頭痛過去再說。
結果頭痛過后,一些不屬于她的信息就那么莫名其妙的鉆進了她的大腦。
方藝晨僵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那股信息像是膠片一樣,一張張排列著在她大腦中快速的播放了一遍,好一會兒,確定不會再有膠片出現后,她這才慢慢的挪動了下僵直的四肢。
微微歪頭瞟了眼身邊還沒停止哭泣的女人,方藝晨覺得自己現在有些混亂,她有些無措的舉起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小碎花褂子,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中了大獎,她居然穿越了。
方藝晨忍不住回想,自己到底是上輩子干了什么千古流芳的大好事,才能被老天爺看中,被送到這個鬼地方來呢?
她突地睜大眼睛,她、她好像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昨天是她四十二歲的生日,她的老板也是她的愛豆突然摟著她的肩膀跟她說:“晨姐,謝謝你這么多年一直陪伴我,我現在的情況你知道的,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要是……我是說要是等我和公司的合同到期之后,你還愿意陪在我身邊,那咱們就一起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吧,未來的日子,我們相互陪伴。”
當時自己是什么反應來著?方藝晨有些忘記了,實在是那些話對她的沖擊太大了。要知道她要比老板大六歲,而且她就是一個身份普通、貌不驚人的小助理,而老板當時已經是國內很有名、粉絲眾多的偶像歌手了。
兩個人不管從哪方面都不搭,真的一點都不搭,她能堅持在老板身邊干十多年,也就是因為她很是平凡,不會給老板招惹什么閑話或者是麻煩,而她也不想給老板添煩惱,心里的愛意自認為隱藏的很好,沒想到,老板居然找就知道,而且還回應了自己。
方藝晨不知道用什么言語來宣泄自己的欣喜,最后她好像淚眼朦朧的答了一個‘好’字。
然后她就帶著激動和感恩的心,許了一個生日愿望。如果世間真的有重生或者是穿越的話,她希望自己可以有機會穿到過去,穿到老板還沒出道之前,到時候她一定阻止老板跟公司簽約,她一定幫著老板成為全世界最頂級的歌手,讓他任何時候都可以做他想做的事,唱他想唱的歌,玩他想玩的音樂。
她想讓他自由自在,想讓他無拘無束,想讓他開開心心。
而自己還是會在他身邊默默守候默默陪伴,不管什么時候他回身,都能看到自己站在他身后。
沒想到她四十二年來,許的最不靠譜的生日愿望老天居然聽到了,錦鯉體質爆棚,她真的回到了過去。
只是睜開眼看看自己現在五短的身材,方藝晨真的想吐槽一句,能不能靠譜點,一下把她送回到三十多年前,她的愛豆這個時候還沒出生呢好嗎?
“哎呦……”方藝晨捂住腦袋,頭疼啊頭疼!
不是想的頭疼,是真的生理性頭疼。
通過原主留下來的記憶以及自身現在的感受,方藝晨知道這具身體正在生病,還挺嚴重的,要不原主也不可能就這么沒了,讓她有機可乘,所以現在別的先別想了,為了她的愿望她的理想,她首要任務是先活下去。
她舉起自己的雞爪子摸了摸額頭,滾燙,用她為數不多的經驗來判斷,她現在最少高燒四十度。
這可不行,她雖然上輩子是單身,但是一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小孩子長時間高燒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把腦子燒壞的,她可不想剛來就變傻子,所以她得自救。
“媽媽,你別哭了,我發燒了很難受,你帶我去醫院看看吧。”方藝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原主的媽媽求救。
“丫丫,你爸爸不要我們了,嗚嗚嗚……”顯然旁邊的女人陷入到自怨自艾中還出不來,一把抱住身邊的女兒后繼續嗚嗚哭泣。
“你要是再不帶我去醫院,就不光是爸爸不要你了,你也將會失去我你知道嗎。”方藝晨沒想到她是這反應,自己原本就不舒服,現在被女人一抱,她立馬感覺有些缺氧,“你放開我,我喘不上氣了。”
“嗚嗚嗚,丫丫,你太可憐了,以后你就沒有爸爸了……”
方藝晨突然覺得也許自己并不具備錦鯉體質,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她這輩子估計比上輩子過的還要艱難。
“你別抱著我,松開。”親媽不靠譜,方藝晨只能自救了。
掙扎了幾分鐘,終于在力竭之前,她掙脫了女人的懷抱,怕再發生意外,趕緊連滾帶爬的遠離了那個危險的女人。跑出足夠安全的距離后,她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四下張望著打量周圍的環境。
貌似這里是個公園,前方有個挺大的水泡,水泡的周圍被種上了一圈的垂柳,正是盛夏,很多柳條垂吊到水里,水面上時不常的冒出一個泡泡,也不知道水下面藏著什么。
最主要的是,在垂柳邊上有一條石頭休憩的小路,路邊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擺著一個石頭椅子,剛剛方藝晨就是從其中一張椅子上逃出來的。
方藝晨看了看周圍,除了還在哭的原主媽,在沒別人了。這可不行,在落在那女人手里,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她隨便選了一條路,頭也不回的走人了,她現在得去醫院。